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干云呆望着少女的倩影,想到能和她今夜同眠,不觉心下大喜。他已好久没沾染过女子,那久别的滋味,不知不觉间又缓缓回味了起来,只觉身子渐渐发热,一股难言的欲火,真在他心头乱跳。
只听少女又道:“要不是为爹妈报仇,我真懒得骗这小子了。”
少年叹息一声,似有点悲伤,他轻轻搂住少女的肩头,嗫嚅道:“妹妹,你就委屈数月吧,等我学成剑法,便让你亲手杀他。”
少女瞥了一眼段干云,看他睡得正熟,嗫嚅道:“和这傻小子厮守数月,一定十分头疼,他若执意要做夫妻之事,我又该如何呢?”
少年哈哈一笑,敲了敲少女的额头,含笑道:“青妹,你多虑了,这小子极是老实,又很喜欢你,只要你不愿意,他又怎能让你为难呢。”
少女轻轻一笑,叹息道:“看来此事,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他若真要逼我做那龌龊之事,我宁可杀了他,那时你和爷爷可不许怪我。”
少年望了片刻段干云,便望着少女笑道:“他若不这般傻,生的再俊俏些,你又该如何呢?”
少女轻轻一笑,道:“其实,我也不是太讨厌他,只是他已有过妻子,再来娶我,总觉得怪怪的。”
少年笑道:“若你们相处几天,你便喜欢上他了,那就最好了,咱们不但多了一个帮手,你也有了一个忠诚的伴侣。”
少女长长叹息一声,苦笑道:“我若能喜欢他,除非先瞎了眼。”
少年哈哈大笑,片刻后才道:“这也不好说,毕竟人是会变得,你又何必说的这样绝对呢?”
少女再次望了一眼段干云,嬉笑道:“你瞧他这副德行,即便能变,也好不到哪去。”
少年笑道:“妹妹,你说他真是鬼剑门的掌门吗?爷爷让你嫁给他,其实更多在乎的,还是他这个掌门之位。”
少女敲了敲段干云的脑袋,微微笑道:“鬼剑门若有这样的掌门,即便没有灭门,也要毁在他的手里了。我看这小子多半是看中我的美貌,才谎称自己是掌门人的。”
少年叹道:“我看未必,爷爷都说他没撒谎,况且他这般呆傻,未必有欺骗之心。即便要骗,那也逃不过爷爷的双眼。”
少女笑道:“他若真是掌门人,我嫁给他倒也无妨,鬼剑门虽说已不存在,但江湖上那股隐藏的实力,还是不能小觑的。”
少年沉思良久,才道:“若他真是掌门人,那就再好不过了,有鬼剑门的相助,咱们的大仇必能轻易得报,只是不知这小子知道鬼剑门的多少事。”
少女笑道:“要不我明天问问他,倒时也好摸摸他的底。”
少年轻轻敲了敲少女的额头,笑道:“此事不必太急,你若真想报仇,就该好好忍耐这小子,让大哥学成剑法。”
少女笑道:“咱们不如利用他去报仇,即便他稀里糊涂的死掉,对咱们也未尝是一件坏事。”
少年笑道:“小妹,你果然长进了,你这个想法,已跟爷爷的计划有点接近了。”
少女愣了愣,笑道:“爷爷到底有什么计划?为何你也不告诉我呢?”
少年笑道:“此事关系重大,你若无意间说出,那咱们所做的努力,岂不都要白费了。”
少女想了片刻,才叹息道:“都怪咱们的仇家太强,否则爷爷也不至于失明了。”
少年叹息一声,道:“要不是咱们家境落败,这会你定是在外面享福呢。”
少女听到享福,顿时呜咽一声,轻轻抽噎了起来,似是对此地荒凉的生活极是厌倦。
少年摸了摸她的秀发,安慰道:“青妹,你不要难过,等咱们大仇得报,我一定带着你浪迹天涯。你姿色绝美,定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的。”
段干云听到这里,不觉也是一阵感伤,他心道:“原来你们也是苦命的人,那又何必骗我呢,你们若实言相告,难道我能不帮你们吗?”
