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尖利咆哮猛地划过半空，伴随着一瞬间凄厉惨叫，一个巨大几乎有三层楼那么高黑影蓦然一道银亮弧线下撕裂了开来。撕裂黑影消弭四周黑色烟幕蠢蠢欲动，还努力作着后挣扎，然而黑发少年没有给它多余机会。他就势扑出身影没有一丝停顿，袖口中符咒抽出片刻之间擦着了火焰，厚厚一叠褐色符纸瞬间散成几十张纸符，各个扫到角落里蓦然轰起了巨烈火焰。黑色浓烟之中猛地一声刺耳凄厉惨叫，渐渐消弥无声。落地上少年气喘吁吁地直起了身，将手中足足有一个人身高巨大圆弧月刃竖脚旁。他喘息了几口气，慢慢恢复了正常呼吸。他后仔细检查了一遍所有角落，直起身对着空气抱怨说：“张飞，你该减肥了。又沉了。”
那柄巨大圆弧弯刃忽然间从他手中捻成了一条细线，接着以一种让人难以理解方式形成了一个人形。那个看上去万分爽朗大男孩一扑扑到了周瑜背上，狠狠勾着他脖子咬着牙说：“是你和我契合值下降了！”
“是你太不专心。”周瑜脸上也一瞬间露出了恼怒神色，一肘子向后顶他腹部，将张飞打了开去。张飞嗷唔叫了一声。
走开去周瑜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幅黑框眼镜，顺着鼻梁架到了耳朵上，然后忽然停下了。他定定地看着巷口人，一句话也没说。“我本来忙得连上洗手间功夫都没有，一收到信息就扔下了学生会一大堆琐事来这里干活，没想到你们两个已经帮我解决了。”肩膀靠墙上，一半身子隐埋阴影之中少年略带抱怨地开口说。他身后似乎有另一个人，黑暗之中动了一下。
“早知道就不过来了。你们也不早点通知我一声。”他若有若无地挡住了周瑜带着轻微好奇探询视线。
“我们又不是你小弟。”张飞不悦地走上来，挑衅一般瞪着眼前少年——柳子翼，“你搭档也来了？怎么不介绍一下。”
柳子翼不动声色地又微微移动了一下身体，将张飞伸出脑袋探看视线完全挡住。他语气生硬地说：“他不大喜欢和陌生人接触。”
张飞立刻叫起来：“喂，这算什么，我们帮你解决了——”
周瑜一抬手肘，又狠狠顶了他肚子一下。这一下够狠，让张飞痛直骂娘。柳子翼微笑着向周瑜点了点头，随后转过了身：“那么我也差不多该走了。现都已经十一点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腕表，那一下看表动作很帅气，如果是一堆女孩子中间，绝对会引起尖叫那种。
他身后周瑜幽幽地说了一句：“我建议你探查别人底细时候，好先把自己诚心亮出来。”柳子翼身影顿了一下，但是很又走动起来，渐渐远去了。张飞猛地朝周瑜扑了上去：“你干吗帮那个不是东西家伙！”
周瑜一把挡住他手刀，两人过了几招之后，周瑜一把抓住张飞手腕，将脸凑近了张飞，张飞吓得一傻。“喂，你有没有觉得，近脏东西好像太多了一点。”
张飞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说：“是好像多了点……”他难得地皱起了眉，露出了严肃神色，微微沉思起来。“好像……之前还没有哪个礼拜三要加班出来当清道夫。”
“你觉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周瑜镜片月光下反着光。张飞看不到他表情，只好心里骂了一句，仔细思索起来。但是没有什么答案。周瑜慢慢松开了他，低声说：“从小叶来之后。”张飞蓦然一怔，眼中闪过了什么。
“可是莫离……”
“这就是我搞不清楚地方了。”周瑜露出了困惑神色。“如果他是什么宝贝，理应不能和莫离形成搭档。但是……”
“他们两个波长几乎都粘到一起去了。”张飞别别嘴说。
“你也感觉到了？”周瑜一直觉得张飞神经是野兽级别，战斗中也许他能发挥一些作用，但是平时，简直粗得不可理喻。所以听到他这么说时，他惊讶地以为张飞进化了。
“没，是前两天你自言自语时候说。”张飞刚说出这句话，立刻看到周瑜掉头就走，他摸了摸脑袋一头雾水地追了上去：“唉，你等等啊……”
*
叶未双气喘吁吁地叉开了两脚，将重量放一条弯曲腿上，弓着背盯视着远方。他下垂两手中握着一把银亮颀长枪支，对他来说重量正好，但是似乎所有疲惫也都来自于它。叶未双喘息了整整半分钟。接着他猛地举起枪，朝着对面自动射网球机开关开了一枪。他脑海中几乎子弹发出同时就收到了信号。子弹擦过开关边缘，蹭掉了一点儿边，但很被拨动了，调至速网球一个接一个不断地朝四面八方向他射来。叶未双鼓起了全身力气躲闪着，然后举起手里银枪击飞无法避免网球。这些绿色球几乎晃花了他眼睛。
“呀！”汗水流进他眼睛瞬间，他肩上一痛，一个措手不及间他已经被好几个网球砸中了。叶未双将手一松，那柄银色枪立刻化作了一个高大男人，只是几下利落躲闪，便来到了网球机旁，按下了关闭按钮。叶未双腿一软，险些坐倒下去。他看到莫离动作了，那样利落简洁而干净明了。“不必要躲闪可以省略。”莫离一边说着一边向他走来。叶未双疲惫地点点头，力打起精神。莫离扶了他一把，用手拎住他腋下说：“好了，休息一下，今天就到这里吧。”
