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城楼上又大喊了起来,“王室这次只招两千人,所以训练一个月后,其中最优秀的两千人会留下来,其余的王室给足一月兵饷后,就先回家。不过下次王室招兵时,你们若愿意,则可以直接来参加,不需再选拔淘汰。”
这个才是今天最爆炸的消息,喊声刚落,场子就里一下就炸开了。不少被招来的人早就听说过王室这次只招两千人,却没想竟是真的,不过就算不能留下来,也能拿一个月的钱,并且日后还能再来,倒还是不错的。但更多的人却是在摩拳擦掌,毕竟王室虽衰弱,但身为王畿之民,内心深处还是为能替王室效力为荣,尤其是现在王室重回了洛阳,无数人宗室子弟家臣后代,无不感到激动,见了同乡趾高气扬的带着王室的赏赐回到家乡,家里人迎接时的那份喜庆,甚至还有些人当了伙长,那边更是荣耀了,无数人羡慕啊,古人都不乏血性,不甘落后的情绪在近四千多人中悄悄蔓延开了。
而对周扁来说,虽然这次只能收两千人是有些无奈,但能择优录取却也是好事,宁缺毋滥嘛。并且这次淘汰下的,也都是可以作为预备役,王室留有名册,日后可以直接招来。于是再望向下面人声沸腾,周扁的心中也充满了希望,这次究竟能招到些什么样的兵呢,还真令人期待。但不管怎样,自己是有了一块根据地了,有此牢固根基,日后王室才能走的更远啊!
吵闹了一阵后,只听城楼上喊话声又响了起来,“此次训练由少师大人负责,你们要听安排,守军纪,若是不遵纪律,便直接驱逐出去,还没有一钱兵饷拿,你们听清楚了吗?”下面却是哄笑起来,似乎还有人在喊着,想必是喊着让大人们放心的话吧。
“一个月的训练很辛苦,但王室的伙食不会比你家差,大王说了,你们一定要坚持住。一个月后,不管是入伍的和回家的,大王会在此在此观兵,接受你们的拜见。大王将与你们永在!”这观兵便是后世所说的阅兵。喊着时周扁便上前两步,冲下面挥了挥手,顿时又引起一阵欢呼,来自后世的优势显然便是更懂得如何调动人心。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也没太多事,少师便开口想要周扁先回去,周扁看了看下面数千人,其实心中很想亲自前来训练,但显然是不现实的,便只得点了点头。得到示意后,喊话的人又叫道,“恭送大王!”
下面场子上的人顿时又拜倒了一片,周扁摆了摆手后,便带着少师和宁越向城楼下走去。走在楼梯上,周扁还不忘回头冲少师交待道,“少师大人,这训练的事只怕你要多操心了。洛阳西城一个兵营,成周东门外一个兵营,分开训练,这是早就商量好了的。平常多练习练习本王的队列之法,留意每个人的纪律性,并做好记录,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以供日后选择。另外体能训练和简单的兵器教习也不能忽视了。本王会时常过问的。”
少师笑道,“大王就且安心,老夫理会得。这伙长一级也都是往日大王的亲近手下,他们都晓得,大王不必事无巨细的一一过问,待一个月后,老夫为大王挑得两千精兵便是。”
“少师所言,宁某也十分赞同。宁某也知大王天纵英才,但人力有时而尽,多交予信任的手下去办便是,不然大王如何做得过来。”宁越也插言道。
呵呵,难道自己竟成了诸葛亮了么,不过也没感觉自己管了很多事啊,但是少师二人说的也有理,管多了一来只怕手下人有意见,觉得大王不信任自己,二来也是为日后作准备,毕竟王室发展了以后事情会更多,所以日后还是要注意策略,安排合适的人去做合适的事,而自己只等结果就好了。不过既然宁越插了话,周扁便回头笑道,“本王日后注意就是了。不过既然说到这,宁卿也是本王信任的人,那本王让你负责洛阳城内重设邑卒的事,办的如何了?”
“哦,本准备这两天就向大王汇报的,现在大王问起,那宁某便先说了。这邑卒可不比军中差事,饷钱不多,事还挺杂,并且没有先例在,多数人都持怀疑态度,所以肯来应招的人不多。王室老兵之中,宁某连哄带骗才要来十几人,也都是年纪大不想去拼命的,总算有了大概框架。而洛阳原有士兵中也只招了二三十人,至于再重新招人则就难了,哪怕有子不困等以前的洛阳闲汉帮忙说,也没有几个人愿意来。所以一共只拉起了不到五十人,本想再等两天或许多些人时,再向大王汇报的。不过宁某确实已经尽力了,请大王相信宁某,很快的,大王很快就能看到成效的。”宁越拱手道。
其实这些难处周扁也想的到,所以周扁笑着点了点头,“没事,本王理会得。本王相信宁爱卿的能力的。等第一批邑卒亮相之后,日后再找人就简单多了。只是不知你这五十人是怎么安排的啊?”
