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一骑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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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接上回,却说王尚儒与苏景谦所率领的二路大军会合之后,便与北魏军主帅元戊伮分庭抗礼,亲率晋军八万大军攻打建邺,不日便已兵临城下。宋国皇帝刘裕刘寄奴得知此事后,忙召集文武群臣,急欲欲选出一员战将出征平乱。

  一班文武聚齐后,宋武帝刘裕便也开诚布公地道:“此番如此火速地召集列位臣工所为何事想必列位已然知晓。此事说来也怪朕当初心慈手软竟放虎归山,不料想今日那恶虎果然上来反咬一口,此乃朕之过也!”

  一众文武听得刘裕的话,不由得尽皆跪倒在地齐声道:“臣等惶恐。”

  刘裕一拂手道:“都平身吧。”见群臣站起后又道:“此刻也不是罪己过错的时节。王尚儒那黄口小儿已率军兵临城下实乃迫在眉睫,眼下急需杀退,不知哪位将军愿为朕效劳?”

  话音一落,当下满堂的武将皆站了出来拱手请命道:“末将愿往。”刘裕唯一颔首一一看去,只见那一众请命的武将之中未读缺了沈天恩将军。

  刘裕沉吟一笑道:“众位爱卿忠勇可嘉。只是不知沈将军因何不可请缨出征?”

  沈天恩这时走上前来施礼道:“陛下,臣实无颜面再去出征。”

  刘裕脸色阴沉着问道:“为何?这大殿之上以你沈天恩文韬武略、熟识兵法,你因何无法挂帅出征?”

  沈天恩道:“末将两次与王尚儒交锋,皆败在他的手下。放虎归山一事,实乃末将办事不力,全然末将之过。此番更是叫他们攻破了长江渡口。末将罪业不小,如何还敢厚颜出征?”

  刘裕道:“这也不能怪你,也是朕轻敌所至。这两件事朕便赦你无罪。此番朕将三军全部交由你统治,你便去阵前建功立业吧。”

  沈天恩心下实不愿与王尚儒对敌,明知若再推辞必定会惹怒刘裕,但却仍旧坚持道:“陛下天恩末将实不敢受,末将只怕仍会败下阵来有损天威。还请陛下责罚末将过错,将末将押入天牢便了。”

  刘裕见沈天恩公然抗旨,拂了他的盛意不由得大为气恼,当即暴跳如雷,对着沈天恩怒道:“沈天恩,你这般推辞,难不成是要朕亲自出征吗?这杯罚酒是你自己讨着要喝的。来人,速降沈天恩押入天牢择日问斩。”

  待得一众卫军将沈天恩押下殿后,刘裕复又问道:“如今哪位将军可愿挂帅出征?”

  当下从群臣之中闪出一员小将,上前施礼道:“启禀父皇,儿臣愿出征平乱。”刘裕望去,这员小将正是幼子刘义劼。

  众多皇子当中,刘裕对这位幼子刘义劼最为疼爱,此刻见其请命出征,虽心中不忍,但转念一想正可借此机会使其建功立业,战后对其大大封赏亦属情理之中,只需多拍些能将护他周全便可。当即便点头应允道:“我儿英勇,这危难时刻果然只我刘家才有这热血儿郎。”刘裕嘴上说的得意,却叫一众武将听得汗颜徒地,尽皆站出请命愿在刘义劼麾下效劳。

  当即刘裕传旨封刘义劼为保境元帅,另封得意爱将谢晖、付亮为左右偏将,封徐羡之为阵前先锋,点齐三军将士克日出兵守城、讨伐敌军。

  晋军大军压制兵临城下,便在建邺城门外安营扎寨,情势逼人。是以宋军出兵后便只能在建邺城门内驻扎,刘义劼的中军大帐便设立在建邺城楼,以便观察敌军动向。

  此番刘义劼挂帅征讨,郭羡之、谢晖、付亮三人均是一般想法。这小皇子虽说是到战场上来建功立业,但皇上有钦点他三人随军势必是确保这位小皇子的身家性命。三人一般心思,皆是觉得只叫这小皇子在中军帐内调兵遣将煞有介事即可,真正冲锋陷阵、战场拼杀的事就交由他们三人便可。似乎在他们三人心中护得刘义劼毫发无损比之杀退晋军更为重要。

  眼见敌军便在城下驻扎、情势迫在眉睫。郭羡之身为正印先锋管于中军帐内自请缨出战欲打头阵,为宋军立威。当即刘义劼对其不住嘉许,点齐五千兵马随郭羡之到城下打得头阵。

  再说晋军苏景谦率军于建邺城下驻扎,早有探马回报宋军已派兵镇守城门,挂帅出征的乃是刘裕幼子刘义劼。此刻已派出先锋郭羡之出城叫阵。苏景谦闻讯后,速派帐下得利战将高屹出战,自己则亲率一万兵马在旁掠阵,另着王尚儒留守中军营帐,段士渊前去接应。