听少女哭的越来越伤心,段干云的眼眶也缓缓湿润了,他此刻只觉得,自己实在不该骗这柔弱的少女。
想到他们是为了报仇才骗自己,只觉无论他们待自己怎样,都可原谅了。想到自己先前的那种龌龊想法,他不觉又是一阵脸红。
少年轻轻扶着少女睡在了床上,看少女依然哭泣,少年轻声道:“妹妹,你早点睡吧,我也有点累了……”
看少年起身,少女匆忙拉住他衣袖抽噎道:“哥,你不睡在这里吗?”
少年望了一眼段干云,笑道:“你们都成夫妻了,哥又怎能再和你们住在一起呢?”
想到自己要和段干云单独相处,少女只觉身子一颤,嗫嚅道:“哥,我有点怕!”
少年将被子盖到少女身上,微微笑道:“傻丫头,段干公子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呢?”
少女欲待又说点什么,少年已走出屋子,关上了门。
少女瞥了一眼段干云,一时不知要不要给他解开穴道。
她轻轻叹息一声,便匆忙钻进了被窝,心道:“天亮了再给你解穴吧,免得你酒后胡为。”
段干云看少女将身子紧紧裹在被子里,似有点发抖,不觉微微一笑,心道:“若此刻不知你们这般命苦,我或许还要非礼你了,既然大家都是苦命人,我又何必再来轻薄你呢?”
段干云轻轻叹息一声,只觉自己实在太傻,若是先前一走了之,那此刻也不必左右为难了。
他本想骗了这少女的清白之身后一走了之,想到他们要靠自己的剑法报仇,他心下发软,只得将剑法如实传授给少年了。
他深深的知道大仇难报的痛苦,实在不想让这老少三人空欢喜一场了。
段干云望着头顶大大的喜字,不由心下凄苦,叹道:“你骗我,我又骗你,骗来骗去,真是没一点趣味。唉!人都他妈的贱,我这般呆傻的人,尚且都要骗人,更何况那些脸皮厚的猪狗了。”
待到天快亮时,段干云看少年轻轻揭开了被子,知道她要解自己穴道,便运转起了移穴神功。
少女刚在他的身上点了几下,段干云便微微睁眼,向少女问道:“青妹,今天是咱们的大喜之日,你看我都睡着了,真是抱歉的很。”
看段干云翻了个身,少女脸颊一红,拉紧被子,同时向段干云说道:“大哥!咱们虽然成亲了,可你却不能碰我。”
段干云看少女神情狼狈,不由哈哈一笑。
他一脚蹬掉自己的棉被,翻身坐了起来,看少女已有点惊恐,段干云伸了一个懒腰,呆望着少女再次发笑。
少女看段干云不断打量着自己身周,不觉脸颊通红。
段干云咽了一口口水,取出酒壶喝了一口酒,才望着少女问道:“青妹,咱们都成婚了,为何我不能碰你呢?”
少女虽想了几个理由,但总觉有点不妥,此刻有点慌张,更不知用哪个理由才好,她犹豫片刻,长长叹息一声,嗫嚅道:“大哥!咱们虽然成婚了,但彼此都不太了解,若日后你不喜欢我,岂不要悔恨一生呢。”
段干云微微一笑,他本已不想再碰这姑娘,只是看她娇羞无限,不觉生出一丝怜爱,竟想逗她一下了。
他随即笑道:“咱们都已成婚了,难道你还怕我休了你吗,青妹,你放心就是了,你这般可爱,我永远也不会休你的。”
少女愣了愣,匆忙道:“大哥!你若一年后再碰我,我定会感激你一生的。咱们现在也没什么交情,总之,我是不会让你碰我的。”
段干云犹豫片刻,笑道:“那一年后我再碰你,你又如何感激我呢?”
少女脸颊红润,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段干云拍了拍手,笑道:“既然小妹如此决绝,大哥也只好答应你了。”
少女听段干云答应了自己,不由一阵欣喜,她匆忙在被子里伸出左手,将小指指着段干云笑道:“那咱们拉勾可好?”
段干云哈哈大笑,匆忙将自己的小指套在了少女的小指上。
只听少女朗声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段干云愣了愣,也匆忙照样说了一遍。
看少女长长吐了一口气,不再紧捂着被子,段干云笑道:“小妹,拉勾上吊是什么意思?”
少女嬉笑道:“拉钩上吊,就是死约定了。”
段干云哈哈大笑,他本以为这少女经历过大难,定然心性十分成熟,没想到还有一丝小孩儿般的天性。
段干云随即躺在床上,望着屋顶笑道:“小妹,你以前一直住在这里吗?”
