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等待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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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厄斯把我的动作归结为想要救还留在战场上的魔族,其实这也是没有错的。这大范围的攻击恐怕会消灭所有在范围内的生物,当然也包括魔族。虽然我也是在乎魔族的生死,但同样也在乎人类的生死。莱厄斯并没有因为我的这个举动而生气,只是瞥了我一眼后摔给我一句话。我渐渐地开始明白莱厄斯了,他也想救自己的种族,而但是或许没那个能力吧。

  “牺牲少数去保全大部分,才是明智的。”

  这是莱厄斯对我手说的话,这话中似乎包含着某种更深的含义。因为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哀伤,或许现在的场面就如同他曾经经历过的一样,而那时候的他就如现在的我般‘仁慈’,于是,结果更为惨重了。莱厄斯,看来,什么时候真的该找他了解一下过去,不仅仅是为了了解他,更为了吸取他的教训而做好现在的决策。或许这样做太残酷了,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说的难听的,就是互相利用。虽然我们两个都不是人类,但是那种关系也是不会改变多少的。其实我,根本就不仁慈!

  满耳都是惨叫声是因为莱厄斯魔法攻击给他们带去的伤害造成的。这些家伙的忍耐咯也未免太弱了吧,凭借我给他们做的结界,是不会受到多大伤害的。但他们依旧在像杀猪般的嚎叫着,此时的我发现魔族们就不同人类般如此的嚎叫,真的受大较大伤害的也是强忍着伤痛,只有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才会发出一些呻吟。这让我的潜意识越来越鄙视起人类来,但自己似乎没有鄙视任何人的资格和权利,因为我其实既不能算是人类也不能算是魔族。

  “陛下,其实……”卡司站在我的身边对我所做出的行为产生了疑义,“其实战场上我们的人已经没多少了,所以牺牲少数,我想……”

  卡司的想法和莱厄斯一模一样,他们都没有想过我是为了救人类才做的结界。不过这也好,省得加深误解。但是为什么他们都能轻易的说出这样的话,什么牺牲少数保全大家。难道少数的生命就不是生命了么,我无法认同这样的说法。牺牲谁去保全谁都是不正确的,这不是选择的问题。当然,这样想的话,你必须没有高低贵贱的概念才是。

  而且,我一个杀过不少人的家伙,或许根本没有资格去讨论关于生命贵贱的问题。公平,因为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公平。

  “你想要战斗么?!”我没有理睬站在我身边的卡司和莱厄斯,而是向依菲琴尼亚大声的喊到,“牺牲别人只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

  我这话让依菲琴尼亚感到了恼怒,本来她认为自己这样做是为了全人类。因为在她的心力,魔族是邪恶的民族,是该灭亡的。然而现在,当看到那么多人随时都将死去的时候,她不得不考虑我这句话的含义。是的,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她才会那么憎恨魔族,但至少一定是有原由的,于是我刚才的那句话才会引起她那么深重的思考。

  看着趴在低上呻吟的人们,依菲琴尼亚感觉自己需要重新调整心态和攻击方式,而最重要的是她明白,若卡德摩斯和阿尔戈不出手的话,光凭自己和猗瑟的能力是没有办法打倒我和莱厄斯的,更何况自己阵营中的沙耶根本就帮不上手。依菲琴尼亚没有看见路西法和安萨斯,所以便认为我是故意保存实力或者根本是看不起她。女人有时候真的是比较优柔寡断,而且比较富有同情心。依菲琴尼亚决定先回去决定好了意向再发动攻击,这次真的是自己太过于急噪了,但即便如此,她也很难想象卡德摩斯竟然会只站在那里,如同一根木头桩子。若不是因为……依菲琴尼亚的想法也是和卡司他们一样的,而且她更不会相信我是有心要救人类的,因为在她看来我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所以,她认为我是在救魔族的同时救了人类,但她绝对不会因为我的这个举动改变对魔族的看法,依菲琴尼亚下了决心,要卷土重来。于是她下令先撤退,但是基本撤退也不等于可以全身而退啊。魔族当然会乘胜追击,然而我也不能下达不要追了的命令,但是穷寇莫追的道理卡司是了解的,虽然前方根本没有伏兵,我们还是没有追击。其实此时的我只要告诉卡司前方没有伏兵便可以了……但无论如何,此时的我觉得,卡司并不是那么好战的,魔族,并不是个好战的民族。

  此次的战役看来又是我们胜利了,所以大家也是归公于我。然而,正当大家想要开个庆祝会的时候,拂司却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惊呆的话来,而事实上,拂司虽然平时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对我恭敬有嘉,但是起本质我早就是明白的。在所有的人还在思考的时候,拂司就下达了驱逐令,显然是要驱逐我,然而只是驱逐也是不够的,他是想要杀了我。果然如同卡司之前说的那样,拂司一直窥探着这个王位。