  到得阵前,但见高屹手持狼牙槊一骑当先严阵以待。再看宋军阵前郭羡之披盔戴甲胯下枣红马、手中长歌刀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高屹。

  高屹本是一员猛将,性格火爆不善言辞。此番上阵也不似常人那般询问来将姓名。只狂喝一声:“你高爷爷来了。”便策马挥槊冲杀过去。

  郭羡之本欲通报姓名,却见对面战将如一股黑旋风般地来势汹汹,虽也愣了一下,当转瞬之间便也策马挺刀向前与段士渊战到一处。

  这二人一者使刀、一者使槊,路数无甚差之。那大刀虽亦是利器,但却不似长枪那般穿透力极强以刺挑攻敌靠的是精巧;刀法招数大多以劈砍为主,非膂力极强者不可为之。此番郭羡之与高屹交战,不几回合后,兵器招数上已相差无几,接着比拼的乃是个人的膂力。

  那高屹本是猛将,天生的一把子力气,一条重槊在他手中亦耍得混若无物一般,且高屹越战越勇,似乎交战时刻多了一分,他身上的力气便就长了一分。此刻三通鼓过,郭羡之仍旧没能取胜高屹,又见高屹仍旧虎虎生风,一来力有不逮、而来心生畏惧再不敢恋战,索性卖个破绽,大刀虚劈露出左臂撞在槊头狼牙尖刃上,登时鲜血长流。

  郭羡之阵前败北,拍马回走鸣金收兵。高屹见状也不乘胜追赶,自顾鸣金收兵。

  那刘义劼在城门观战,见郭羡之败阵归来登时大怒,见了郭羡之后,刘义劼拍案而起怒骂道:“郭羡之,你败阵归来有何面目来见我?”

  郭羡之请罪道:“殿下,末将阵前失礼甘愿受罚。”

  刘义劼冷笑一声道:“罚你又有何用?你请缨之时口口声声说什么大败晋军,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你败给敌军,损我上国天威,今后还是别上阵前丢人的好。”

  士可杀不可辱,郭羡之行伍出身冲锋陷阵、战死沙场亦自浑然不怕。此刻被刘义劼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如此羞辱奚落,心中顿时恼怒。若不是他是当今皇子,郭羡之早已让他脸蛋开花。郭羡之虽强圧怒火,但即便是刘裕在此,他也该为自己辩解几句道:“殿下,战场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该以一时胜败而论。”

  刘义劼又忍不住奚落道:“郭将军,照你的意思,这败一次还不算,非要多败几次才甘心吗?”

  郭羡之被刘义劼这一番抢白气得登时哑口无言,只瞪了刘义劼一眼,便负气离开。

  见郭羡之受此奚落,谢晖、付亮对刘义劼不免也是心中有气,任谁也没有再来请缨出战。而刘义劼看他二人的眼神之中也流露出鄙夷之情,似乎对他二人也不甚佩服。

  晋军一战得胜,接连几日便在城下不住叫阵。宋军中以郭羡之、谢晖、付亮三人武艺最高,但也接连败在高屹、苏景谦、王尚儒手中。更有一次三人联手齐上阵前,却被段士渊凭借一己之力战胜,经此一战段士渊一战成名。

  见己不敌,郭羡之等心中思量不可再与之强攻,应研习兵法战术,利用计谋克敌制胜。当即挂出免战牌,又上奏请命刘裕放出沈天恩前来救阵。一时之间宋军主力于城中商议退敌计策,任晋军不断叫骂索战却也置之不理。

  晋中之中见宋军免战牌高挂,无论如何叫骂敌军亦能不予理睬,自也暗暗思量对策。而后又有探兵探得,宋军此举皆是郭羡之等所为,绝非主帅刘义劼本意。那刘义劼几次欲出兵讨阵,皆被三人劝下,刘义劼心中恼怒,将帅之间已然心生间隙。

  得知此间密报后,王尚儒顿时心生一计。着即派兵将在建邺城楼下不住叫骂,大骂刘义劼身为皇子主帅,却任由手下臣子命令摆布,不敢出兵;又骂郭羡之等不思为国尽忠、贪生怕死;更扬言道郭羡之等贪生怕死之辈不配与我等为敌,若他刘义劼是真英雄、真豪杰,就主动出城来决一死战,方才不辱没皇室威仪。

  如此叫骂果然奏效,那刘义劼本就不屑于郭羡之等高挂免战牌一举,加之几次劝谏,刘义劼对他三人早已心生恼怒,思量着何时冲杀出去出了这一口恶气。刘义劼身为皇子养尊处优、心高气傲,敌军如此奚落辱骂更加让他过意不去,当即也不顾郭羡之等阻拦劝谏,亲自披挂,率领亲兵,贸然杀出城外。

  刘义劼杀出城来,在阵前挺枪对敌军大肆讨战道:“小爷便是刘义劼,今日便与尔等乱贼决一死战。敌营中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干来送命!”

