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迷踪 第五节 赛场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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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齐奕持球,飞速突破,另外两名队员也分别从左右两边突入,一时之间“北斗”队已经全线突入内线,朱钧霆和章真奕也快速挪动自己的脚步,回到内线回防,但已经失去最佳防守时机,并且还是对手分别从左中右三面杀入,运动中根本难以判别对手会从哪一个方向发动攻击。

  齐奕突到罚球线内一步略略停了一下,晃手将球伸到左侧徐震宇的接球路线。真奕弯腰想要断下,却失去了自己原有的位置。齐奕将球一钩,反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立定脚步,跳起,出手。

  “唰”地一声,球应声入网。

  10:8,“北斗”队拿下第一局。

  输了第一局的“若诚”队,无疑接下来第二局的担子更重了。

  两局间歇,有两分钟的休息时间。

  “若诚”回到自己的休息区,阿霆一脚踹飞地上的矿泉水瓶,显然对输了第一局比赛还耿耿于怀。

  “妈的,没料到他们来这招阴的,够损的。”

  “章齐奕,第二局走着瞧!”真奕拿过矿泉水瓶,咕咚咕咚将一瓶水全部饮尽。

  另一边,章齐奕一边喝水,一边也暗暗下了决心:“真奕,我一定要赢你,将你带回家。”

  两队在场边喝了一些水,略微做了一些调整。重又开始第二局的比赛。

  如果说第一个回合虽然激烈,但场面还略显平静的话,当“若诚”和“北斗”展开第二轮争夺的时候,这种平静就立刻被打破。

  罗毅云在中圈发球,交给真奕,刚一触球,对手又蜂拥而上,很明显想在第二局中乘胜追击,速战速决。

  被对手这样严密逼防,“若诚”三人都怒了。尤其是罗毅云,莫文科紧紧贴住罗毅云的后背,只要他一抬手,就可以碰到对方因为出汗而滑溜溜的手臂。整个人几乎像被对手包围起来一般。

  罗毅云一甩胳臂,将对手的一手挡开,正要去接球,另一手又挂了上来,这让罗毅云产生了一种厌恶感。不单是出于和对手过往的过节,一贯追求名牌用品和奢华生活的罗毅云还有一定程度上的洁癖,莫文科不断地以浑身湿透的身体靠近他,一遍又一遍,再加上三伏天这灼热的天气,罗毅云的火气也与时剧增。

  好在朱钧霆接到了章真奕的篮下妙传,无人防守,单臂一记怒灌,震得铁链编成的篮网“刷刷”直响,铁制的篮架震颤不止。

  “若诚”队在第二局首先得分。

  攻防轮换。徐震宇在中圈发球,“若诚”队也仿效对手全体压上,进行逼迫式地防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过在身高上,始终是“北斗”队占据上风,尤其是罗毅云这个点,虽然展开双臂,但根本无法将对手完全挡在身后,更别说将对手像对待他那样包起来了。

  莫文科挡开罗毅云的防守,奔向中圈接球。罗毅云从身后紧跟。论速度和敏捷度。罗毅云还是有优势的。

  莫文科刚一接球,正要转身,罗毅云从身后先出一手,将球捅出。两人争夺间,将球捅向场中。

  罗毅云,莫文科两人人从两个方向一同飞速地向球扑去。

  “砰”地一声,因为冲力过猛,没有任何保护动作,罗毅云和莫文科两人的头各自重重地撞在了对方的手肘上。一下子两人便撞懵了。

  罗毅云和莫文科两人颤颤抖抖地向后退了几步,双双“扑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时居然起不了身,头上也立刻出现了淤青和血口子,鲜血顿时毫不留情地留出。

  见到同时有两人受伤,裁判立刻暂停了比赛,要求两人处理一下伤口再进行比赛,却被两人异口同声地拒绝。

  “你没长眼睛啊?混蛋,往哪里撞?”罗毅云缓过神,忽然站起走向还坐在地上的莫文科脸上就是狠狠地一拳。

  “扑”地一下,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莫文科被打得的口中渗出鲜血,双手支地。

  莫文科缓缓抬起头,摸了摸口中渗出的红色液体,便立刻如见到红色的公牛一般,怒发冲冠,也‘噌’地就从地上起来,走到矮自己半头的罗毅云面前,大声一喝:“谁没有长眼睛?你这个逃兵!”

  冲着其腹部抬腿就是一记猛踹。

  这一踹也着实不轻,罗毅云被踹地单腿跪地,捂住肚子,痛苦万分。

  稍是缓了一下之后,罗毅云立刻站起,借着起来的这股劲,再配上一记瞄准下巴的上钩拳,猛地揍向莫文科。

  “砰”地一下,莫文科被打得踉踉跄跄连退了好几步,最后又扑通一下摊坐在地上。

  罗毅云再走向莫文科跟前,莫文科突然一个扫荡腿,将其放到,一屁股坐在其背上,单手勒住其脖子,恶狠狠地威胁道:“混蛋,不想活了,敢打老子?老子卡死你。”

  看到扭打在一起越来越凶的两人,周围的人围了上来企图分开两人,但仅仅扭作一团的两人互不松手,一直到有五六个人一起上来狠狠地拽开两人,两人才分开,一遍还不断地互踢对方。

