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寿苦着脸说道:“兄弟,此刻只有咱们连襟两个,为兄告诉你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以为我愿意当人人厌憎的纨绔呀?皇上只给爵位不给实职,为的就是怕驸马权势过大公主受欺负,这是用俸禄爵位把我们这些人当猪养呢,只有兄弟你算是个异数罢了……”
李瀚笑道:“你纯粹是放屁,若说是不给陈午那老乌龟实职,是为了长公主的威风的话,咱们这三个连襟,皇上可是巴不得当儿子使用的,你自己怕吃苦就是了,别找理由。”
曹寿苦兮兮说道:“唉!我娘天天拿你当模范教育我,这就够我烦的了。现在好了,自从曦儿去你家住了几天之后,现在连她也天天价在我耳朵边唠叨你就是一个财神爷,弄得我好没面子……”
“哈哈哈,你啰嗦半天,到底是想跟着我赚钱呢,还是被唠叨怕了想找个人倒倒苦水?若是前者过些日子我要去南方筹备建城的事情,你可以跟我一起看看有没有机遇发财,若是后者你只管说,我听就是了。”
曹寿惊喜的说道:“去南方?太好了,我正想离开长安放松放松呢,我去我去!”
李瀚爽快的说道:“没说的,那就一起吧。”
曹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兄弟,说起来为兄还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难得你竟然不计前嫌,如此对我……”
李瀚越发大笑起来,笑完了说道:“别提那件事了,我也没吃亏,你也没占便宜,哈哈哈!”
“是啊,你那个手下下手真黑,把我打得好几天不能动,外表还看不出伤痕来,你又骗住我母亲关了我三天。”
两人说说笑笑的一路走着。少年人毕竟投缘,不一会儿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了。
忽然间天空一阵鹰唳,抬头看时,却看到喜大双爪抓着一只野兔飞了过来。把兔子扔在李瀚身上就又飞走了。
李瀚笑道:“你赶得真巧,咱们一会儿回家炖野兔吃。”
曹寿忽然说道:“不如你我也进山射猎吧,你家那么多人,猎物少了可是不够吃。”
李瀚一怔说道:“也是,一家子都被我养成吃货了,一只兔子恐怕轮不到咱俩吃,左右今天没事就是遛鸟儿玩儿,咱们就去打猎吧。”
关中多山,长安城四周都是山,山上都是茂密的树丛。那时候人烟稀少,又没有过度开发,只要是有林子的地方就有野畜生,不过两人都带的有亲卫仆从,倒也不怕出现大家伙。说上山就上山,说钻林子就钻林子了。
说到赚钱李瀚当然是当仁不让,但说道打猎他可就惨了,前世城市里长大的孩子,除了去旅游,哪里打过猎,来了大汉朝也总是忙正经事。要么就在家猫着,也没有出来玩过这项游戏。
曹寿就不一样了,他作为一个饱食终日的纨绔,天天在家憋的精力旺盛的要命,射猎就成了他唯一发泄的活动,经常就是鲜衣怒马跟二三纨绔一起出来打猎。故而,这项技能可是比李瀚强太多了。
进了树林,曹寿一声唿哨,立刻惊起了一窝野鸡,李瀚开心的怪叫着就扑过去。谁知却挡住了曹寿怕伤着他不敢放箭,接过野鸡就不见了。
曹寿终于可以畅快的鄙视李瀚一下了,威风的命令李瀚不许瞎激动,就跟在他身后捡猎物就行,自己在前面让仆从协助轰赶猎物,小心翼翼的包抄过去。
平阳侯府的奴才们跟曹寿配合的果然有章法,有人轰有人围,恰好把猎物堵在曹寿的设计范围内,而纨绔出行的最大特点是带足了武器装b,故而,背上的硬弓羽箭是现成的,抽出来“嗖嗖嗖”射出去,李瀚果真就跟在屁股后面捡猎物。
不一会儿,已经猎到了十几只野兔跟十多只野鸡,李瀚拉下来一串藤条,把猎物串在一起挂在马上,开心的咧着嘴笑。
春天天气适宜,加上猎物丰足,两个人越来越有兴致,也就越钻越远,不由得就钻进密林里去了。
突然,魏猛大声叫道:“少爷,大野猪!”
