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了。”
将鱼肚剖开,于朝恩赫然发现,那大鱼的肚子里面,有一物用油纸包裹。将油纸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本书《金乌玉兔集》。
他拿着《金乌玉兔集》,高兴地道:“哈哈,我不用死了,我找着《金乌玉兔集》了!鱼兄……啊不,鱼祖宗,果然在保佑我啊,从此以后,我姓鱼了。”
然后他急急忙忙带着那《金乌玉兔集》来见李隆基。
鱼朝恩跪倒在地,将《金乌玉兔集》双手托举,道:“陛下,奴婢幸不辱命,将那妖书搜出来了。”
“嗯?”李隆基接过《金乌玉兔集》,稍微翻看了几页,猛地将此书掷到地,痛斥道:“事到如今,李子峤你还有何说?你可千万莫告诉朕,是有人对你栽赃陷害啊。”
“父皇!”
咚咚咚~~
冒牌李子峤连磕了三个响头,道:“好吧,儿臣承认,刚才我欺骗了您,这《金乌玉兔集》确实是儿臣命人偷的。但是,儿臣的目的,绝不像您想象那样。”
李隆基面现出颇为玩味的表情,道:“编,你慢慢编,朕有耐心等。哼,你偷这《金乌玉兔集》的目的,还能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想做个风水先生?朕的太子真是大有志气呀。”
“那当然不是。”冒牌李子峤道:“您先前不是下旨,让儿臣认武惠妃为真母,赵丽妃为假母吗?儿臣的真母久为猫鬼所害,儿臣岂能无动于衷?”
李隆基会意道:“难道你是想学了这个《金乌玉兔集》,斩除猫鬼?这现学现卖,也不敢趟儿啊。”
冒牌李子峤解释道:“实不相瞒,不是儿臣学,是儿臣的一个手下学。他法名玄。”
“玄又是什么来历?”
“扶桑派遣唐使阿倍仲麻吕一行来大唐参拜父皇,学习我大唐的风俗化。可惜船只遭了风暴,阿倍仲麻吕和大部分使团成员都葬身鱼腹,只有少部分人幸免遇难。这位玄大师,是幸免遇难的使团成员之一。他没有使团的信物,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于是乎,投奔到儿臣的麾下,混口饭吃。”
李隆基心一动,“可是那玄和尚把《金乌玉兔集》,从柳剑川的书房内偷走的?”
“不错,正是。”
“那你把玄和尚叫来,与肖力当面对峙。”
“是。”
功夫不大,在李隆基的面前,肖力和玄和尚再次重逢。
玄其实根本没看清肖力的相貌,但肖力却一眼能认出来,玄是那晚盗书的和尚。
然而,这事这么解决了?太子李子峤这么轻松过关?
哪那么容易?
李隆基想了下道:“虽然朕从你的话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但是,你说是玄和尚偷学《金乌玉兔集》,是他偷学了?你说他偷学的目的是为了救武惠妃,是救武惠妃了?那旁人还说他的目的是,用这风水堪舆之学,助你登机坐殿呢。”
“那父皇的意思是……”
李隆基道:“现在惠妃虽然受到猫鬼的滋扰少了很多,但还未断根。玄和尚不是已经学了《金乌玉兔集》了吗?那施展大~法力,彻底帮武惠妃把猫鬼驱除了吧?”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亲儿子,死了也不心疼。顿了顿,李隆基又恶狠狠地道:“若玄和尚能驱逐得了猫鬼,那朕承认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否则的话,朕治你个妄看妖书,图谋不轨之罪。取你的性命!”
“这……”
李子峤目光闪烁,一阵犹豫。
那玄和尚,却宝相庄严双手合十,不慌不忙地道:“这有何难?”
“啊?”
李隆基本来是想要故意刁难李子峤,万没想到,崔耕都很难驱逐的猫鬼,在玄和尚的眼,竟然完全不是个事儿。
他讶然道:“玄和尚,你果真有法子,为朕的爱妃驱逐猫鬼?”
玄和尚依旧笑得那么云淡风轻,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李隆基大喜过望,语气越发缓和,道:“那大师究竟要用什么手段,为朕的爱妃驱逐猫鬼呢?到底需要多少钱?什么珍异宝?朕都可以尽力为大师筹措而来,”
那玄和尚却微微摇头,道:“陛下说的这些,贫僧都不需要。其实您也知道,世间并无真的猫鬼,惠妃娘娘患的是忧思之症。小僧自从看了《金乌玉兔集》后,大受启发。只要一副药下去,定能药到病除。”
李隆基迟疑道:“果真只需一副药?”
“那是自然。”玄和尚胸有成竹地道:“小僧现在可以开方子。陛下派人按方抓药即可。”
“好!好!如果爱妃果真痊愈,那大师你立了大功了,朕定当不吝赏赐。”
“哪里,贫僧不慕富贵。只要您不因贫僧盗取《金乌玉兔集》的事儿,怪罪太子殿下,小僧心满意足了。”
……
……
玄和尚还真没吹牛,他一副药下去,武惠妃果然不再见猫鬼。
李隆基大喜,封其为国师。并下旨,拨内库钱一百万贯,为玄大师修建寺庙。
一时间,玄大师的名号,响彻长安城。有的人认为他是了不得的得道高僧;有的人甚至认为,他是天的罗汉下凡;但还有的人认为,那武惠妃的猫鬼是他招来的,为的是借助驱逐猫鬼之事,飞黄腾达……
只有崔耕知道,人家玄和尚确实有这番本事。
玄和尚可不简单,据历史记载,他从大唐回到扶桑后,正赶扶桑圣武天皇在位,为他的母亲宫子太后,广求医生。
这位宫子太后,一生下圣武天皇后,得了精神病,母子俩三十年没有见面。
结果,玄一剂药下去,宫子太后的精神病居然被治好了,母子得以见面。
圣武天皇非常高兴,重赏玄和尚,允许他自由出入皇宫宣讲佛法并参与政事。从此,玄和尚深受圣武天皇的宠信。
既然玄和尚能一剂药治好宫子太后的精神病,当然也能一剂药治好武惠妃的精神病,没什么值得怪的。
武惠妃的病已好,按说崔耕可以直接回岭南道了。但李隆基怕千秋节,回纥使者再出什么幺蛾子。极力挽留,要求他参加完千秋节之后再离开长安。
时光似箭,岁月如梭,眨眼间到了千秋节的前一天。
当夜晚间,崔耕有些睡不着,一个人在书房内看书。忽然,窗外有个怯怯的声音响起:“越……越王千岁,奴……奴可以和您单独谈谈吗?”
崔耕寻声望去,但见说话之人正是扶桑小美女风间芳子。
他暗暗寻思道: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小娘子究竟想要同我说什么呢?难道我崔耕的魅力……不减当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