叶未双彻底瘫软了下来。莫离从袖口中抽出了一打黄褐色符纸。“身体可以休息，脑子不行。”他将一打符纸放了叶未双手上。叶未双哀号了一声。符纸相对于刚才训练来说，确是不需要多体力练习了，但是相对，所需脑力就多了。他必须想着那堆符纸意义，想着将它们分别丢出去会产生怎样效果。这种想象就像是控制电脑各个程序主芯板，他要给每一个程序都设定规划好，还必须要让自己命令强烈到可以让它们完全随着自己意志而动。用想让一堆无机物动起来？开玩笑！
但是对于叶未双来说，这一点压根儿不是问题。他从出生开始就能和非生物对话，上了年纪老东西尤其能和他“交流”。这种交流不是指言语，而是一种就像是调开那样事物属性面板那样行为。而这些符纸，对他来说要加“聪明”一些。
莫离很早就给他设定了训练步骤。但是莫离很就发现自己教程完全赶不上叶未双进度。他身体上训练还尚是正常人水平，但是对于精神上来说，他就强势得离谱了。打个比方，一个普通天人小孩，要掌握能让一张符纸漂浮起来能力，大约需要两三天时间，但是叶未双，却能抓住任何三张符纸一分钟以内，就轻松地让它们自由随着自己控制飘动。哪怕是莫离，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匪夷所思能力。但是他当然不会告诉叶未双：你是个天才，你根本不用作所谓符纸控制练习。
莫离将训练程度放大了几百倍。他袖子里装了几百张高难度符纸。越复杂符咒越难以掌控。叶未双感觉到吃力同时，以惊人速度成长。现五百张符咒对他来说只是超出了正常控制一点点范围，而且是这种*十分疲惫情况下。
他看了莫离一眼，随后将眼睛投到了那一堆曾经让他“了解”得十分头痛符咒上，接着他将全部精力放了那上面。他手没有接触它们，就看到一张张符纸依次漂浮了起来，整整齐齐空中排列出了莫离当初排给叶未双序列表。
叶未双将眼睛投向了莫离，示意：可以了吗？
莫离表情没有变化：“今天不只是这样。让它们燃烧起来才是今天训练目标。”叶未双脸色立刻变了。“烧起来？！”他原来只烧过一张符纸，让五百张符纸同时烧起来，先不说它们会产生怎么样后果，他根本没达到那样能力！
“莫叔叔……烧起来之后……”那个后果就不好收拾了。
莫离深深看了他一眼：“那就是你事了。”叶未双忽然很清楚莫离也无法处理那样情况。让五百张几乎是禁忌符纸烧起来，就是莫离恐怕也得被轰炸得粉身碎骨。叶未双脸立刻白了。
但是莫离依旧冷冷看着他。叶未双吞了一口唾沫。符纸只有烧到百分之四十以上，才会自行燃烧，百分之四十以下不会起到作用，而当相邻距离三米以内高级符纸失控自爆时，会引起周围六米以内符纸自爆……
叶未双当机立断将所有符纸散开，团团围绕周围。但是如果完全依照安全距离，总扩散面积就会达到了28平方以上……他精神也许可以做到，但是这里根本没有那样大场地。
即使如此，当莫离看到叶未双将整个空地角角落落都精确填满时，他还是感到了一种震惊。接着叶未双开始了他艰难试验……
每引燃一张符纸，就会有十几张符纸一瞬间失神中失控自爆，然后牵涉到周围符咒，每一个符咒都是接近或者已经是禁咒，大多威力可以灭掉几百只上界教科书里才会出现巨型“脏东西”。虽然这些不过是莫离收集起来叶未双临时临摹，已经减小了不少威力，但当失控时仍旧造成了不小动静……
等到叶未双灰头土脸地回到家时，身上衣服已经没有一块是完好了。符咒失控会引起反噬，所幸这位宿主头脑足够强大，他只是一路由莫离抱回来而已，没有丢掉自己小命已经算是完成一项艰难而成功任务了。莫离一路上一言不发，只是用脚打开门时咒骂了一句什么，然后走进浴室将叶未双放了进去。叶未双呻吟了一声，觉得自己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头脑里从未有过地混乱。他费力地一丝丝整理自己大脑，随着一阵微凉液体倾倒到身上，他明白莫离一定是将他放到那种蓝色液体中去了。这种东西一开始他很讨厌，因为总有种古怪腥味。但是之后他渐渐觉得万分亲切了。他伤口能很复原大概有很大作用来自于此。他舒服得又呻吟了一声，这才开始感觉到莫离为他脱衣服。破烂校服衬衫显然已经不能穿了，连裤子皮带都磨损得不成样子，他现样子出去说不定会让人以为是刚刚从战场上回来伤俘。
莫离将湿漉漉衣服随手朝地板上一丢，开始解叶未双皮带。叶未双神志忽然哆嗦着清醒了一下，他微微睁开眼，不由自主地说：“我……我来就好……”
莫离愣了一下，随即骂着拍了一下他脑袋：“臭小子，难得我伺候你。两个大男人还害羞。”叶未双挨了他一巴掌，但看到莫离嘴角微浅笑意后，他也愣愣地勾起了唇。他看到莫离一顿，随后别开眼睛加了手上速度。剥下外裤后，莫离叶未双一阵迷糊茫然中停滞了一会儿才开始扯他内裤。叶未双觉得自己脸颊有些发烫，但是云里雾里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身上后一层屏障也被去除了。他听到莫离走出去脚步声，带着一些微微慌乱，和重重合上门声音，接着他脑子似乎加混乱了。叶未双努力了几秒，终还是决定——昏过去。
第十五章 1/2修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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