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要自杀?”易翩然仰靠在‘床’头,有气无力的瞥了眼王翔天。,。
“那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服毒?”王翔天忍不住质问。她可知道他有多担心?
“我服毒,是想清除我体内的余毒。”易翩然微叹一声开始解释:“以前我曾多次服毒试‘药’,虽后来得解,体内也多少残留着一些未彻底清除的毒素。我此次服的毒‘药’名为‘白无常’,乃是一种引导‘药’剂,能彻底‘激’发我体内的残毒并将之驱除体外。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吐出大量的有毒黑血。”
“原来如此!”周胜捋着胡须,顿时恍然大悟。“素闻夹界‘女’主毒术高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能制出‘白无常’这般特的‘药’剂,恐怕也只有‘女’主大人有此能耐了!老夫佩服佩服!”
“老先生过奖了!翩然也不过是在偶然悟出这样一种‘药’剂,也没什么大作用,实数‘鸡’肋之流,难登大雅之堂!”
“‘女’主大人实在谦虚了!能够破旧立新,‘精’益求‘精’,实属常人所不能为也!莫怪当初姑娘能一统夹界,这份聪明才智,果然是无人能及!”
易翩然暗汗,若不是因为要设计瞒住王翔天,这种偏‘门’毒‘药’恐怕还真没有用武之地。周胜一番话倒叫她不胜惭愧。
这边周胜抚着胡须连连点头,那边的王翔天却是有些气恼,忍不住嚷嚷道:“你算想要清除体内毒素,也该给我提前打个招呼吧?莫名其妙的服毒自残,是想把人吓死吗?这如今该如何调理?还请周老明示。”
“哈哈哈!这个不用我多嘴了,想必‘女’主大人早‘胸’有成竹了吧?”
面对王翔天不满的抱怨,周胜倒是爽朗的哈哈一笑。
“有什么要紧,不过服些补气养血的‘药’,三五日也好了!”易翩然蹙了蹙眉,很是无所谓的看了看王翔天。
“嗯,这可不行!易姑娘虽然年轻,也不可如此忽略身体!还是多服些汤‘药’好好调理一番才是正途。”周胜这次却是不苟同的摇了摇头。
“是,多谢老先生提点。”易翩然对周胜点头示意,“翩然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如此甚好,那我告辞了!”
“来人,送周大夫!”王翔天一声令下,两个丫鬟便恭敬的打开了‘门’。
周胜笑‘吟’‘吟’的看了看王翔天和易翩然这对欢喜俏冤家,收拾好随身‘药’箱告辞而去,两个丫鬟把房‘门’一关,只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两个人。
“什么大不了的事又去迁怒别人?王翔天,你能不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
刚才‘迷’糊之听到服‘侍’她的小丫头哭哭啼啼的求饶声,她这才发现自己无心之举却牵连无辜,心有些不安,不由得对王翔天语带埋怨起来。
“我不分青红皂白?要不是你一声不吭的做这种吓人的事,我会无缘无故的去惩罚一个小丫鬟?”王翔天才觉得自己最冤枉,白白担惊受怕,还被易翩然一通责怪,他又哪儿说理去?
“那起码也应该问清楚再做惩罚啊,根本不关人家的事,被你定了死罪!”
“还不是看见你一副死人脸,我没让她赔命已经算客气了!”王翔天气的嗤笑一声。
“谁死人脸了?我看你才是棺材脸!”
易翩然气死了,这个人永远也学不会三思而后行,是一副想到什么做什么的冲动脾气。
“你!”
王翔天只觉‘胸’口一阵怒气翻涌,这个‘女’人成天想的是跟他作对!明明喜欢他,却偏爱做些违逆他意愿的事,真是让人恨的牙痒痒!
他倏然走近她,双手一探直接将她按倒在了‘床’。
“你干什么?”易翩然吓了一跳。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激’怒我的勇气呢?”王翔天一手压住她的身体,一手呼地扯过薄被从到下将她‘蒙’了个严严实实。
“唔!王翔天!我喘不过气了!”
易翩然在被子里奋力挣扎着,却怎么钻也钻不出来,只恨的被褥里不停的闷叫着。
“放开我!你想闷死我啊!王翔天,你这个‘混’蛋,‘混’蛋!放开我——”
王翔天双手死死按住被子两边,看易翩然徒劳无功的在被褥底下不停挣扎,嘴角一咧,破功的‘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
“啊!好闷!王翔天,你……我……我真的喘不过气了……快放手!”
感到易翩然的气息逐渐紊‘乱’,王翔天这才放松了手劲。
易翩然终于突破重围将脑袋钻了出来,却瞧见王翔天眉眼之间满是促狭的笑意,一时只气的双颊涨红。
“你故意的!”她恨恨的瞪着他。
“这样不是‘挺’好的?瞧你现在的脸‘色’白里透红,可刚才的死人脸好多了!”王翔天抬起她的下巴左看右看的,嘴里还啧啧有声。
“你,你……”
易翩然气的呼呼直喘气,猝不及防的抓起被子对王翔天兜头罩去,准备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唔!”