少女愣了愣,淡淡道:“那是当然了,我出生在这里,自然一直在这里了。”
段干云笑道:“那你父母呢?”
听少女不答,段干云瞥了一眼,只见她一脸愁苦,便叹息道:“他们定是抛弃了你们,对吗?”
看少女微微点了点头,段干云也不再问什么,想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反倒让她伤心了。
看天色放亮,段干云翻身下床,梳洗了一番,便出门去了。
他刚出门,便看到少年正在屋前练剑。
少年看到段干云,匆忙走上前,拱手笑道:“大哥!昨夜过的怎样?”
段干云脸颊一红,微微笑道:“好的很,我酒足饭饱,还做了一夜的美梦。”
少年哈哈大笑,又说了一些昨夜段干云醉酒的事,不知不觉已来到了练剑的地方。
段干云既要一心传授剑法,便一无保留的教给了少年。
一个月后,段干云已将大半剑法传授给了少年。
为了保住性命,他也不敢将剑法都教完。
这一月间,段干云随和少女同床而卧,却始终未碰她一碰。
每当深夜,段干云有时,还要给她盖好棉被。闲暇时,又给她讲点自己江湖上的见闻,如待妹妹一般的待她。
少女虽不解段干云待自己好的原因,想来段干云定是想让她有所感动,才好重提旧事了。
这天段干云教完少年一招剑法,便笑道:“青弟,你已学了大半的剑法,今日咱们就练到这里,我想带着青妹到山上散散心。”
少年不知段干云的心思,便笑道:“大哥去吧!这一月你尽心传授,也该去游玩一日了。”
段干云随即来到茅屋,向少女笑道:“青妹,今日你陪大哥四处游玩一回可好?”
少女知段干云这一月尽心传授剑法,已有点疲惫,看他兴致正高,也不愿拂逆了他的好意,便笑道:“那好的很啊!难得大哥有如此兴致,我这就陪大哥去走走。”
俩人走出茅屋数丈,看到一块种着蔬菜的田园,少女指了指远处的一片白菜,向段干云笑道:“大哥!这片白菜是我种的,你看长的多俊。”
段干云微微一笑,走到一个白菜前,伸手摘下一片叶子,揣在了怀里。
少女看着段干云古怪的举动,噗嗤一笑,疑惑道:“大哥,你干嘛揣上一片叶子呢?”
段干云笑道:“这是你种的菜,看到这片叶子,我似乎便看到了你。”
少女哈哈娇笑,也不以为意,心下忖道:“这大哥虽说有点傻,但也傻的可爱。”
段干云俩人来到一处高高的山头,段干云望了一眼自己掉下的那片悬崖,向少女问道:“青妹,你知道如何爬上这片悬崖吗?”
听段干云要爬上悬崖,少女脸色微变,过了良久才疑惑道:“大哥!你要走了吗?”
段干云微微一笑,道:“大哥要走,也舍不得你啊!我将长剑落在了上面,里面藏有一套心法口诀,我识字不多,一直没看明白,想拿下来让你大哥瞧瞧。”
少女听段干云还有一套剑法口诀,不觉呼吸微微急促,她犹豫片刻,望着段干云道:“这么重要的事,大哥怎现在才说呢?”
段干云叹息一声,道:“我本打算不再出去,便一直没说,反正也看不懂上面写的字,不用上去也罢。”
少女看段干云若无其事,不由心下着恼,暗暗忖道:“真正个傻瓜,你看不懂,难道我们大家都看不懂吗?”
少女看段干云转身向回走去,匆忙拉住他的手,颤声道:“大哥!既然你要去找,那咱们现在就上去吧。”
段干云愣了愣,淡淡道:“这么高的地方,怎能爬上去呢,我看还是算了吧。”
少女看段干云如此懒散,心下焦急的同时,又多了一股怒气。她本想叫上她大哥一起去,看段干云一脸老实,也不像是在说慌,便也放松了警惕。。
她紧紧拉住段干云的衣袖,嗔道:“大哥!既然你有长剑,也该取下来才是,你们整天拿竹剑练习,剑法又如何能长进呢?走!我现在就陪你去取。”
段干云本就在试探少女,因此故意说了一些谎话,岂知他这般一说,少女也没什么疑心,加上剑法口诀的诱惑,少女果真要急于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