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天雷降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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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心九连阵本是佛宗三代菩萨传下来的阵法,其内以纯正佛力接引,九九相连,丝丝环扣,如果不是以大神通强力摧毁,就无法逃脱九连阵的束缚。虽然人界的源力不曾减少,但是修佛之人大抵进度缓慢,而且超级使用菩萨创下的阵法,本来就只能使出稀少的功效。

  也不知时光里如何变化,原本的三代菩萨以擅自传承的名义被驱逐出了佛界,而使得佛宗本是正传的天心九连阵也成了魔门歪道,甚至遭受天下几大佛派的贬斥。

  如今,也只有天罗婆娑族——这一佛门逆族才会使用,而且依赖为守宝的大门。

  文莱领了圆静师叔的身牌,低着头进入天心阵,而圆静则是就地画牢,以佛力结出一个束缚的半圈,挡住了青蛇后退的道路,令它除了向前奔走别无他法。他手擎着一串细小的白骨佛珠帘,对着青蛇笑道,“也正好让我看看,无衣师弟的境界究竟到了哪个地步?杀了那么多的佛徒,却不出关,想必是在哪个关键时候吧。”

  他说话慢声细语缓缓道来,但是地上的青蛇却如临大敌,甚至要爆现原身,一口吞了他,而当它口里吐着长舌,念动复身咒语时,尾巴上的印迹就会火辣辣的疼痛,如同一张用雷电交织的细网,密密麻麻的裹住了它的幻态,令它无法动弹。

  青蛇游走在窄小的空间里,每一次都在即将触碰到看不见的佛力网时险险的与之擦肩而过,它格外警惕的盯住眼前光头,只看到他那半边脸越发漆黑,上面一直眼睛渐渐的露出一道紫红色的光芒。

  恶鬼道的夜叉眼。白玄摇摇尾巴,裂开嘴巴,露出里面银白色的兽牙,饶有兴趣道,“佛门弟子竟然有恶鬼道的夜叉眼,莫非是鬼物直接投生吗?还是说天界的六道轮回处已经出了差错?”

  白妖女咦了一声,奇怪道,“夜叉眼?这是何物?有什么功效?”听名字倒是很威风。

  “这三界六道一魔地的事情,问道我,那就算是你问对了地方。”白玄啧啧嘴巴,陶醉的看着花圃中静静毅力的天心九连阵慢慢退去光芒,像一只野猪,剥去了它多刺的外皮,慢慢的露出里面鲜嫩多油的猪肉。

  “夜叉眼本是恶鬼道夜叉一族的表示,有夜叉眼的大部分都是天生的恶鬼,并非其他三界转换而来,他们没有形体,没有神智,只以吞噬生魂为食物,被夜叉眼瞪上的生魂,全都无法动弹,心神软弱的更是直接被勾出活体,成为夜叉的美餐。不过,夜叉一族最为奇特的是,在它们的夜叉眼生效前,可以俯身在凡人体内,无知无绝的繁衍生息,而一旦夜叉眼苏醒,若为女子,必然会成为倾国绝色,若为男子必然是丑陋不堪力大无比。”

  白妖女不留情面的嗤笑一声,呛声道。“白玄,你糊涂了吧。先前还口口声声在说夜叉是鬼道,可现在明明是有形体的凡人,就算是有了夜叉眼,又怎么能算是夜叉?逻辑上,你这就是武断、盖高帽,自相矛盾。”

  白玄好脾气的摇摇头,甩甩尾巴,神气的拖长音道,“夜叉的生存手段正如螟虫产子,把自身的下一代封在食物体内,等到某一日夜叉成熟,拥有了夜叉眼,那么寄生的宿主必定会在短期内性情大变,并最终会死得极为离奇,大抵,是被夜叉吞噬所致。最终,于百鬼奔走之夜,彻底的生食寄主活体,晋升为离体夜叉,即为夜叉鬼。”

  它努努嘴巴,比划着圆静大师脸上紫红色的眼睛,笑得十分猥亵,“至于其他功效,你可知,佛界、天界的人都最喜欢以夜叉眼入药,可以在登仙成佛之时巩固心神,凝神塑体,可以减少至少三百年的修行。甚至还有谣传,若是大伤解体时候活吃三百只夜叉眼,更是可以保留神智,令仙佛在转世之际逃脱天罚,等来日可以从容回环。怎么,你是不是动心了?”

