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被动静弄醒的时候,那张惨白的女人脸早已消失不见。
稍微还有些咳嗽的苏宸走到不住对着空玻璃嗷嗷不停的阿虚跟前,然后蹲下身理着阿虚脑袋上的毛问道:“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阿虚歪脑袋舔了下他另一只手的手臂。
“原来是这个样子……”
苏宸眉头皱了起来,下一瞬,他的视线从阿虚身上移开,直落到蜉蝣身上,在蜉蝣警惕的目光中起身凑了过去,拍着他的肩膀笑嘻嘻的道:“鬼都能进来来,由此可见休息时这个房间屏障力度很弱。那个,你能不能多造出些黑线把这周围糊住,这样的话,大家安全都有保证。当然,你要是能设法把潜入到这里的那只鬼揪出来更好,请大家一定会感谢你的。”
“当我是纺线女工吗?还是纺黑线的那种——”
许是没想到苏宸如此无耻,蜉蝣的声音有些变调,但是,他的面部表情依旧看不出多大变化。
苏宸低头嘿嘿干笑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纺线,其实不是我刻意用你,主要是目前就你有这能力,能者多劳——”
蜉蝣抬头扫视了下巨大的包间,皱眉道:“不行,我造不出那么多的线,我需要帮助,不然把我力量耗尽的话,会死很多人,死的人中有你也不一定,我毕竟是你们安全的保障。”
苏宸大惊,“靠!我一直以为你是永动机来着——”
语必,见蜉蝣脸黑如墨,当即招呼萧瞬顾兮念上前和他们商议让这些提前长大的坐骑神兽帮蜉蝣分担的事,团队需要的就是合作,萧瞬他们都是明事理的人,当即把自己的坐骑召唤了出来。
坐骑神兽的身体也是一个很强大的屏障,阿虚趴在门口,九天阙盘旋在屋顶,而小哈,则负责满屋子寻找潜进来的那只鬼。
找不找得到是未知数,但狗鼻子最灵这确实是已知的。
当萧瞬知道苏宸把自家小哈当狗使了口,当即急红了脸,“小哈不是狗。”
“淡定——”苏宸慢悠悠的喝了口咖啡,打算将萧瞬欺负到底。倒是云暖看不过去了,几步走过来挡在强压怒气的萧瞬跟前对苏宸道:“我说你们这次是不是对他有仇啊,我怎么觉得你们处处在针对他?”
“不是你们,是我。”苏宸眯眼看着云暖笑咪咪的道:“但我不是与他有仇,一切都是为了你……话不能说得太明,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一个机会,你要是不把握住,以后只怕再也无法把握了。”
“你……你的意思是……”
“你这么聪明,一定懂得。”
说完,慢悠悠的踱到自己和顾兮念的电脑前,把咖啡放下后,拿起话筒正色道:“休息完毕,干活。”
在蜉蝣玩命的在包间里散步黑线的时候,欧荪他们继续第二个未完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影咒。
“凛冽的寒风卷裹着沙土在街道上飞舞。距此不远的一家饭馆儿里,叶萱和丈夫柳泉面对面坐着等饭菜上来!
这是二人结束为期一年婚姻生活的最后一顿饭,美味佳肴一样样儿端上来,看着却使人作呕!
叶萱忍住想吐的冲动把头扭到一边,看着街道上随风飞舞的沙土喃喃道:“当初咱俩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也是这般面对面。一小碗的沙县馄饨,一人一把勺子。没吃饱,却很香……”
说到这里,忍不住红了眼圈,她侧了侧身子,好让对面的柳泉不必看到自己的软弱。
但同样无心于食物的柳泉到底还是看到了,叶萱的话使他心头也泛起一阵感伤。
那是他们还在大学的时候,生活很窘困,他没钱给她买精装巧克力之类的好吃的,于是只好用小温馨的气氛来弥补。可是,到底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稚嫩的大学生了,社会复杂生存不易,如今出了社会近两年,再怎么着,人会变的!
“抱歉,于红有了我的孩子,倘若我不娶她,她的名声就此毁了……”
叶萱听他如此说,放在桌下的手无意识的攥紧了狐皮包带儿。狐皮包儿里,塞着一张被揉皱了的孕检报告,那张报告纸上,是她怀了他的孩子的好消息!
就在昨天,从医院出来的她满怀兴奋的赶到他的公司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抑制着激动推开了虚掩着的办公室的门,却看到了他和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姿势**的搂在一起。
孕检报告被揉皱塞到包儿里,深呼吸多次依旧平复不了失望愤恨的心情。
她状似癫狂的在他的公司里哭闹,二十几年的温婉女人形象就此灰飞烟灭,而那个刚才被她搂在怀里的女人,正捂着那张红艳欲滴的嘴满眼都是受惊的泪水!
她的楚楚动人映衬着叶萱的歇斯底里,外面,他公司里的同事看他的眼神竟多了几分同情!
气急败坏的他扯着她的胳膊把她塞到外面的车里回了家,一路沉默。而她,却在那冰冷的沉默中冷静下来!
刚才那一幕闹腾实在是太不理智了,就因为那闹腾,自己就输了那个小三一筹。
倘若因此柳泉起了要和自己离婚的心思,那岂非遂了那个小****的意。
想到这里,尽量放低姿态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只要他肯服软道歉,一切好说。然而,沉默许久的他却说出了她最担心的那句话。
“离婚吧!房子归你。”
简短的两句话是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方才那些委曲求全的念头瞬间被他这两句话击碎。沉下脸尽量用清冷的声音道:“不必了,我不缺这俩钱儿。我只问你,你真的要和我离婚吗?”他僵坐在那里没有回答,而自以为他是追悔莫及的她的声音平静如水:"给你一晚上的考虑时间,你若决意和我离婚,那我也不必死缠烂打!”
说完这些,她笑了,支撑着她的是她仅存的高傲。
别扭的过了一晚上后,意料之外,他竟然坚持离婚。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他许久,最后答应和他吃最后一顿散伙儿饭!吃完饭后,他和她会回到家里收拾好各自的东西,明儿去民政局签字盖章,这场过早绽放的婚姻之花就此萎谢。
他们是同学里第一对结婚的人啊,当初受到那么多人的羡慕与祝福,天真的以为可以天长地久,却没想到竟落得这样的下场。枪打出头鸟,此话果真不假。
但到底是不甘心的啊,幸福刚开个头儿,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