“何小姐许是误会了什么。”方远淡笑道:“对我而言,有了十万两做资本,每月赚个两千两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没等何诗答话,他又继续说道:“比如我再去开个弘武堂,然后发布一条消息:‘每位引介其他客人来店里购买灵药汤之人,皆可获得十文钱的佣金’,如此传下去的话……”
“那弘武堂必定远超今日之盛武堂!”
接话的是何长贵,他深深的对方远作了个揖,感叹道:“方二少当真是商才无双,此法一出,怕是所有人都会蜂拥而至。”
商才无双?方远乐了,这个词他喜欢。
其实他想这办法,已经跟传那啥很像了……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此世又没人来抓他。
再说了,失败被抓了才是“传”,成功的都是经典“营销”案例,成王败寇,不外如是。
此时,众人也算是明白了过来,他这其实是出了个销售灵药汤的方法。
“你这小子,果然是诡计多端。”那老者摇头笑了起来。
他心里却是有些唏嘘:这小子果然就算没了首创之名,也有法子来抢生意啊……
何诗看向方远的目光,更复杂了。
她似不服输般的说道:“别忘了我们的条件是‘你不得以任何方式再开设盛武堂’,而这所谓的弘武堂,除了换了个名字外,与盛武堂有何区别?”
方远好笑道:“你不如说,今后我不得再开设分售灵药汤的铺子算了。”
“本就该如此。”何诗很是自然的说道。
方远轻笑摇头:“就算我不开设,也不与人合作,可我把方法卖给别人,这总没违反你们的条件了吧?”
何诗皱起了眉,但很快又说道:“方法你已经说出来了,还能卖给谁?”
这是跟自己刚上了吗?方远脸上笑容愈甚:“你不会以为我就这一个办法吧?”
何诗看了他一眼,随即低头陷入了沉默。
何长贵见此,急忙圆场道:“方二少自然有的是办法,在下可是领教过了。就说前日,我本还在洋洋得意,以买八送一的折扣,从盛武堂抢了些生意过来,可您那盛武令一出……”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有之前那布告,几幅简画,加上一首童谣,简明扼要,却又极易深入人心。”
“再是那签字得赏,与这引介得赏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一些小利尔,却驱得全城之人为盛武堂做了宣传。此法现在已经成了这相江城,各大商铺宣传时的必用之法了。”
“自方二少开设盛武堂起,我便一直在偷师学艺,要说您没办法了,我这当徒弟的第一个不信。”
这说的什么鬼?怎么莫名其妙就冒出个徒弟来了?方远有些没回过神来。
“行了。”那老者似也看不下去何长贵的“圆场”了,摆了摆手道:“方家小子,合作之事,就此便算定下,以后‘盛武堂’之名,便归我们何家所有了。”
方远沉默着点了点头。幸苦这么久弄出来的东西,就这么“拱手让人”了,他心里也不大好受啊。
见他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那老者没好气道:“你不用如此作态,只是名义上归我们何家而已,实则是何方俩家共享。”
他提醒道:“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我们让利有多大,这是我们的诚意,希望你也是诚心的。”
方远点头表示明白,想了想又说道:“相江城这家盛武堂,我已经答应与别人合作了,所以我希望能保持它的所有权。”
没等那老者答话,他又继续说道:“您放心,与他们的合作,仅限于相江城这一家而已。”
那老者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只是一城之地的话,问题倒是不大。”
“那就多谢老先生成全了。”方远躬身施了一礼。
至此,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
方远离开富贵小院前,特意找那何长贵问了一句:这院子什么时候能整理好。
说起来,他早就有了搬离盛武堂的想法。毕竟那是间商铺,每天人来人往的,确实吵闹的很。
不过他一是不大放心,让公孙离几人自己经营,二则是因为……穷。
这才一直将就着住在那。
而眼下盛武堂不用他操心了,又有人送了“房子”,他自是想着能早点入住。
何长贵“笑眯眯”的告诉他,三日之内,必定会清理好的,到时候会派人去通知他。
他这才放心离开。
……
方远走后,何诗与那老者也离开了会客厅,来到了一间书房。
书房内,二人相对而坐。
何诗低头把玩着手上的面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老者促狭一笑:“这才刚刚分开,你便开始想他了吗?”
“想谁?”何诗一脸懵逼。
“自然是方家小子,不是说好了,摘下面纱,就是表示愿意嫁给他了吗?”
何诗这才反应过来,面色通红道:“二爷爷,你胡说什么呢!刚才不是那方远以礼相逼,我才摘下面纱的吗!”
“哦。”老者恍然道:“这么说,那你就是不原意嫁给他喽?”
.“我……”
何诗张嘴却只说了一个字,而后便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那老者也不催她,只是用打趣的目光看着她。
半响,何诗低头道:“二爷爷,您觉得方远此人如何?”
老者笑道:“是你挑夫婿,看你自己喜不喜欢就是了,问我有何用?”
何诗依旧低着头:“我觉得他太过市侩,并不喜欢。可是……他的商才,应该对我们何家十分有用吧?”
老者收敛了笑容,摇头道:“我们何家虽然境况不大好,但还不至于要你们这些小辈去牺牲什么,不喜欢,那便不嫁就是。不过……”
他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又笑了起来:“那方家小子,虽然有些滑头,但应该不是你想的那般市侩之人。”
何诗抬起了头,愣愣的看着他,似没大听明白他的意思。
老者解释道:“他若真是市侩之人,就不会说出那‘引介得赏’的方法了。”
何诗反驳道:“可是他临走前还找长贵叔要院子呢。”
“那是他应得的东西,为何不能要?”老者再次摇了摇头:“你呀,还是经事太少。那小子若是不主动开口,你信不信,何长贵明日就能把事情‘忘’了。”
何诗皱起了眉:“这……应该不会吧?”
老者笑了笑,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