  白妖女狠狠瞪它一眼,正色做出一派义愤填膺,悲怆无悔的模样,“你怎么能如此诽谤我?就算是我肯愿意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为了广大的仙家道友找想,不惜触犯天规,但是为了一颗丹药而伤害一个人的事情,我也是做不出来的。”

  你只会守着时机,下全套设计对方,然后等对方临死时候,乖乖的把它交到你手里。还自夸是自己勉为其难的收下!白玄嘀咕道,不屑的眼神在地上徘徊,它内心里还是对于白妖女有着极大的‘恐惧’,毕竟也只有它才能够看穿次妖女非同寻常的报复心和狠毒的手法,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修行,照她的性子,恐怕除了懒得杀人,基本上在魔界都算是魔王级别的怪物了。

  “不过,照你的说法,这个圆静竟然身怀夜叉眼,还活的这样有滋有味,就真的是十分诡异。不同寻常即为妖。果然,我们的同类都是不同凡响的。”

  话说到一半,天空中隐形阵法已经彻底消退,白妖女和白玄两妖相视一笑,非常有默契的同时运气奔走,白妖女还要拼命运足身上不多的佛莲之力,遮盖住她体内和白玄体内的妖气与仙气。毕竟,身为半仙界别的空空妙手,怎么能在潜行上面露馅。

  在两种阵法转换的零点零一秒,两妖抓住了转瞬即逝的机会,用超越光速的身法,冲进了堪称是‘美食’的藏宝处——也正是天心阵阵眼所在的修行阁。

  已经晋级到大无畏境界的圆静感到眉间一跳,心中不自觉的晃过一丝不安,这种情绪在他境界上是即为不寻常的,可等到他仔细探查时候,四周的边界已经换上了小挪移阵,根本没有查探到丝毫的动静。

  他盯住地上的青蛇,有些狐疑,难道说是无衣已经出关了?还是世尊在旁边?他捏着佛珠的手指一顿,紫红色的夜叉眼很快隐去,低低的唱了一声佛唱。

  “师叔,你还在等什么?你没看到这畜生是如何的看不起人吗?难道你就受得了后牙壁上的那一位永远站在你头上吗?”不悔等的不耐烦,眼巴巴的看着师叔即将显出大神通,却没想到他突然收了手,眯上眼念经,心里急恼,加上文莱师兄不在身边,言语中更见放肆和气愤。

  圆静眼也不抬,直到念完金刚经才开口,“你如何知道,我不喜欢无衣师弟的?有谁在你面前乱搅舌根了吗?”

  他问的很温和,不悔感受不到,只是吓得僵直了后背,心跳飞速面上退去层层血色,泛出一种不正常的淡青色。“哪,哪敢!”她感到每吐出一个字,身上都有一种被野兽盯住的寒意,像是只要她说错一字,马上会被野兽咬破喉管,活活的被撕裂般。她的皮肤甚至因为紧张而感受到针刺般的微小痛觉。“没……没有人在谣传。不悔……不悔只是看不过去。不悔不过是为师叔打抱不平罢了。”

  最后,她在圆静扫过来的眼神中呀然而止,吐了一口口水,再怎样的心思机巧性格娇纵,现在可只剩下惧怕。师叔看过来的眼神一边很冷一边很热,交杂着透出一股狂躁气息,让她什么话都不敢说,什么事都不能隐瞒,仿佛全身暴露偏偏无法动弹。

