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容叫了一声“你不知道”,便推开了沈羿风。,:。
“你不知道!我委屈,不是因你让柔儿进府。柔儿都告诉我了,当时那种情形,换了我,也是先保住她的‘性’命!我是因……”
林乐容忽然顿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沈羿风,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尽管活了两世,可有些话,她却依然无法说出口。
“因什么?”沈羿风声音低沉。
“没什么!”林乐容用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垂眸说道。“想大爷奔‘波’了一天,也累了,早些去歇着吧!”
沈羿风蹙眉。
除了让贺瑶依进府,他实在想不出,林乐容究竟还因何委屈。
可她既然说了,他就一定要将事情‘弄’清楚。
否则,怕是这疙瘩,时日越久,结的越紧,更难以解开。
“乐容!”沈羿风伸出手来,轻轻抬起林乐容的下巴。“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缘故!还有,你那日说我和柔儿之间并没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几日,他一直在想当初的情形,可记忆里真的很模糊。
那日,他因林乐容终于接受了他而心中高兴,便去玲珑那里寻蓝策饮酒。
谁想次日一早醒来,却发觉柔儿在他身边,衣衫不整,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他当时就懵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记得玲珑见他喝了许多,便给他安排了个房间住下,还记得他浑身燥热,特别想喝水。
至于柔儿是怎么到玲珑这边来的,何时来的。他和玲珑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记得。
后来,便出了柔儿一而再自杀之事。
其实,即便柔儿没有身孕,他也会为让她活着,而接柔儿进府。
又或者,他和柔儿之间原本无事。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柔儿死去。
他不是不曾想过,他这样做,林乐容会如何伤心。他也是怀着侥幸的心。以为时日一长,林乐容便能瞧的出来,他的心里其实只有她一个。
可不曾想,林乐容正跟他闹着别扭的时候。他就被派往了北域。
那时候他也气盛,她听不进他的解释。他便也不肯多说。
沈羿风脑中,忽然闪过一丝影子,却只是一飘,便飞走了。
林乐容往后退了一步。摆脱了沈羿风的手,并不回答沈羿风的前一个问题,倒是将贺瑶依说的话。毫不隐瞒地告诉了沈羿风。
贺瑶依虽没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给她听,但她相信。在以为沈羿风死了,想要追随沈羿风而去的那一刻,贺瑶依不会撒谎。
沈羿风对林乐容的话,倒也没有‘露’出多少惊讶来。
当初他想不明白的事,如今不说都了然于心,却也大致能想到。
若只有‘迷’/情‘药’,即便是他醉酒了,也不会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她可曾说过,这些‘药’,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被人算计了,他总要知道那人是谁,算计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曾。”林乐容摇头。
她只说了贺瑶依的话,并没有告诉他,贺瑶依是在什么情形下说的那些,更没有将贺瑶依自杀未成却刺伤了她的事,讲给沈羿风听。
沈羿风也没有细问,他最关心的,可不是这个。
“乐容……”沈羿风刚开口,林乐容就忙又往后退去。“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大爷去歇着吧!我忙了一天,也累的很。”
沈羿风咬牙,压住心底不知不觉便窜起的火苗。
这个小‘女’人,还真会折磨人!有什么话,就不能摆在明处吗?
长长地吸了口气,他还是笑了笑,温柔开口。
“好!你不想说,我不‘逼’你。只是,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吗?在北域的这段日子,除了你,我从来都不曾思念过任何人!”
说完,沈羿风又笑笑,转身离开。
沈羿风如同耳语般的话,让林乐容的心跳漏了半拍,直到藕心和莲心进来,方才稍稍平复。
许是觉得晚了,藕心和莲心见沈羿风走了,并未再跟往日一般啰嗦,手脚麻利地服‘侍’她洗漱了,藕心又嘱咐了莲心几句,便径自离开。
林乐容躺在‘床’上,心久久不能平静,过了很长时间,方才睡去。
‘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在触碰她的脸。
难不成,是沈羿风又回来了?可是,沈羿风刚从北域回来,方才托起她下巴的时候,那手有些粗糙……
林乐容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沉沉的,根本就睁不开。
许是在做梦吧!林乐容心道,酣然睡去。
次日一早,林乐容便觉得有些不对。
藕心和莲心神情闪烁,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你们是怎么了?还有什么话在我跟前不能说的?”梳头发的时候,林乐容忍不住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奴婢就说……”莲心嘴快,立刻就开口。
“也没什么!”藕心连忙接过莲心的话。“不过是大爷说,他外面有事,就不跟大少夫人一道用饭了。”
林乐容的眼睛,在藕心和莲心脸上来回地瞧着,并没有开口。
藕心的脸微微发热,也不敢多瞧林乐容。
今日一早,她带着梧桐,本想到那边去服‘侍’沈羿风更衣,谁想轻轻推‘门’进去,却发觉里面一片寂静。
和梧桐对视,两个人便轻声轻脚地推开内室的‘门’,又哪里有大爷的影子!