  他自叫骂一阵,却见那对面晋军阵地中马蒂嗒嗒杀出一位小将来,但见他手持长戈,胯下战马,身上穿的竟是一军中百夫长的战甲。

  刘义劼见敌军竟派出已无名小嘴前来对敌,那是大大地折辱自己,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受此大辱,刘义劼自是火冒三丈,对着那百夫长戟指怒骂道:“不知死的狗才,你算是什么货色也敢来与本宫对敌?快去叫你家主将出来!”

  那百夫长便似充耳不闻一般,更不与刘义劼搭话,只一拍马,挥戈杀来,直取刘义劼要害。刘义劼见百夫长杀来,心下气恼,只盼一枪将其杀死以谢心头之恨。当即挺枪乱攒,招招颇为狠辣。

  原来王尚儒早有安排,那刘义劼讨战时定要派出以无名小卒出战,一来大大折辱刘义劼一番,二来便是要惹恼刘义劼,使其只顾拼杀而忽视周围,以便他在旁伏击。那百夫长虽也善战,但如此两军阵前的对垒还是生平第一遭,见刘义劼来势汹汹杀红了眼,也不免胆怯了些。好在刘义劼的武艺也并不高明,他一时间也可与其招架几十回合。

  再说宋军中,郭羡之、谢晖、付亮三人见刘义劼竟不听劝谏贸然出兵,生怕他在战场上有任何闪失,当即也披挂整齐一同杀出城去以保刘义劼安危。但王尚儒早已料到他们会有此举,一早便叫段士渊在城门下拦劫。此刻见三人杀出,段士渊在城下大喝一声,挥戟上前与三人战在一处。那段士渊一条长戟使起来密不透风,任三人联手对敌却也无法冲杀出去。

  刘义劼见那三人大张旗鼓地前来救驾,显是轻视自己。他心中暗恨郭羡之等多此一举,又见自己竟久攻不下一个小小的百夫长,怕会被人笑话,心中一时恼怒也顾不得什么章法,一条长枪只顾向那百夫长身上招呼。百夫长本就胆怯,此刻见刘义劼这般不顾性命的拼死打法更是乱了阵脚,眼见便要被抓住破绽,那边王尚儒抽冷放出一支冷箭正射中刘义劼右手手腕。刘义劼手腕中箭,一条长枪便也握不住掉落在了地上。百夫长看准时机,长戈挺去刺穿了刘义劼的胸膛。

  可叹刘义劼堂堂皇子大军主帅竟死在一介无名小卒手中!

  见刘义劼身死,段士渊停戟收马,让出道来笑道:“哈哈,你们那不争气的皇子主帅竟被我军的一名百夫长杀了,你们快去收尸吧!”

  郭羡之等见刘义劼身死直如晴天霹雳一般。虽说刘义劼落此下场全赖他咎由自取,但己等看护不周却亦是实情,况且刘裕对着幼子身为疼爱,此刻痛失爱子悲愤交加哪里还容得他们辩解?三人均觉此番在劫难逃,慌忙地收敛了刘义劼的时辰,悻悻退兵回城。

  得知爱子阵亡的消息,刘裕悲恸不已,顾不得君王威仪竟在朝堂之上、百官面前嚎啕大哭。又听闻刘义劼竟死在敌军不知名的一个百夫长手中,更是恼怒。他不问刘义劼儿戏战场、贸然出兵,只怪郭羡之、谢晖、付亮三人照看不周,当即不容分说,将他三人押入天牢。。

  此刻在刘裕的心中杀退晋军已不再是军政家国之事,而成为了他的私仇。他决心要让晋军血债血偿来报这丧子之仇。他忍住悲痛,放眼一一向朝中群臣望去,只觉可用之才寥寥无几,偶有几个可与晋军周旋的却已都被自己打入天牢。刘裕内心深处不愿放出那几个碍眼的,更不想假借旁人之手报了这杀子之仇。终于他做出了决定,站起身来,对着满朝文武下旨道:“众臣听旨,厚葬过皇子后,一律武将皆随朕出城杀敌,朕要御驾亲征!”

  毕竟不知刘裕此番御驾亲征能否杀退晋军,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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