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敢说,两个人口中的禁地,是一个地方呢?”祁天养挑了下眉,短短的一句话,又一次颠覆了我的推断,如果真的是这样,事情又再一次变得更复杂。
啊,烦死了,到底什么情况,脑子完全不够用。
“好了,别想了,看你脑子都要爆了!”祁天养轻轻将手按在了我的头顶,接着轻轻揉了两下,口中还不住调笑。
我也没有反驳他,只是顺着他的动作,趴向他的胸口。
“哎,想也想不出来。我看,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这里的一切都像迷一样。那个吴婆婆说的,应该是故意引诱我们的,根本就不靠谱。
我本来还想着,能有什么法子能解决你现在身体的问题呢,现在看来,肯定也是入了她的圈套。
我看,咱们也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了,还了解到的,也了解了,咱们就早些回去吧,心累!你说,是不是?”
我如此说道,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萌生回去的想法了,只是,祁天养应该不会同意的。
“那么想回去?”这一次,祁天养竟然没有一口回绝。
“什么意思,你不会同意回去了吧?”这还是他第一次松了口,真是难得。
我顿时面露喜色,没想到,他这一次,怎么这么好说话?
“看把你乐的,我可什么还没说呢!”祁天养宠溺一笑,话锋一转,“最起码,咱们也要看了斗蛊大会吧,你不是也很感兴趣吗?”
这是默许了吗?我心中大喜。
祁天养这句话,算是说道了我的心里,我其实就是这么想的。
对于这种神奇的蛊术,我是充满了好奇,既然来了,一定要见识一下。
没必要自添烦恼,暂且放下一切疑云,斗蛊大会可不是随时都能看到的,我这次可是赚到了。
简短几天,一年一度的斗蛊大会,已经准备妥当了,效率也是挺不错的,寨子里自己人的赛事,也少去了许多不必要的繁琐,
一切的报名事宜,都是由专人负责,每个人,无论男女,都可以参加比赛,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一切比赛当为点到为止,切不可过于争强斗狠,伤及人的性命。
有违者,将会面临不同程度的惩罚。
这样盛大的比赛,几乎所有人都会到场观赛。赛前准备也很简单,但不仓促。直到举行比赛,我们直接去观战就好了。
一大早,乌拉长老便来邀请我和祁天养,去旁观斗蛊大会,虽然心中对于蛊虫什么的还有些害怕,但是好奇心却也让我有些兴奋。
匆匆收拾好,我和祁天养跟着乌拉等人来到了斗蛊大会的现场。
我觉得我们可能是这斗蛊大会最后到场的,因为我们到的时候,虽然不能用人山人海来形容,却也是比肩接踵一般。
那天乌拉说,白苗人几个村落加起来,才差不多六百多人,据我目测,这肯定是六百多人都来了吧。
看到我们一行人,白苗族人纷纷向着乌拉长老行礼,并且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沾着乌拉的光,我和祁天养一路走到了斗蛊大会的最前面。
斗蛊大会是在一个山凹里面举行的,颇为阴凉,风力也是很可观的,我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低声嘟囔着,“这是选的什么鬼地方,那么冷,亏着我带了件外套。”
祁天养看到我的动作,把他的外套脱了披在了我的身上,同样低声向我解说着,“选在这里举行斗蛊大会是有原因的,蛊虫性阴,适宜生活在阴凉潮湿的地方,不能用阳光暴晒。”
哦,原来这样,怪不得了。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跟着乌拉长老来到了山凹里最前方的高台上,巫伦和其他长老已经坐在高台上的座位上等候了,只留正中间三个座位。
见到我们来到,以巫伦大祭司为首,和长老团一众成员,纷纷站起身来迎接,“乌拉长老,祁先生,夫人。”
额,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第一次被人这么郑重的叫“夫人”,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台上的人心中了然祁天养的“身份”,台下的人听不见台上的对话,只当我们是白苗族的客人,所以当我们坐在中间的位置,和乌拉长老、巫伦大祭司并列的时候,台下的族人们虽然有诧异,但却也没有质疑。
在山凹的最中央,有一大片空地被围了出来,想必就是斗蛊用的吧!族人们全部围在最里面,互相拥挤,全都想找一个最佳视角以便观战。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乌拉问向身后的提索。
“回长老,已经辰时了。”提索回答道。
只见乌拉点了点头,站起身,朝着高台的最前方走去,俯视着众多族人,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
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举止间的气势,当是自然流露的,乌拉长老在寨中,向来是威严不减。
顿时,整个山凹鸦雀无声,拥挤的人潮,全部仰头望着高台上的大长老。
乌拉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台下的族人们说道,“一年一度的斗蛊大会,终于又开始了,很高兴大家还能站在这里。虽然今年的斗蛊大会提前了一段时间,但是我相信,我族的勇士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今年的斗蛊大会为什么会提前。黑苗族人欺我白苗族人已久,首先,我们要为牺牲了的族人默哀祈福。”
说着,乌拉长老用早已准备好的香炉,点了三炷香,并朝着东南的方向低下了头,气氛瞬间就被带到了低潮。
台下的一众族人,也一个个表情严肃,也都和乌拉长老一样,朝着东南方向低下头,双手交叉,置于胸口。而这些坐在高台上的人,也都不约而同的站起身,以同样的方式,默哀祈福。
当然,不约而同的是他们,我只是看到他们站起来了,才跟着起来的,我学着他们的动作,如是操作着。
这种看似普通的小仪式,却总是能众人的情绪,空前统一。在我看来,这是最能增强族人彼此之间凝聚力的形式。
就这样持续了大概一分钟,场面一直都是静悄悄,悲伤哀戚的,直到乌拉长老打破了这股低潮。
“礼毕。”乌拉长老沧桑浑厚的声音响起,我们才轻轻地抬起了头。
打量了一下周围,因为刚才的祈福仪式,整个会场,都充斥着一股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
众人都逐一落座,而我还在这种低潮的情绪中,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发现周围的人早就坐了下来,唯独我,站在这里,引来不少人侧目。
顿时感觉尴尬不已,慌忙坐了下来。
却发现周围的几个长老,包括大祭司巫伦,都在看着我,尤其是几个长老,看着我,眼中闪过欣慰和满意的光芒。
我不明所以的看向祁天养,为什么我竟然从他们的目光中看出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感觉?
“都是你,怎么自己坐下了,不叫我一声!”我低声朝着祁天养抱怨了一句,在这种场面中,我一开始就出了这么大一个丑,好丢人啊。
祁天养嘴角一勾,坏坏的说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还得感谢夫人,你可是将主公夫人坐实了。”
“什么?你就知道取笑我。”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说道。
“在这种民族归属感极强的氛围下,你这么一个行为,肯定是让他们赞许的。所以说,咱们现在,和他们的同盟关系,会更可靠的。”
祁天养如是说道,像是要夸奖一样,拍了拍我的手背,显然再说“干得好!”
我脸色一黑,“你怎么不站,就会哄我!”其实,他说的确实是这个道理,我只是自然而然的想反驳几句。
“男人,不好有你们女人这种,多愁善感的情绪!”祁天养傲娇的一句话,堵的我哑口无言。
我无奈,只得把头转向高台下面,只听乌拉长老的声音又缓缓响起,“我们白苗族人,要振作,不能再没有作为的忍受黑苗人的欺压!”
“好!”台下的一众族人齐声拍掌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