藕心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大爷去别的院子了,自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贺瑶依。
再看梧桐,脸上也‘露’出一丝深思和失望之‘色’,显见得是跟她想到了一处。
偏偏这时。莲心派了小丫头过来,说是瞧着大爷醒了没有,可有人服‘侍’。
莲心平日是不管这些,都是藕心安排,也就今日因起的晚了,头也昏昏沉沉的,没听到藕心的动静。方找了个小丫头过去瞧。
这一下。便连莲心也瞒不住了。
林乐容未醒时,莲心就跟藕心嘀嘀咕咕地说了好多,无非还是说大少夫人再这样。真把大爷送到别人那里去了等等,听林乐容问,自然是忍不住。
藕心却怕林乐容心里又添芥蒂,方才接了过来。
林乐容又如何瞧不出藕心在刻意瞒她。只不过假装不知道罢了。
她虽有疑问,可心却不在这上面!
眼瞧着就到了八月。她一日比一日紧张。
按上一世,中秋的的时候,皇上就会宣布太子的人选,而还没到十月。皇上驾崩,五皇子便登基了。
按说,五皇子南宫宸并非皇后所生。论母妃的出身,也跟三皇子南宫宇不相上下。就算太子被废,也轮不到五皇子。
但,许是南宫宇无意朝政,又有不雅的传闻,皇上才最后选定了五皇子。
这日,林乐容正想着,待贺瑶依伤势好转,便回老夫人和刘夫人,在中秋前夕,回娘家瞧瞧。
她想亲自探探父亲的口风。
看父亲在太子人选上,究竟是何想法。
不想,她还没来得及说,林府便捎信过来,说是叔父从南疆回转,请林乐容回娘家一聚。
林乐容这几日只挂着朝堂的事,倒忘记了,上一世这一年的中之前,叔父也回到了家中,且一直到年后才返回。
今生,许多事都提前和改变了,倒是这事,还跟前世一样。
老夫人和刘夫人那里也都得了信,不必林乐容说,便让她准备好礼物,回娘家去住几日。
“不必急着回来,赶上中秋便可。”老夫人道。“府里有清芷,再有你母亲盯着,也出不了什么差错。倒是羿风那里,我也几日不见了,你见了他,跟他说声吧!好不容易大家团聚,他怎么也要过去瞧瞧。”
“老夫人尽管放心,我自会跟他说的!”林乐容笑道。
算起来,还真是有几日没见沈羿风了!看来,今晚她少不得晚睡片刻,等他回来。
像是知道林乐容的想法一般,当晚,沈羿风回来的并不晚,还跟林乐容一道用了晚饭。
林乐容有心问问贺瑶依遇刺一事查的如何了,但想了想,还是没有问。
“叔父明日就到了,我回过老夫人和母亲,要去住几日,你明日可有工夫,跟我一道回去?”用饭毕,林乐容问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如聊家常一般。
“这还用说,自然要去。”沈羿风笑嘻嘻地道。“否则,我早早地回来,是为了什么?”
林乐容一时有些恍惚。
这时候的沈羿风,倒是有了几分从前的模样,笑容里带着几分玩世不恭,还有几分纯净。
只可惜她和他之间,似乎从来没有好好的相处过,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在不知他真实的身份时,她把对前世沈羿风所有的厌恶和恨,都加到了他身上。
在她以为找到了真正可托付的人时,他却突然纳贺瑶依为妾,让她的心,再次变的冰冷。
如今,他和贺瑶依之间的误会解开了,她的心底,却怎么也抹不去那道‘阴’影。
不是记恨,而是……
她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她特别在乎他的那句话,是因她觉得他在乎她曾经有过别人!
见林乐容原本还好好的,却忽然有神情忧伤起来,沈羿风的心也随之下沉。
这几日他是很忙,也查出了一些让他震惊的事,可他却一直都在琢磨,那让她至今不肯面对他的原因,究竟是什么!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