没设防的王翔天被‘蒙’了个正着,登时眼前一片黑暗。不过他可不像易翩然般没有还手之力,双手一伸连人带被的将她抱了个满怀,接着一个翻身再次轻巧的将她压在‘床’!两人之间之隔了一条薄被。
“啊!”易翩然惨呼,肺里的空气差点被挤光了!
“王翔天!”易翩然气虚的低吼,‘潮’红着脸庞,额头甚至都泛起了细细的汗渍,她咬牙切齿的瞪着压在自己身的男人,羞恼道:“我是个病人!”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病人啊?乖乖躺着不好了!偏爱搞怪作‘乱’!”
易翩然真是‘欲’哭无泪,是谁在搞怪作‘乱’?明明是他先欺负人的好不好?
“你滚开!”易翩然用力推了他一把。
“抱歉,本大爷不会滚!”他眨了眨眼,纹丝不动。
这个可恶的家伙!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易翩然深吸了口气,冷不防的弓起膝盖对着他的要害是一击!
这回王翔天可利落的很,一个侧身蹦下了‘床’,易翩然赶忙坐起身,将被子甩到了一边。都怪那该死的被子,要不然她也不会平白受他欺负!
“‘女’人,你往哪儿踢?”王翔天斜睨着易翩然,真是狠啊!想让他断子绝孙不成?
“王翔天!你没事做了?赖在我这里做什么?”易翩然缩在‘床’角,一脸戒备的望着他。
“谁赖在你这里?真是好心没好报!早知道是你自己瞎折腾,我才懒得来理你!”王翔天撇撇嘴。
什么叫她自己瞎折腾?
易翩然努力压下自己心头火气,一再告诫自己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个家伙哪里是关心她,根本是准备来气死她的!
见易翩然气鼓鼓的不言语,王翔天心暗笑。有力气生气,说明伤的不严重,这样他也可以放心了。
“你干什么?”
忽见王翔天又跨前一步,易翩然立刻警觉的喊道。
王翔天翻个白眼,瞧她一副受惊小兔的模样,平常的胆子都去哪了?
他一把拽起她往‘床’下带,见她还犹自挣扎,只得缓下语气无奈道:“下来写个方子,我好派人去给你抓‘药’!你还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不成?”
易翩然这才松了口气,走下‘床’坐到桌前,见王翔天竟亲自给她研磨取笔,心头不免一热。其实这个人有时候也‘挺’让人窝心的,只是嘴巴不饶人,总爱挣个面子占个风。
接过他递来的笔,她低头想了想,便在纸写下了两副‘药’方,然后递给他刚想要解释几句见他连看也没看折起‘药’方,复又叮嘱道:“你好好休息,我马派人去抓‘药’。等‘药’熬好了,我再叫人给你送过来。”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径直往‘门’外走去。
“王翔天!”易翩然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克制不住的叫了一句。
“啊?”他不明所以的回头,“怎么了?是不是还差了什么‘药’材没写?”
“不,不是,我是说,你不看看我写的什么‘药’材吗?”
见他没有丝毫怀疑的模样,易翩然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内疚。他这么相信他,可她却……
“什么‘药’材?‘女’人,你是怕我买不起‘药’材给你治病吗?少‘操’心了!我王翔天要是连自己‘女’人都照顾不好,还算个男人吗?”
王翔天高傲的扬了扬下巴,对于易翩然的担心很不以为然。
“谁是你‘女’人?”易翩然脸一红,嗔了他一句。
“早晚会是!”王翔天咧开嘴角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你还不走?我要休息了!”易翩然佯装恼怒,起身往‘床’一躺。
王翔天再次笑笑,转身出了房‘门’。虽然易翩然不说,可是自从昨晚之后,他发现易翩然在试着接受他了。
心情一阵愉悦,步下台阶来,王翔天抬头望天,只觉得天空都格外的湛蓝起来。
可是躺在‘床’的易翩然却又是一阵挣扎。自己偷偷救出迟云南到底是对是错?
其实王翔天这个人,也不是不能被说服。只是因为她与他的关系太过特殊,说服他的过程只怕会被他诸多刁难。这人天生是这种劣根‘性’,只要逮住占她便宜的机会绝不会放手,可若时间拖的太久,只怕魅儿等不了。所以她当机立断的采取这种先斩后奏的方法,也不算为过吧?
毕竟迟云南手里还握着一张能与王翔天抗衡的底牌,倘若因为她的关系错过了解救魅儿的最佳时机,再想要挽回那难加难了!
所以,在以大局为重的前提下,王翔天应该可以原谅她吧?虽然他很小气,可她这么做,毕竟也是想要保护他啊!
虽然说了洗好脖子等他来掐,可毕竟是玩笑话,倘若王翔天真生她的气,又是一张冷脸怼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受的了?
昨晚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不能承受他的冷漠,他可以闹她,恼她,甚至不顾底线的欺负她,可是不能那么冷漠的对待她!
她的心会痛,会碎掉,会奔溃的想要放弃自我!为什么她对王翔天的感情越来越深刻?当初跟练天李寒清他们在一起时并没有这么强烈啊,强烈到像是跟云开哥哥本体在一起那样难以割舍。难道,楚离心又在暗耍什么‘花’招了吗?
她是嫌她痛的还不够狠吧?唉。
这样‘迷’‘迷’糊糊的想着,她辗转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