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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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思无为,寂而不动,咸而遂通。”这就是这本《通命玄明功》的根本要旨,也写在了扉页上。

  “初于闻中,入流亡所,所入既寂,动静二相,了然不生……。”翻了几页,楚天熟读三教典籍,这些话的出处,自然不会不清楚。这是楞严经中,佛陀问诸菩萨声闻,于其法中,因何而获圆通时,观世音菩萨所说的耳根圆通,也是被称为第一圆通。

  “这本秘籍诞生的时间不长吧?”楚天还在里面还看到了心斋和坐忘,便问道。他在灵界获得的秘籍,都是纯粹的,不会像这样三家思想用三家语言写出来,连改都不带改的。

  杨过脸上出现了一抹愧色,“你的情况和天赋都很特殊,这是我请教的一位大佬推荐的功法。”

  他略微停顿了下,“其实,这只是另一门功法的简化版本,不过因为你是编外人员,所以……。”

  “没事,这秘籍我修炼正好。”楚天没有撒谎,这本功法的确非常适合他。他自小目有异力,见山河大地,都是五光十色,更夹杂着众多的神鬼妖魔,十分煎熬,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宅男。

  这本功法就是讲怎么收束心念,和发扬“望气术”的能力的,对于性命的修炼,那是远远比不上《玉清玄洞章》的,不过对于楚天来说正好。至于杨过打的算盘,楚天非常清楚,那就是利用功法来把自己彻底拉入玄门,不过看来是不会成功了。

  杨过又接着说了一堆正式员工的福利怎么怎么好,力劝楚天入伙等等。

  “那你好好看看,我和笑笑给你说的那些书,最好都能看熟了,才好进行任务。”杨过说道,“到时看看是跟大银一组,还是和尚一组。”

  楚天答应下来,看着杨过蓦地消失在自己眼前。

  耸耸肩,看来这玄门跟一般公司入职也差不多嘛!新员工正式干活之前,都要先学习一阵子。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楚天每天都早起早睡,除了一日三餐去厨房吃外,都不怎么出门,全用来看书了,认识的人竟然是煮饭的刘婶最熟。

  三个小队的人都神出鬼没的,除了偶尔吃饭碰上一个两个,其他的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倒是经常在玄门群组里和本小队的人聊天说笑,少了许多的陌生感。

  这期间,他抽了一天时间,把自己留在房东那的东西搬了出来,房东的三只狗对楚天依依不舍,嚎了好久,才在房东的呵斥下安静下来。

  这天一大早,楚天刚刚醒来,就听见门外有人在敲门,打开门一看,却是计生和周朝银两人。

  计生递给他一个黄布袋子,“这是你的法器份额,可要省着点用啊!”

  说完,他的身形一动,直接消失在了楚天眼前。以楚天的目力,也只看见了人影一闪而过,离开了这处院子。

  “今天是你第一天正式干活,你暂时和我一组,由我带着在我们的负责范围内巡逻。”周朝银目露关切,“你的那些书都看熟了吗?”

  何止是看熟了,楚天不光把这些书看熟了,就是倒背如流都行。只是这些不必告诉别人,他只是说道,“看的差不多了!”

  “那你快点,我们七点准时出发。”周朝银说完,走向旁边的一棵树,不见了人影。

  楚天提着袋子回到屋里,打开一看,里面有符水、黄符、桃木剑、刻了镇邪经文的铃铛、纸人纸马等,甚至还有一个魔斗。

  快速地洗漱过后,他穿上了伪装用的道路维护人员的工作服,从袋子里挑出了一些认为自己用得上的东西,去厨房吃饭。

  “小天也要开始任务了?”刘婶忧心忡忡,不断地叮嘱,“千万小心啊,记得跟在别人后面,不要出头……。”

  楚天都耐心答应了下来,来了这里这么久,他也知道了像是收发处和厨房里这些普通人的来路。他们多是灵异超凡事件的幸存者,不愿意被洗去记忆,更加不信任外面的世界,才被玄门招了进来。刘婶的儿子儿媳孙子,全部死于一恶鬼手中,她不想忘了自己家人,“要是我忘了他们,怕是逢年过节,给他们烧纸的人都不会有了!”