  本身没有王的国家中,他的这个位置坐的相当稳固。所以即便没有王的头衔却也如同王般受人尊敬和爱戴。但当我进入这个国家并且完全被大家接受的时候他就开始感觉到了一个从权位上掉落下来的人经常会有的感觉——失落感。而这,我可以理解。

  之所以拂司现在只是想要赶我走而不是杀了我的主要原因在于他心理清楚的明白就凭借他现在的力量根本没有可能打败我。更何况我一同带来的人大多都是有着非凡能力的,就算卡司他们都出动也未必是我一个人的对手,更何况现在的卡司在他看来已经是被我收买了。就在大家还处在迷离之即时,拂司就命令自己几个信的过的手下把我和我的同伴赶出了城堡。当然了,他并没有用很强硬的手段,因为一旦过于强硬的态度是有可能会引起我们的反抗的,到时候,局面就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我不知道拂司是在什么时候收买了那么多的魔族听命于他,但至少都一定是给了好处的。我并无所谓做不做这个王,但是我却担心魔族交到他手上后的安危。

  我此时很庆幸之前就让伯爵和MISS转移到了那个中立的城市,也给了他们足够的金钱来维持生活。现在的场面是真的是不该让一个孕妇看见的,但是雪姬和Tin就……也是不该让孩子看到才对的。我不想引起过多的争执,于是便同意离开。

  拂司还是害怕人类攻击的,因为没有我的存在一定会……所以他很客气的邀请莱厄斯留下。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已经拂司根本不了解莱厄斯也不了解黑暗精灵,然而莱厄斯并不同意留下,而他为什么要追随着我也使自己觉得莫名其妙,难道是因为安萨斯?既然我是被那种理由而驱逐的,安萨斯当然也不可能还留在那个地方,而路西法做为我的守护天使,当然也是会随我离开的。而接下去我们要去的地方,我也已经确定了。其实这一天的到来根本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那么快。但我并不怨恨我的父亲或者母亲,只是还有点想要感谢拂司,没想到他竟能调查的如此详尽。好多在我脑子里的迷团都被解开了,这还多亏了为了一己私欲想要当上王的拂司。

  正在为魔族战士治疗的雪姬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来带她离开的路西法,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的小脑瓜根本想不到那么突然的东西。而那些战士们也不了解为什么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像是政变。我这个还没有当上几天的王就被赶下了台。而事实上,哪怕有理由,哪怕把我赶走,拂司也永远不可能在大家心目中成为魔王,而相对的,我永远都是魔王,哪怕不知道去向,那拥有的能力是却不容否认的。至于接下去拂司会怎么样在人民的心目中诋毁我,自己已经不再介意了。突然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悲情剧的主角了,搞的如同一个身负重大使命的流亡者一样,实在觉得可笑,而莱厄斯是不是和我背负着同样的使命,这让我不觉怀疑起来。

  就这样,我们似乎开始了流亡的生涯,但对我而言,却是比之前做王的时候来的轻松自在太多了,只是需要不断的伪装自己实在有些吃力,毕竟是不能让人发现我真实的身份。不过幸亏路西法是个乔装高手,经过她的改造,对着镜子里的我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因为之前在那个地方引起过骚乱,所以本不想去的,但因为路西法把自己都化装的像个老太婆了,所以就又认为没什么了。毕竟身无分纹的我们,现在反而要去投靠MISS和伯爵了。最重要的,那个城市里还住着该隐,所以我想,这对我们而言或许是个不错的栖身之地。

  “呦,我的王,怎么沦落到这样的境地了?”这是该隐看见我们时第一句说的话,不过这样的调侃我并不介意,因为这样的言语只会在有着一定关系的人之间才会产生。

  “哪里有你清闲呢。”我居然和该隐闲扯了起来,这倒像是在说家常。于是对于我和该隐的对话,路西法和其他人都感到了些许惊讶。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和路西法的相处让我感觉紧张,而和该隐的相处却反而让我感觉轻松。这或许说明我真的是该和黑暗生活在一起的动物,所以和吸血鬼可以很好相处的同时却不能与天使沟通融洽。

  该隐很大方的替我们解决了住宿问题,就如同一早给MISS和伯爵解决住宿问题一样。我们的房间都并排挨着,相信这也是该隐特意的安排。让我意外的倒是该隐的经营范围,原本还以为他只是开个小酒吧维持日常‘营养’,结果却发现他还开着旅社,难道他想要成为个有钱的商人么?这一切实在和吸血鬼的个性不太符合。普通而言。吸血鬼都该是深居简出躲避在黑暗之中才对,可该隐却完全相反。

  雪姬和Tin相当喜欢该隐,这个也实在有点叫人匪夷所思。但是由此可见,该隐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其实吸血鬼真的并不是坏的同义词。

  MISS因为快生产了,所以也变得越来越喜欢孩子,而孩子也更喜欢亲近他。于是住在这旅社中的我们一行人从外表看去倒像是出来旅游的和乐融融的一大家子。

  我躺到自己的床上,虽然这床比宫殿里的小的太多也不舒适,但却更让人有想睡觉的冲动。我现在了解到,一旦使用大范围或大量的魔法,我就会想要睡眠。虽然我感觉路西法出门了,但自己却一点也不想跟踪或者追究。

  躺在床上,拂司的那张脸就又出现了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他是猜测还是真的了解我,所以才说了那句话:他是为了拯救人类才做出了那样的行为,他是魔族的叛徒!

