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桥本奈奈未与白石麻衣，知道面前的老人是这么评价她们的，究竟会是种什么心情？白云山不得而知。娜娜敏大概会高兴兼幸灾乐祸，至于白石，则应该会拉下一张苦瓜脸在他面前哭诉，愤愤不平长得漂亮有什么错？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老师你这么一番话，怎么总有种家里长辈在挑儿媳妇的错觉？现在可不是相亲的时候啊喂......好在坂本龙一也并没有帮他相亲的打算，絮絮叨叨说完这些后，便主动讲起了自己的目的：“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得要给你一些忠告。”“老师请说。”白云山赶忙坐正。“如果你还想要继续在霓虹发展，获得更高的成就达成更大的目标，那你就最好不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坂本龙一脸色一肃，额头上满头白发显示出了他的沧桑，此时认真起来的样子更是让人不由自主地端正态度：“你在将来所会遇到的麻烦绝对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尤其你现在的身份是作为我的弟子，未来肯定是要继承我的人脉与资源，这种情况就会更加明显了。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只会成为你的拖累——”“没有那么严重吧......”白云山皱着眉头想了想，挠了挠头道：“我也没什么远大理想，顶多就是写几首曲子混口饭吃而已，这样也会有大麻烦吗？”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对于白云山而言，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当条咸鱼，跟自家小偶像们岁月静好而已。尽管说继承了坂本龙一的衣钵，注定是要往音乐圈发展的，可就算如此，本来就没什么野心的他也不至于会惹上什么大麻烦吧，还有人会去刻意针对一条咸鱼吗？“当你已经作为我的弟子出现在公众视野时，就已经惹上麻烦了。”对于他的疑问，坂本龙一的回答则十分简单。“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的矛盾都可以用资源分配的问题来解释，这个圈子也不例外。”“圈子里的所有资源就好像一个大蛋糕，你分的多了，自然就有人分得少了，包括你的那群小偶像也是如此。她们的销量多了，势必就会导致同行业的其他团体其他人的销量受到影响，因为圈子就这么大，这是短时间内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坂本龙一说着，用刀叉将瓷盘上的牛排切割开来，好似在切着一块蛋糕一样，一一比划给他看：“尤其你的天赋还如此出色，写的曲子总是能获得大众好评，引起不错的反响。这就代表你分蛋糕的能力早就已经超越了一大批的同行了，可偏偏你的年纪还是如此年轻，如果你年岁悠久资历雄厚或许还没人说什么，但你这么年轻，之前又完全没什么名气，完全就是突然蹦出来的，你说你又怎么可能会不惹上麻烦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用这句话可以解释坂本龙一其中所隐含意思的一半，至于另一半，则关系到既得利益的问题了。白云山脸色沉静，他当然也能想到这其中的问题所在，说到底异军突起抢走了原本既得利益着嘴里的蛋糕，会受到敌视和招来麻烦是很正常的事情，这在古今中外都不少见。小偶像们也是如此，但她们好歹有着索尼音乐这块大招牌保驾护航，许多的风雨早在还没进来时就被挡在了外面了，其中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资源交换才能有现如今的结果，因此才能看上去如此的风平浪静。可他就不同了，坂本龙一按理来说也能为他遮风挡雨，可老人的身体状况显然不足以这样支持下去多久。而且就算能撑下去，撑得了一时也撑不了一世，终归还是要他自己去面对的，一旦他开始踏上这条道路，就势必立刻将会碰上这些麻烦——再加上霓虹这块土地原本就排外......以他的身份想要在脱离索尼后一路高歌猛进，似乎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具体的应对方法我有两个，一个是来到海外发展，以你的能力我相信这点肯定是没问题了，就像我当初一样，我当时也是受不了某些腐朽短视的家伙，所以才会选择前往海外发展。不过我想你肯定是不愿意的——”坂本龙一没有说为什么，理由早在之前已经说明过了，因此他直接说出了第二个方法：“第二个，那就是将蛋糕做得更大一点，只要可分配的资源变得更多了，因为资源挤压所产生的问题，自然也就随之迎刃而解了。毕竟分配资源肯定是没有创造资源的难度要大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挤破头也要向上爬了——”这是个釜底抽薪的答案。将市场做大，可分配的资源变多，因此而产生的问题的确可以迎刃而解，甚至还能因此掌握主动权。不过这个方法的难度显然比起第一个要大得多，坂本龙一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只是提出他的看法罢了。说到这里，白云山也逐渐明白自家老师的意思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接下来，就应该是拉一派打一派了对吧？拉拢一部分中立或者态度友善的人，来打击另一部分敌视自己的人，成功之后由此重新分配资源，多出来的资源可以选择大部分让给拉拢的对象，这样一来敌视的人消除了，自己的脚跟也就能随之站稳了，历史上都是这么做的——”“可以这么说。”见他这么快就看出了自己的想法，坂本龙一不由得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但出乎白云山预料的是，他又很快地摇了摇头，道：“但这个方法你行不通。”“诶？为什么？”白云山不由得惊愕。“因为你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而且这个弱点还一直十分明显的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坂本龙一惋惜地说道。弱点？白云山微微皱眉，隐约间灵光一闪，似乎抓住了什么。“你想想我是为什么觉得你不可能去海外发展的？”坂本龙一淡淡地抿了口酒，说道。白云山神色一震，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他明白了老人的意思，还能是为什么呢？不就是因为这群小偶像们嘛——因为这个，他不可能去海外发展，走上这条最为便捷也最没有风险的道路。因此他只能选择留在霓虹本土继续发展，而继续发展的结果，就一定会碰上坂本龙一所描述的情况，会遇上或是因为嫉妒他的能力，或是因为不满他的发展而影响到了自己的人，又或者一些其他的麻烦。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他也就必须想尽办法将蛋糕做大的同时，拉一派打一派，将那些存在的麻烦一一解决，可事情来到了这里，就又出现了一个问题。还是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他是因为这群小偶像们才留在这里发展的，而那些给他带来麻烦的人，又岂会看不出这点？或许他本人能够做到无懈可击，可这群小姑娘们呢？如果他们要从这里下手的话，他又能怎么办？当然了，小偶像们也不是那么容易下手的，至少明面上还有着索尼音乐这块金字招牌保护着。可作为一个偶像团体，毕竟不是作为一个人这么简单的存在，一个偶像团体里几十个人，你能保证人人都能保护的很好吗？哪怕top们可以做到，那under呢？那些相比起来处境本来就很差的成员呢？如果真要下手的话，难度相信并不会很大——而到了那时，那又该如何抉择？这就是他的致命弱点。
第二十二章：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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