曹寿兴奋的双眼放光,一迭声叫道:“快快快,围起来围起来,正愁没弄到大家伙呢,可不能让这畜生跑了。”
一众人马叫喊着把那野猪轰了过来,李瀚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这只野猪足足有三米来长,半人多高,嘴里两只獠牙都有一尺多长,浑身带着厚厚的泥壳子,跟穿了一身铠甲一样,立刻喊叫着让曹寿不要惹它,这皮粗肉厚的恐怕不好弄。
曹寿哪里肯退开,吼叫着射出去一箭又一箭,可惜那利箭碰到野猪根本扎不进去就直接落在地上了,这让曹寿十分生气,再次弯弓搭箭,瞄准野猪的眼睛就射了过去。
这次倒也怪准,一下子,野猪的眼睛就冒出了鲜血,那东西吃疼,嘶吼一声就冲着李瀚的马头冲了过来,那马想要躲闪,怎奈恰好身后是一株大树,竟然一个趔斜把李瀚摔了下来。
曹寿疯狂的叫道:“李瀚,快躲……”
可是李瀚被马摔下来,急切间哪里能反应的过来,野猪的獠牙眼看看就要戳穿李瀚的身体了,曹寿忽然从马上飞扑下来,用自己的身体盖住了李瀚,那野猪的獠牙就恶狠狠的把他的后背刺穿了。
李瀚看到只觉得胸口一阵热乎乎的,低头一看,曹寿的鲜血正喷泉一样往他身上流,而那该死的野猪拔不出獠牙,竟然又用蹄子踩上来了。
眼看野猪一蹄子下去,曹寿嘴里也喷出了鲜血,李瀚红着眼睛,艰难的从腰间摸出马刀,从曹寿咯吱窝里伸出手去,冲着野猪的嘴巴就扎了进去,然后猛地抱住曹寿往后一拽,把他的身体从野猪獠牙上拔下来,赶紧闪在一棵大树后面。
野猪已经疼疯了,对着大树一次次冲撞,把树都撞得马上就断,侍卫们刚刚都在远处轰赶猎物,听到出事迅速跑回来,看到这一幕都吓得魂飞魄散,一起围上去把受伤的野猪给砍倒了。
李瀚恨极了这蠢物,怒吼着让手下赶紧把这东西的脑袋剁下来,而他则赶紧检查曹寿的伤势,眼看曹寿气息越来越弱,他赶紧把衣襟撕开,急急忙忙先给曹寿包扎伤口。
平阳侯府的仆役都吓坏了,赶紧从林子里窜过来,李瀚一边包扎一边吼叫着让他们赶紧砍下两根粗大的枝条弄干净了,然后让每个人都把衣袍脱下来,飞快的绑了一个简易担架,小心的把曹寿放上去,让四个人抬着赶紧往外走。
随后李瀚一声唿哨,喜大掠了过来,李瀚再用牙齿撕下一块衣襟,双手上都是鲜血,就用鲜血写到:“赶紧让喜大把我的手术包带来!”拍拍喜大,命令它赶紧飞回城里取东西。
曹寿神志始终清醒,看着李瀚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落泪,挣扎着呢喃道:“兄弟……不要哭……若是你死了……咱们两家子都没指望了,为兄死了,你心善……会帮我照顾家小的……”
李瀚听的心胆俱裂,跳着脚骂道:“曹寿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撑住,老子有的是续命的法子让你活得比乌龟还久,你连一个儿子都没生就想死,老子替你养家可以,难道你还想老子替你生了儿子姓曹吗?做你的美梦去吧,老子的儿子只能姓李,不想你曹家绝后你就给老子撑住!”
曹寿疼的几乎窒息,却还是被李瀚急赤白脸的一番话给逗笑了,抽搐着嘴角艰难的说道:“妈的,还真是这么个理……那老子还真不能死。”
两人说着话,仆人们脚底下可不慢,飞快的走出林子往山下飞跑。
李瀚看曹寿脸色越来越苍白,精神越来越不济,看样子要睡着了,他哪里敢让曹寿睡着,说不定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故意继续骂曹寿。
曹寿被他骂的生气了,虚弱的说道:“你快把我烦死了,我答应你我不死成了吧?我活了……你能把我当兄弟吗?”
李瀚胸口一阵阵发堵,哽咽着粗声说道:“你他妈当然是我兄弟了,有老子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丫的受穷,你小丫的算是赚到了!”
“嘿嘿嘿,这不错……替你挨了一下子,换了个财神兄弟……划算……”
这里距离李家庄园已经不远,一路飞奔直接跑进去,在李瀚的实验室把曹寿放下了,李瀚直着嗓子叫喊家里人赶紧烧水蒸麻布,他就开始紧张的手术前准备。
曹寿已经呼吸不畅了,李瀚用剪刀把他的上衣全部剪开,看到从肩胛骨下方贯穿到前胸的那个大伤口,纵然他是外科医生,也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明白这位置实在是太凶险了。
李家庄园有的是酿酒坊专门制造出来的酒精,李瀚先把曹寿的创口位置做了消毒,方越夫妇早指挥仆人把蒸好的麻布送进来,铺设好之后,喜大就飞来了。
一个手术包绑在鹰爪上,这果然是最快的交通工具了,李瀚让人把手术包接下来送进来,就要给曹寿做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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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周十月份全年考评,天天要下单位去检查,回家就很晚了,故而更新的不多,兄弟们谅解一些,等闲下来,小李一定会如同上个月一样发力狂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