  “你能知道这一点,不枉费我待你与常人不同。”圆静师叔伸手拍拍不悔的肩膀,动作轻柔,带着亲昵的意味,不悔却是低下头,微微发抖着。“至于无衣师弟?”他用一种十分隐晦怪异的眼神看着不悔,然后低低笑起来,像是想到什么十分喜悦的事情,“不悔,你最好是听我的,不要和无衣师弟作对。他那个人出手的时候,绝对不会比我来的轻柔。我能护着你,却不能保证惹到了他,你还能象现在如此活泼。甚至,你大可以去喜欢他,千佛岩上的女尼,不是大半都暗中谈论他吗?我也知道,无衣师弟的容貌是千佛岩最出众标致的。不悔,你别闹小孩子脾气。”

  不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圆静师叔这般温情脉脉的话语,更觉得惧怕,像是此人正在谋划着什么阴毒的秘密,只等着瓜熟蒂落,然后露出他的獠牙,将猎物一一捕杀。这个人,若是说他会对人和顺而温情,还不如说他更是虚伪狡诈,盘算着每一个人的弱点,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甚至会以人心的善良和所谓的敬仰之情,来达到牺牲他人成全自我的目的。

  她眨眨眼睛,联想到从年幼时开始,只要祁连师兄一生病,圆静师叔就会衣裳不解守在师兄身边,为他念慈悲经,熬药端茶,从无间断。更是凭借着千佛岩中最为难得的温顺态度与微笑,征服了所有旁系弟子的本领,再回想到到祁连师兄感恩戴德,每日每夜为圆静师叔诵经念佛祈求佛祖庇佑,众师兄弟把圆静大师四个字念得格外敬重的神情,更加觉得眼前这个师叔的可怕。

  现在,他竟然能用这样的语气劝告自己,还不知道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她只能勉强的笑着,试图不让自己的担忧和揣测展露在对方面前。圆静这个表里不一的人,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师叔,佛祖说修佛不可打妄语,需重诺,有诚意。你竟然答应了不悔,要出手相助,又怎么能够半途反悔?”

  地上不停游动的青蛇突然抬头望向花圃深处,蛇眼中变幻出三角形的视野,轻而易举的查看到另外两个食物的身影,一个认识,一个却是陌生。但看来者身上的气势,却和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光头类似。

  “我还道为什么我的花圃中今日阳光灿烂,清风徐徐,原来是圆静师兄在此,怎么,难不成要在花圃中调教女弟子吗?也不怕粗手粗脚的,坏了我的一番心思。这花可比娘们,娇滴滴的,一个伺候不好,就会闹脾气。”

  旁侧晃出两个和尚,文莱在前,拱手低眉,身后跟着一个壮年和尚,粗布袈裟,身高近乎九尺,左手中提着一把小小的金色铲子,右手搂着一个堪比不悔身高的巨大木篓,大步走来笑侃着。

  “毅然师弟。”圆静暗中冷冷看了文莱一眼,没想到此子颇有心计,还会为了脱离责任干脆唤来了管理花圃的毅然师弟,只怕是不甘心自己释法受蛇,打乱了花圃的景色,然后把罪责推到他身上。就这点小聪明的佛门弟子,也不知道不悔是怎么选择的眼光,竟然还会为了此人心甘情愿的与他违背佛宗教义,双修欢喜禅。果然,和她娘一样糊涂……

  毅然和尚不悦的瞪着不悔,大声吼道,“怎么,女佛徒也能在我的花圃里如此张狂,竟然为了霸占一个小小的佛物就出动祭天雷,你当真以为这些千佛岩的奇珍异草会比不上你的一是喜好?”他扑洒着满口愤怒的唾沫,大骂道,“我呸!就算是伤到一根叶子,你就是七条命也赔不起。千佛岩的女弟子多得海了去,还没有一个像你这般没有自知之明的。简直是不知死活!”

