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托尔郑重道:“当然不是了,是你的勇往直前,你从来没有退缩过,不过什么局势,怎样的对手,你一直都在努力拼,努力去赢。每次你被踢倒在地,都会很快起来www.shukeba.com。”
他眼眶突然有点湿,“我也希望可以像你一样自信,一样勇往直前。”
阿纳托尔看着自己的腿,摇摇头,“没可能了。”
左泽没想到他居然一直很关注自己,更没想到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会如此深沉。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正要开口,佩兰打电话过来催他回家,接完电话,他起身在桌边的便签本上写上自己的电话,又对阿纳托尔道:“知道吗?前途一片光明时勇往直前其实很简单,最难的是在黎明前,在你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你永远不知道走多久才能看到光,可是你不能停,不然就永远留在了黑暗里。阿纳,你自己的路你自己选吧,这是我的电话,什么时间都可以打来。”
阿纳托尔一直控制着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了,他现在就是在黑暗中,无边无际看不到一点光亮。
左泽没再劝他,转身出了卧室,他最多只能是助力,怎么选怎么走还要看他自己。
亚伯拉罕送他出去时,不好意思地说:“我让你来看我哥时,没想着让你帮他找医生或是付医药费,我就是看他一直闷闷不乐,以前没事了他就会看球赛没球赛有时候还会上官网看雷恩队的精彩片段。可现在他连提都不想提踢球。”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左泽来到车道上,见又多了辆红色卡车,不由问道:“你父母回来了?我要不要打声招呼?”
“没事你不用见他们。”亚伯拉罕急着推他去他车上,“你从那边倒出去就可以。”
这时那辆红色卡车上有人唱起歌来,走腔走调的,声音难听极了。然后车门一开,一个女人领着购物袋跌跌撞撞地下了车,男人还在驾驶座上唱歌。
女人大概三十五六岁,瘦骨嶙峋,脸色苍白,头发不乱却没有一丝光泽,看着就让人感觉不舒服。
她看到左泽的宾利车,扑上去摸着车身,“哇偶,我家车道上停着辆宾利?我没看错吧。”
左泽这么大人站旁边,她居然看不到,只围着宾利车转圈,转到左泽这里才抬头看他,“你,你是那个,谁来着?中国人对吗?哈哈。”
左泽礼貌地笑道:“你好,米歇尔太太,我是左泽。”
“左?左什么?”女人伸手过来想跟他握手,亚伯拉罕过去把老妈往家里推,“佐罗你先走吧。”
女人唱歌一样叫了起来,“哦,是佐罗!哈哈,想起来了。”
她刚才伸手时,左泽一眼就看到她臂窝里针眼,他再看了眼车上唱着歌晃着头的男人,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两个孩子太不容易了,有这样的父母,居然没学坏。
他倒车出去时,亚伯拉罕已经把老妈扔在了门口,然后这小子又跑了过来,礼貌地朝左泽挥手道别。
左泽摇开车窗,“我二十七号回国,让你哥哥在这之前给我打电话,早点去检查比较好。”
亚伯拉罕嗯了一声,冲他点点头,“我会劝他的。”
左泽刚要走就看到卡车上亚伯拉罕老爸一脚踩空摔了出来。
他急忙停车要下去,亚伯拉罕却帮他关上车门,紧张道:“没事的,他不会摔坏,你快走吧。”
“你确定?”左泽刚说完就见那男人要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亚伯拉罕可能有点慌张,口不择言地说:“没事,当然没事,他们就是喝多了,没有干别的。”
左泽十分无语,这孩子看着也不傻啊,“亚伯,以后少说话。”
亚伯拉罕明白他知道了,脸色更加慌张,左泽看到,忙道:“没事,我的承诺永远有效,你哥哥值得我帮他。”
亚伯拉罕为了哥哥跑去找左泽,其实潜意识里就是想让他帮阿纳托尔。十四岁的少年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主动让他请求帮助他做不到,现在他也不想让左泽看到自己老爸老妈这德行,即觉得没面子,又怕左泽会因此厌恶他们兄弟两个。
听到他这么说他才松了口气,“谢谢你,佐罗。”
“你们很棒,真的很棒。”
左泽回到家后,佩兰阴着脸坐在沙发上,他不由问道:“怎么了?聚会不好玩吗?”
“再好玩也不如你会玩。”
左泽皱眉道:“不就是晚回来会吗?又生气了?”
佩兰怒道:“还装傻?网上有人说你在游乐场拿着钻戒求婚,左,你想跟我分手直接说好了,为什么要这么做!聚会上有个多事的女人看到了,拿来问我,你知道我有多尴尬吗?”
左泽一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们找钻戒时不少人在围观拍照,肯定有人拍到亚伯拉罕给他戒指的照片了。
他拿来电脑在网上搜了搜,果然有不少人爆料,他把其它照片给佩兰看,又解释了当时的情况,佩兰这才放过他。
“萝拉真幸福,这么漂亮的钻戒。”
“漂亮吗?萝拉说她不会戴的,戴上没法工作了。”
佩兰笑道:“她也真奇怪,男朋友赚得那么多,居然还要再咖啡厅里当咖啡师,累不累。”
“她很喜欢自己的工作,你没喝过她的花式咖啡吗?简直是种艺术。”
提到艺术,佩兰突然兴奋起来,“明天我们去看索菲的画展吧,让你看看真正的艺术。”
画展和聚会宴会不同,还是可以一看的,左泽点头同意,谁知道两人刚聊了几句,阿纳托尔就打来了电话,说想去巴黎治疗,费用他们会尽量凑不够的话再麻烦他,借了钱以后也会加倍还他。
左泽在电话里听到那头阿纳托尔父母的吵嚷声,不再意外他这么快做出了选择。
后天就是平安夜,不过医院不会休息,左泽和他商定,明天就一起去巴黎。
等挂了电话,一直靠在他身上的佩兰也听了个七七八八,惊讶地道:“不会吧,你居然跟艾劳学也要搞慈善了?那前天的慈善派对你为什么不肯去?”
“慈善派对?”左泽无语道:“我没想做慈善,所以那些慈善义卖,派对,晚宴之类的不要找我,再说艾劳也不是做慈善,他只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