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喧嚣声变得格外响亮。／／／
雅用凶猛的眼神盯着南素柔。
一阵微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吹入屋内，将香炉的香灰从里头吹了出来，化为薄纱，只在刹那间飘散而去。
而红木铺的地面，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灰黄色。
南素柔放下手的茶盏，猫目笑成一弯月亮，语气柔和道“是好久不见了。”
雅的面神情清淡，他面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我听说了，凯恩胡把他的产业大部分交由你打理，你如今年岁不大，他能对你如此信任实在不简单。”
南素柔优雅地笑道“过奖了，雅你也是一样呀，几年前一无所有，到现在的退魔团团长，大秦的王储。”
“你不觉得，我们有很多共同点么？”雅蓝色的眸子里掩饰不住兴奋。
南素柔丝毫不给面子地说道“你除了偷了我的颜面，还有什么与我相像的地方呢？”
“柔素。”雅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满脸不自在，道“我获得圣教的支持，而你，得到了拜月教，我成为了大秦王储，而你也成了天圣朝的郡主，难道我们不一样么？你讨厌我的那些坏习惯，我都改了，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可真会往自己脸贴金。”南素柔笑了，“我一点儿都不想当这个郡主，我跟你不一样，拜月教那也不是我想要的东西，他们的教主自己跟着我，我并没有控制他，而你，却控制着圣教的教皇，还蛊惑了大秦王后。”
“不管过程如何，我与你所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这足够了。”雅说的话听起来有些刺耳。“你这么聪明，这些迟早都会属于你。”
“多谢谬赞。”南素柔的猫目透露出灿烂夺目的光华，她轻笑道“你的称赞我可不敢当，世人都说大秦王储美貌，风神俊秀，以我对你的了解，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的很难相信呢，你那些拙劣的习惯究竟是如何被改掉的呢？”
即便是非常讨厌眼前的人，南素柔说起话来依旧柔和。
因此，无论南素柔说什么，雅都觉得南素柔说的话讨喜。
雅禁不住淡笑道“你还是那么会说话，你的美貌万千画笔难描其一，你的话语永远都是让人那么心旷神怡。”说着，他似乎陷入了回忆，眼眸闪过伤怀。
“你说什么呢？”南素柔不解地望着他，口道，“我从来没有想象过，不照镜子也能看到自己的脸。”
片刻的沉默蔓延了开来。
雅缓缓超前迈了几步，寂静的屋内回荡着他那轻微的脚步声，他盯着南素柔，说道“如今呢，你是瞧见了，有何感想？”
“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南素柔面色陡然一冷。
一句话，让雅握着袖摆的手变得僵硬。
“你是故意要将我气走的吧？”雅不怒反笑，他歪了歪头，问道“你打不打算把事情跟我解释清楚？”
“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南素柔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不。”雅摇了摇头，道“你竟然不经过我同意，与别人私定终身，关于这件事情，我很不高兴，你若是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或许会放过那个男人。”
脚步声已然停止，雅已经来到近前，他的动作与先前那个他非常不同，改变了丑陋的样貌，没有了拙劣的气质，雅的一举一动越发衬托他的名字，他看起来优雅高贵，卷曲的红发束在脑后，猫目的眸子如同蛇类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屋内的声响伴随着脚步声的停歇都静止了，连风声，也绝迹了。
片刻的沉默。
雅的喉咙里发出了尖锐的低笑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我知道，你以前最烦不懂规矩不守礼仪的人。”雅没有继续朝着南素柔的方向走，转而走到一边的红木椅子，以优雅的姿势坐了下来。
“你讨厌我，并不是因为我的样貌太过丑陋，而是因为我不懂礼仪。”雅自顾自地说着，眼神瞟向窗外。
“原来你是知道的啊？”南素柔说着，面露出一抹微笑，既然雅如今恪守礼仪，她作为东道主不好好请对方喝一杯茶，似乎是自己不对了。
南素柔为雅沏茶，将茶碗推到他的面前，做了个“请”的姿势。
雅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喝，他幽幽地说道“你或许不知道，虽然为了维持如今的形象，我学会了很多令自己优雅的姿势和谈吐，甚至是习惯方面的细节，但我真的很讨厌懂礼仪的自己。”
听到这句话，南素柔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她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静静聆听着。
雅歪着头盯着南素柔，正如他所说，他原本刻意装出的优雅已经深入骨髓，像一个用谎言欺骗自己的人一样，连自己都相信了那个谎言，因此那个谎言不再是谎言了，雅如今做出来的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个姿势，举手投足之间都显示出了他王储的贵气和贵族的优雅。
果真如同他所说的一样，他已经脱胎换骨了吗？
不，南素柔在心否定着，一个人的心灵，是不会那么容易改变的，否则，怎会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我真是讨厌现在的自己。”雅伸手扶额，不再看南素柔，他闭眼睛，似乎在想象着什么，口却道“廉耻？那是什么东西？我还是喜欢以前的自己，若是以前，我应该会迫不及待地奔到你面前，将你抱进怀，尽管你会挣扎，会憎恶，但那一刻，你在我的怀……”
回想起当初那恶心的经历，南素柔面色不由一黑。
“雅”南素柔眼色微沉，打断了他的妄想，口道“你知道那是白日梦，我不会乖乖范的，即使你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我也不会乖乖范的，我不喜欢你，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这跟你是否将那丑陋的面容变成绝世容颜，还是把那些拙劣的习惯用优雅掩盖，都没有关系。”
“所以你要嫁给一个傻子，以此来对我示威么？”雅眼闪过一丝厉色。
第565章 令人憎恶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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