  饭后,和周朝银一起,出现在一处桥墩之下。楚天意外地看见,队长杨过和和尚,正站在一辆道路检修车前,等着自己二人。

  周朝银见怪不怪地走到一边,杨过和和尚走过来,各自将一件东西交给了楚天。

  “这就算是我这个当队长的,给你发的欢迎礼物吧!”他给楚天的,是一柄棕红色的桃木剑,剑柄光滑无比,显然是人用久的好东西。楚天看见,一行行淡青色的道家经文,像是烟雾一样环绕着木剑,气象非凡。

  和尚给的,却是一件淡金色的降魔杵。入手沉重,一端为三棱,一端为灯笼状,中有三个佛像,一笑、一怒、一骂。周围星星点点的金色光点沉浮不定,围着降魔杵旋转,淡淡檀香和梵音传来。

  “这太贵重了吧!”楚天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想当初,他第一次接触到古董这个词的时候,那高的吓人的成交价,一度让他利用自己的能力去捡漏赚钱。不过现实给他上了一课,现实中是没有那么多的值钱古董当成瓦砾卖的。就是几次看见了有价值的东西时,其上弥漫的死气和凶气,让他实在是没那个胆子去买下。

  当然,这样的“捡漏”行动,也不是全无收获。许多时候,有一些三教法器,就会混杂在“古董”里面,被楚天得到手。而此刻杨过二人交给他的东西,在他的“收藏”里,能与之相比的也只不过寥寥数件。

  “这东西对我们用处不大,你毕竟是新来的,哪怕是编外人员,”杨过的重音落在“编外”两个字上面,“我们也必须为你的安全负责,拿着这些以防万一。”

  楚天略微思量,就收了下来。他以前见鬼见得多,但是大都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正式跟这些“非人”打交道,心里也没有十全的把握。

  杨过对着周朝银略微叮嘱一番,便和和尚离去了。

  坐上车,周朝银发动车辆,“我们今天要把这十几条路都跑通,希望一路平安。”

  “别立flag!”楚天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说道。

  “嗯?”周朝银满脸不解,看来是个平日里不怎么上网刷段子的人。

  “一种迷信,做一件事情前不要说与之相关的任何倾向性的话。”楚天解释道。

  “知道了。”周朝银严肃地说道。

  车辆驶出桥下,以一种很慢的速度,沿着道路向前行驶。

  “今天工作的主体是你,”周朝银从座位下拿出一个罗盘,其上的指针滴溜溜乱转,不指定一个方向,“以及它。”

  他将罗盘小心地放到车前窗下面。

  阴阳罗盘,这是玄门小队每个人都有的标配,出自玄武山,仿自其门中的镇派之宝,对于生死之气的转换极为敏感。唯一的缺点就是,感应范围偏小,完全无法达到原版的感应百里方圆的级别。也因此,需要诸多小队,带着罗盘在魔·都的每一条路上巡逻。

  原来我是来当工具人的,楚天恍然,开始放眼打量路两边的景象。

  “大银哥修炼多少年了?”,楚天起了个话头,问出了自己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到目前为止,也就周朝银比较符合楚天心目中的修道有成的形象,李冰那女人除外。

  木遁啊,借木而遁,瞬息千里,这可是了不得的大神通。

  似是知道楚天在想什么,周朝银笑了声,“我自十五岁开始修道,到如今也有三十二年了!”

  十五岁开始修道,看来是个有传承的人,楚天有了从灵界得到的经验和见识,对于一些修道的讲究很清楚。

  “至于木遁,若是真的修炼到化境,那自然是沛然难挡,生机不绝。”周朝银说到此处的时候,笑了下,“但是我修炼的木遁,只能在十里范围内腾挪,还得注意树木生机汇聚之地才行,比起传说中的神仙境地,那是差远了!”

  “那也非常厉害了!”楚天说道,十里可不是小范围,关键时刻,木遁而走,谁也没办法。

  周朝银只是看着不爱说话,但是楚天问的问题,他基本上都能回答出来。一问一答,倒也不尴尬。

  楚天看着外面,路两边的房子时高时低,从高楼到低屋都有。各色的光气混杂在一起,显得十分繁杂,楚天只是看了十分钟不到,眼睛有些受不了了,连忙闭上眼睛,用手按压周围的穴位。

  等难受的劲头过去,继续在两边的各色光气中,搜索不谐的邪气和死气。

  这样过了大约两个小时,开的距离却不过十里不到。楚天再一次觉得眼睛到了极限,便闭上了眼睛。

  等眼睛稍微好受一些,睁开眼,一片巨大的黑红色迎面扑来,他大叫一声,“当心!”

  同时前窗下的罗盘上,金色的指针在红字黑底的罗盘上飞速旋转两周后,定定地指向后方。

  周朝银当机立断,一扭方向盘,斜斜冲出线路,压过一排绿化灌木,冲上了路边的街道。

  “轰”,后面一辆铁红色大货车,不知道怎么侧翻了,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将一辆白色的小轿车推着,狠狠地撞入路另一边的店铺里面。

  周朝银和楚天飞快下车,这里的交通此刻乱作一团,路边的店铺已经起火,有早起的路人赶忙打电话给急救医院和相关部门。

  “你看到了什么?”周朝银手里拿着罗盘,指针定定指向货车方向。

  在楚天视野里,一个浑身灰白色,穿着漆黑树叶编织而成的简单衣裙的女性灵体,正满脸愤恨地从货车里升起,看向自己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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