几人说着走着,便到了城楼之下,御林军的将士们正排着整齐的队伍等候着。少师笑道,“大王,宁大夫,老夫要去忙练兵的事,就不送了。你们慢慢说,老夫告辞了!”
目送走少师后,周扁拉着宁越的手一起上了车,宁越推辞不掉,只得坐到了周扁的对面,好在这马车够大,并不拥挤。
“回大王,宁某将人分成了三队,都是王室里的老兵当队长,每日里一队在东城巡视,一队在南城巡视,还有一队则在兵营里训练。只是若能开衙设府便好,也好方便处理日常事项。”
哦,这是想要专门的地方办公了,也是,这么大个部门怎么能没有衙门。这个要求周扁自然点头,两人又随意交谈了些,补充了一些意见,转眼间就到了王宫正门,见话已谈完,宁越便下车告辞而去了。
进入王宫后,见时日还早,周扁便决定先不回明德殿,而是转而向东,来到了明堂东边的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院之中,院门口却守着两名士兵,见大王来了,忙行礼让过。
周扁抬脚迈入,这院子里面也不是太大,摆着些大水缸,木床之类,几名忙碌着手头的事,一个瘦高个还在吆喝着什么,谁也没有注意到大王的到来。
只听一名汉子埋怨道,“大人,这都换了几次了,从没见干了后能结成布的,大王说的法子准么?莫不是你哪儿听错了?”
瘦高个顿时骂道,“只管干你的活便是,大王说的能有错么?大王也说了,他只是从仙人那里听到大概,却不知具体如何,还得我们反复试,这才试了几次你就不耐烦了啊?大王可是说了,一百次也不为多。快,手脚麻利些,能选你们,是让你们来干活的,不是在这动嘴的。”
正骂着时,瘦高个突然一下看到了周扁,立即慌了,停下口舌,拜倒在地,“参见我王!”见长官如此,其余的汉子也都反应了过来,纷纷跪了下来。
周扁却是认得这瘦高个的,于是喊道,“申不法,本王特意将你从成周调来,专司发明创造之事,你可有意见?”
申不法便是司空大人的儿子,从小便喜欢木工的,这次是得了王室之令,放下手中的四轮马车之事,带了几个得力助手赶来,专门为周扁试验一些新事物的。申不法摇了摇头道,“能叫小的来,那是大王的信任。只是试了三天了,始终没能造出大王所说的像布一样白色的可以写字之物,请大王责罚。”
“呵呵,方才你也说了,本王说过的不试上个几十上百次,哪会那么容易出现。来,给本王看看你这两天做出了些什么。”
“是。”说着,申不法便带着周扁先来到那大缸之强,“大王请看,这便是搅出来的糊糊,按大王吩咐,放了些破布、草末和芦苇杆之物,只是其色还有些黄,且不粘稠,糊平到木床之上干了后要么是粉子状,要么是片状或块状,真的是差的远啊,大王。”
周扁伸手往那大缸里搅了搅,又舀出来凑近一看,说道,“你们搞的这些还不够细,草末恨不都能有本王的手指甲壳大了,还需更细。还有,若是嫌不够白,可以加些石灰,若是嫌不够粘,可以加些煮熟的米饭糊糊,不要怕浪费,也花不了多少的。本王说的不一定对,还需你们多试试,你们也可以自己想法子,只要造出了本王所需之物,本王定会大加赏赐。”
“多谢大王!臣等定当竭尽心力!”申不法躬身道。“只是当日只顾着记大王所说的方法了,却不知这神奇之物究竟是什么名字,也好让小的们提前预知。”
“纸。本王赐名为纸。”说着周扁拿手沾了点缸里的糊糊,在大缸壁上写了个大大的纸字,简体的。
申不法歪着头看了半天后才说道,“大王,这个字方方正正的,与我周朝篆体大有不同,莫非是大王新造之字?”
“正是,这纸乃本王从上天带下来,世间所从未之物,所以本王便新造了一个字。你觉得如何?”其实周扁乃是在用这种方式纪念自己的前世,只是这相隔千年的孤独,却又去和谁说?
申不法认真的点点头道,“好字,那日后它就叫纸了。请大王放心,小的竭尽心力,相信要不了多久,大王就会再见到纸的。”
“好,那本王就等爱卿的好消息了。本王先走了,你们忙把!”说着周扁告辞而去。这次前来本来就不指望他们能立即造出四大发明之一的纸张,但自己已经指明了纸为何物和大致的方法,相信稍微动动脑子去试验一下,应该能搞出来的,周扁对于这一点也不担心。而日后如何去卖之类,倒是要动脑子了,这纸,真的可以说是划时代的产物啊!
四大发明中的罗盘此时已经有了,纸也被自己带了来,那剩下的印刷术和火药,要不要也弄出来呢?周扁想了想,印刷术倒是可以,而火药,太危险了,还是算了吧。毕竟提前进入热兵器时代,跨度实在太大了,会给这个时代带来什么样的危害,还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