  文莱瞅到不悔憋红的脸色,知道她即将爆发,马上扯了扯毅然师叔的衣袍,讨饶道,“师妹也是一时意气,女孩子,总是见不得精巧稀奇的佛物。更不必说是像如此般的灵蛇。”

  毅然瞟了瞟地上昂首的青蛇,一眼看到它尾部的印迹,不由脸上神色大变,甚至晃过一道惊喜贪婪的神情,嘴上没忘记黏黏叨叨,“女子修佛,就是麻烦!难伺候,自以为是!不知量力!”他甚至还十分不屑的耸耸鼻子,最后落下个决定,“全部欠揍!”

  圆静插进一句,顺道也拉住了意图冲上去理论的不悔,温声道,“毅然师弟,此等灵蛇,恐怕是你时下最需要的吧。”

  毅然和尚硬撑着不肯妥协,“哪有,我只要奇异花草,养着一群假的佛物有何用?”

  圆静养起嘴角,勾笑,菩萨面上泛起迷离的毫芒,连说出话来都觉得格外真诚,“师弟,师兄也不瞒着你,我手上有一种咒法,可以不伤及此类佛物分毫,然后将它们捕捉。到时候,就算是菩萨界的修罗草,你也可以凭借着它身上的一般佛力配运出来。何况,你见过有比此等灵蛇更加纯净的佛物吗?想必,”圆静笑看着毅然心动的神情,另外轻描淡写的加几句,“想必此物必是无衣师弟的心头物,联系心神。至于他是真疯,还是假疯,只要我们一试,就可以得知。”

  他没有说出口的一些话,毅然和尚马上一点即通,如果无衣师弟是假疯,那么灵蛇在他手里,做了化肥,一定会狠狠的打击无衣,并且强烈的话可能会直接毁去无衣的佛基,断绝他参与掌门之位竞争的机会,而在千佛岩,掌门之位的竞争素来是需要三个人,那么剩下的一个,只要无衣推出,圆静支持,那么必然会落在他毅然的头上。就算无衣日后知道自己做了他人基石,也只能含恨而亡。

  而若是真疯了,那么他也同样的可以得到圆静的支持,甚至还能够把控圆静悟出的捕兽法,然后将无衣因为疯狂而锻造的妖兽一一捕捉化解,那么修为精深,得道成佛将不再是幻想。这怎么能让毅然心中触动,千思白想,就恨不得一开口应承下来。

  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回绝道,“圆静师兄说的什么笑话,谁不知道无衣师弟早就神志不清,若不是掌门师傅过于看重他,这千佛岩上早就没有他的位置了。只可惜他如今的法力高深,结连造出妖物危害同门,既然师兄有了应对之策,应当马上回报世尊,也好得到一个善护门楣的好名声。”

  圆静知道他不信任自己,也不反驳,把玩着手里的一尊祭天雷,时不时的威慑游走的青蛇,他在等,等毅然自己败乱阵脚,然后向他讨好。故而,他稍稍做了手脚,令青蛇活动的范围更加广阔。同时,以佛力威压青蛇向毅然的方向退却游动。

  青蛇尾部鲜红色的印记仿佛是恶魔低吟随着草丛的摩擦,发出细微而尖锐的声响,而十八美人图更是在晃动中栩栩如生,所到之处,皆有花草活生生的被蒸干水分,只要有振动传来,马上碎成一堆的粉末土灰,窸窸窣窣的落在地上,纵然是坚硬无法摧毁的佛门金刚岩也被青蛇的游动烫出一道道曲折的黑痕,空气里全身烧焦的味道。

  毅然和尚被热气一蒸腾,额头上汗珠顿时冒出来,他很快向后退了一步,却发现青蛇也向他移动的方向爬行,似乎已经所定了他,只等着将他拖入业障,活活的烧成干尸。

  他甚至还感受到青蛇眼中急躁和冷静交杂的眼神,以及最深处狂啸着的杀戮的欲望,想来它被圆静关得太久,又无法幻化原身反抗逃走,已经是被单一的傲气激怒了,它即将无法克制心中不自由的愤恨和暴怒。

