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跟她第一次遇见,并不是在核电站因为同事关系而认识,而是在一条坑坑洼洼的路上。
那时候我一同事潘峰失恋,我陪他在一家大排档喝酒,解愁。
而潘峰喝了一箱酒后,就醉的开始说胡话。
“我这辈子总算看透女人了,女人第一看重的就是钱,什么狗屁的山盟海誓,爱你一万年,都是******骗人,有钱才是真爱。”
而我心不在焉的说是是是,一边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路人,看看能不能找到几个亮眼的美女路过,饱饱眼福。这可不是我对同事漠不关心,而是跟一个喝醉酒的人没办法讲道理,再说女人哪有潘峰说的哪样不堪,总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女人?
我们在大排档里喝道差不多十点,我见潘峰喝了差不多了,就准备送他回去,结果我刚扶着潘峰走出大排档,一辆牧马人唰的一声从我们身边驶过。
由于路面坑坑洼洼,前天又下过一场雨,积水溅了我们一身。
“我靠,你妹啊!”
“尼玛,有钱人了不起啊!”
我和潘峰怒骂着竖起了中指。
与此同时,牧马人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女孩从车上跳了下来,鹅蛋脸,柳叶眉,头发碎碎的披着,朝不远处的便利店走去。那时候程婉怡穿一套中国风印花短袖,看上去一如邻家女孩,小家碧玉。
潘峰看到这一切,极为不屑,大着舌头说:“哥们,不要羡慕,年纪轻轻能开上这样的好车,肯定是出来卖的,有什么了不起啊。”说罢,嗷的一声潘峰开始吐。
程婉怡下车后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估计被熏到了,急忙进入便利店走去。
我瞬间觉的挺丢脸,毕竟美女当前,我居然扶着一个人在路边呕吐。没办法,不要骂我虚荣,是男人都想给美女留下一个好印象。
我正想要不要腾出一只手整理一下发型,等美女从便利店出来也能看到帅一点的我,结果潘峰就不安分起来说:“你放开我,我要找那个女的。”
我说你找那个女的干吗啊!
潘峰说,她凭什么溅了我们一身不道歉,就因为有钱?你看她这么年轻就开五六十万牧马人,估计也是干爹送的。
我知道潘峰在想什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开豪车,就算没喝醉都会往不好方面的地方想,毕竟在当下,也是很常见的吗。
为了潘峰不闹事,我只能先委屈下美女了,顺坡下驴说:“放心,这种女人做不了多久就会遭受报应的。咋们不要跟这种女人计较。”
我拍着潘峰的后背,其实对我来说,我不觉得美女开豪车就把她想的不堪,我宁愿相信她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毕竟中国有钱人多了去。
“黎世高,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你看人家这么漂亮,有气质,一看就是女强人,开跨国公司或者是富二代,你怎么就这么龌龊的说她是,唉……”潘峰忽然语气一转,变的跟个君子一样,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什么情况?
“你刚才说我是什么女人?”
我正疑惑呢,忽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程婉怡已经站在我身后,手机捏着一包纸巾,眼神中爆发出一股难以泯灭的愤怒。
我这时才明白,刚才她刚才急急忙忙的进便利店,是给我们买纸巾。
“啊!对不起.......”
我这个人一紧张就大脑空白,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声对不起,不就承认了吗!
我尴尬的脸红到脖子,连忙解释,结果,我话还没说,就迎来程婉怡一记长拳,打在了我的脑门上。
然后?然后我被送医院被告知轻微脑震荡。
这就是我和程婉怡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我出院之后,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结果没过几天我又遇到了程婉怡。
那天,潘峰跟我说前台来了个惊天动地的美女,忽悠我去看。我带着激动的小心肝去前台看美女,中途还上了趟厕所,洗手时还对着镜整理了下发型,良久蹦出一句:“你真帅。”
结果一走出厕所,就遇到了潘峰口中美丽的惊天动地的新同事程婉怡,于是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拖进女厕所暴打一顿,变成了猪头三。
程婉怡揍完后,还说了一句:“你真衰!”
从此之后,但凡遇到程婉怡我都绕道走,心里也明白,潘峰这个贱货不可能去找她坦白从宽,我这窦娥冤的惨案已经洗不清了,以至于我在公司远远看到她,都要躲着,哪怕是眼神接触,都带着歉意的笑。
一个人被留下坏的刻板印象之后,就很难改变。后来即便熟悉了,我们只是很普通的同事,几次聚餐,勉强算的上朋友。
所以,直到现在我见到程婉怡,骨子里就有点怕她。
只要她冲我吼一声,我就感觉膀胱疼。
当时我看程婉怡捏着拳头啪啪响的问我胸口疼不疼时。作为男人的我当然不敢说疼了,你要是敢说疼,这货绝B的会给来个电视剧上常演的解毒疗法,以毒攻毒,不对,是程婉怡版的是以痛治痛。
如今,好不容易在程婉怡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结果被我的人工呼吸给弄没了,真是应验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我特么是找屎赶脚。
程婉怡见我脸色越来越苍白,还以为我哪里不舒服,其实我是被这货吓的。
见有机会装死,我当然不会放过,就说没事,就是胸闷,给我倒杯水就好。
我接过程婉怡倒来的水,这事就这样翻页了。
“那啥,你找我啥事啊?”我尴尬问道。
程婉怡说也没什么事,就听我爸说,你在我隔壁,我也闲着慌,就过来看看你,嘿嘿,胸口还疼吗?
我:“……”这个梗过不去。
……
我转移话题,问她境况。
程婉怡说,因为天魂受损,很多东西都忘记了,比如生活中常用的名词。
这么解释吧!
因为我在停车场下面被吴志揍的跟个猪头一样,导致现在脸还一边大一边小,程婉怡看到我的样子,很开心嘲笑道:你这是调戏良家什么?我说妇女。妇女不成,反被揍吗?脑袋怎么肿的跟,跟那啥?我说猪头三。她说对,就跟猪头三一样??
因为很多名词还没学会,所以现在连讲话都不利索,我们两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顺便给她补充名词。
有时候看她一句话跟卡带一样,卡了老半天都说不出来,也挺好玩的。当然,天魂受损不单单忘记名词,有时候程婉怡还会无缘无故晕倒,但是伴随着医院治疗和刘天道的中药调理,晕倒的次数也开始越来越少,所以一直住院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