  拂司职责我,想要驱逐我,想要杀了我。所以,他找到了理由,一个让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赶尽杀绝的理由。不过也因此,我才了解了关于自己的那么多。虽然他并没有足够确凿的证据,但姑且相信一部分吧。

  首先,他说的没有错,我的确不是纯粹的魔族的后代。我是人和魔族混合后产生的一种所谓禁忌的品种。就因为这,所以拂司说我的心还偏向人类,所以才救他们。而事实上……或许我是有心要救人类,但我的心却绝对不是偏向人类的。或者说原本是那样,而现在却改变了。毕竟流淌着魔王的血液,又怎么能让我不偏向魔族呢。不过我不想辩解什么,一个国家的政变对人民来说是最糟糕不过的了。而我这个完全不会打理国事的君主或许真的没有必要留在那个让自己沉闷到喘不过气来的地方。

  当然了,拂司是收买了很多大臣的,否则我也不会那么快就被‘弹劾’。其实我的离开动做快到了卡司还来不及反应,而他看我离开时的眼神让我明白他和拂司并不是一国的,而因此我也为他担心。拂司一定会清理身边对我忠心的残余,虽然不多,却也要整顿、肃清。像拂司这种心机重的人也总会把别人的思维想的和自己的一样复杂,而卡司却恰巧不是这种人,所以就会很吃亏。不过我这个自身难保的家伙或许想的过多了一些。这事情,现在已经不是我能管的了的了,但是如果……

  原本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指的是我这人工合成的生物竟然是被指定生产出来的。而且,我并仅仅不是父亲和母亲的产物,而是相当多人结合起来的产物。我的身体中流淌着无数不认识人的基因,那些陌生人只是因为基因优良而被母亲选择做‘种子’之一。这竟然被拂司调查出来,相信一定是他看到了上一代魔王留下的某些东西。所以,我决定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返回城堡寻找我要的答案和线索。光是听他的一面之词,是很难让我信服的,而且,即便有证据,我也要好好看看,而且重要的是,要在我手上。

  我半夜的行动会不会悄无声息的就简单完成,自己很担心,毕竟没有明确目标的行动是危险的,而且拂司也一定会在今夜戒严。不过怕是不可能的,无非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罢了。或许还可以像亚司求助一下,看在赫萨的份上她也会帮助我。

  最后,这最后的被驱逐的理由竟然听起来像是个天大消化。如果说我是被派来瓦解魔族内部统治,并且以至于故意勾引少女来做种族的非纯化,那么我就不会到现在还是那么无所事事了。之前就说我是天生有魅力的,那么勾引谁都是很容易的吧?!而且若是来瓦解,那就不会三番四次的救助魔族了,更何况,既然我是魔王,那么一个王故意推翻自己的统治,这有可能么?!这一切不过是拂司加在我头上的莫须有罪名而已。不过对他来说,或许我的存在真的瓦解了他一部分的统治。想起拂司刚才脸上的那钟表情,就让我感到恶心。因为以往满脸堆笑的他竟然暗地里做出这些事情不说,还……不管怎么说,表里不一的人总是会叫人感觉恶心的。会在平时哭着喊你名讳的人却在背地里捅你,拂司和人类真的没什么不一样。一样的卑劣和龌龊,但却又是那么现实。

  夜晚,我穿上了夜行衣,穿梭在黯夜之中的我被人打扰了,那个人是……该隐。

  “穿这样,是去哪里啊?”

  明晃晃的夜空之下,我看到白皙脸庞的该隐带着笑意优雅的伫立在那里。他的长袍随风飘扬,我第一次看他穿长袍,原来他是真的适合做吸血鬼的那种类型。美丽、孤傲,有着非凡的风度和优雅的姿态。一切都恰倒好处,完美。

  “真巧呢,在你午夜狩猎的途中遇到你。”我半调侃的试探着,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就不必担心什么,因为午夜的狩猎对吸血鬼来说是最经常不过的事情。

  “不是巧哦……”该隐半眯着双眼,黑色的长发飘扬在空中,使他的表情有些模糊,“我是故意等待着你的出现,我的猎物……”

  该隐慢慢向我走来,那毫无血色过于白皙的皮肤反射着月色闪烁着银色的光芒。那黑色高级面料制成的长袍下,是丝绸质地的白色衬衫。那双触碰到我脸颊的手是如此冰凉,比这夜还要凉,但是这冰凉的触感却叫人心潮澎湃。

  眼前这美丽的人,还有那两颗锋利的獠牙,以及那修长的身影和诱惑性的言语……前方等待我的究竟是宫殿还是……我站在原地,等待着诱人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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