  妖,一旦被逼到了夺走自由的境地,只有两种选择。

  一是死亡,一是暴发,用堕落为低级地魔的代价,付出源力获得暂时的超越级别的能量,然后不顾一切的杀戮。

  正如狼群、正如狐狸、正如蛇,这些秉性高傲的物种,一旦成了妖,往往无法脱离它们最原始的心态,为了追寻一种不受约束的自由,它们甚至会在凡间历练时放弃机遇,废了自身的道行,重新去做一只无私无相的野兽。毕竟,人界的约束实在是太多。

  而稀少会变通的妖才会力争成为制定规则的上级‘人’,然后脱离他人束缚,但长期下去,终有一天,它们就会脱离妖的世界,成为千万的佛、仙,甚至是魔中的一员。

  现在,青蛇就像发泄心中的不甘和暴虐,而文莱离得太远,不悔躲在圆静身后,只有眼前这个原本是很难对付的‘食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对自己惊惧后退,心存害怕的‘食物’再巨大,也比不上螳螂的爪子,秋后的蚱蜢,蹦达不了多久。它加大气势,再次逼进,尾部的红印嗤嗤作响。

  毅然死死盯着青蛇蠢蠢欲动的眼,最后还是无奈的骂道,“圆静,你这小人,还不出手相助?我答应你,就算是灵芝草毁了,也不会令世尊知晓!你还不快动手?”

  圆静侧过头,和不悔轻声说了什么,逗得不悔掩嘴娇笑几声,不依的撒娇,根本没有理会毅然师弟的话。

  毅然咬牙再退一步,重重的喊道,“圆静师兄,恳请您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师弟抬爱了。”

  天空突然间压下来,密密麻麻的乌云翻滚着从远处奔腾而来,凝结在四人的头顶,一闪一暗,有雷电出没其中。圆静左手捏了一个浮身咒语,慢慢的飘到半空中,站在虚空里,抬掌露出一方黝黑似木非木似铁非铁的祭天雷,仰面对着天空里翻滚的雷电,大声吼。“以祭天之名,召三界诸雷。佛法无边,普渡众生。无边雷,落!”

  煌煌威名,道道白芒,一道赤白镶杂的天雷夹杂着不可测的天威,呼啸着,从天上扑下来,直直地打在了青蛇身上,瞬间,粉碎身体撕裂骨架的痛苦就传遍了全身,它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却死命用膜翼护住下面的摇摇妖精,不敢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很痛,身上所有的部位都在叫嚣着痛苦,甚至连尾巴上的印迹都发出一种灼烧般的炽热感,青蛇拼命扭动身躯,贴近地面,试图让自己的痛楚舒缓下来,它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到半空中那个‘食物’居高临下,笑了一声,继续说,“以祭天之名,召三界诸雷。佛法慈悲,赦免妖孽。天赦雷,落!”

  青蛇瞪大了眼睛,看着半空中那一道仿佛凝聚了天下所有光芒的雷电,不见声息不见怒吼,静静的仿佛幽火一般落下来,然后如万蚂咬身,万虫转孔,搔痒麻痛万般感觉一股脑儿涌上来,让它头疼欲裂,恨不得直接被人杀死,亦或是装墙身亡,也不要这样子搞到脑子里一千种异物在蠕动叫嚣,啃食着自己的感觉。

  他们要吃了我吗?

  青蛇想,马上头疼的不能想下去,只能活活生受了,它剧烈的扭动尾巴,疯狂扫射地面,激扬起厚重的一层土雾,但是却不敢动前身,它怕伤到膜翼下的摇摇。

  摇摇受不起折腾,青蛇很肯定,所以也令它在凌迟般的痛苦中守住了心头的一点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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