  罗毅云身强体壮,更打红了眼,身后掰住其肩膀的人手略微一松,竟而就让他的一手松了出来,空出手来身体又一甩,将另一边的身体也挣脱了出来。

  又“噌噌”的几步,冲向莫文科的面前,冲着还被拉着莫文科的小肚子上就是一拳。看到还被拉着的莫文科没有换手之力,罗毅云还想再揍对方一拳,拳刚抡起,却被身后一手紧紧抓住,一时居然动弹不得。

  罗毅云回头一看,是章齐奕,便怒骂了一声:“我揍他,有你什么事?赶快放开,否则老子连你一块儿揍。”

  章齐奕道:“他是我朋友,我当然要管了,你要揍,便揍揍看。”

  罗毅云转过身,抡起另一只手,朝准章齐奕的脸颊就是一拳。章齐奕居然完全不闪,任由其打来,顿时嘴角渗出鲜血。

  见到这样的场景,原本抓住莫文科的人也惊了。不由自主地放松了手,让莫文科得以挣脱,冲着罗毅云的腹部又是一脚,恶狠狠地道:“你揍啊,你揍啊!”

  罗毅云被踹得不轻。又是单腿跪低,一时起不来。莫文科对准其脸部又是一腿,罗毅云终于被踹倒在地。

  冲着莫文科身边的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刚才揍我两拳,现在还你!”。原本以为这场斗殴就会因此结束,可莫文科刚一转身,脸上又挨一拳,正是章真奕,为队友复仇的一拳:“罗毅云说得对,南洋篮球队都是败类,乘人之危。你得意什么?”

  这一拳被打得没有一点防备,并且出手极重,莫文科也着实被打得不清,站在原地摇摇颤颤。

  章真奕正要再出一拳,被起身的齐奕一把拉住手臂,略带哀求地道:“真奕,你不能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真奕回过头看了看齐奕,道:“不打他,那便是打你了,也为我这18年讨回一个公道。”

  齐奕回答:“如果你打我能够了结你心中的怨气。那你要打就打吧!”

  真奕手下果真丝毫不留情,朝齐奕的下巴就是一拳。

  “呜啊――!”地一声,齐奕口吐鲜血。

  见到这样的场景,更多的人围了上来想要劝开两人。

  齐奕一声怒吼:“都不要上来!这是我们兄弟的事!”

  所有人脚下都定住了。不再敢向前一步。

  真奕又是朝齐奕肚子上一脚,齐奕向后退了好几步,又站直了。真奕走向前,一把抓起齐奕的领口质问: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都是你的?南洋篮球队队长,上海高中联赛的MVP,爸爸。妈妈,家,所有一切的一切,凭什么都是你的?”

  说着一把将齐奕推倒在地:“你有什么本事都拿去?”

  齐奕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希望当初被送走的是我,以你的资质,以你的能力,你也完全可以成为南洋的队长,成为MVP,可以比我做得更好,享受那么多光荣。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都让给你,还有爸爸,妈妈和我们的家。”

  真奕上前又拽起齐奕:“说什么风凉话,你说可以就可以了吗?这18年,我受了多少苦,你知道吗?是你这在温暖小窝里长大的臭小子能明白的吗?”

  又是一推,将齐奕直接撞向了铁丝网上。

  “从懂事开始,就总有人在我身后指指点点。养父总是打我,用竹条抽我,一鞭又一鞭,狠命地抽,因为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在学校里,我打遍全校无敌手,篮球队却不肯收我,升入高中,我原本以为可以快快乐乐地过一个爱打篮球的高中生的生活,我去北京一家家中学问过去,篮球队里没人是我的对手,却没有一家收留我,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有劣迹,我逃夜,我打架,我逃课。”

  真奕又一把抓住齐奕的领子,对着他吼:“但这一切是谁给我的,谁给我的?你以为我喜欢逃夜,我喜欢打架?我喜欢终日游荡在街头?我在家里得不到家庭的温暖,原本养母对我很好,但她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疼我了。成了无家可归的游荡者,整天靠打街球赚赌资为生。和流浪汉流氓没有分别,这些我能选择吗?谁给我提供过选择,这一切都是你,你和那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造成的!”

  真奕叙述着自己童年的不幸,将一个个事实说出来。不免让许多在场的人感到同情。

  “真奕,我知道你这些年受的那么多委屈,自我知道你的存在后,爸爸妈妈也一直都惦记着你。这些年来,他们也都一直在想各种办法找到你!所以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去,让我们一起在父母面前将所有的恩怨都说清楚了,重新再做一家人,好吗?”

  “滚!滚回你的那个家去,谁稀罕去那个家,谁稀罕抛弃自己儿子的父母!你给我滚!我不会和你回去的!我恨你,和那铁石心肠的爹娘!”

  “真奕,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回头呢?父母他们当初是有苦衷的!”

  “苦衷?哼,什么天大的苦衷可以将自己的孩子送走?”

  “当年,我们家里情况很糟糕,更严重的是出生不久后,你感染了一种疾病,这对于刚出生的婴儿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但是医疗费又很高,家里根本承担不起。这个时候,有一个好心人,愿意负担所有的医疗费治疗你,但是前提是治疗好以后,孩子将由他们来抚养。父母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答应这个人的要求。事后,你就被那好心人给抱走了。”

  “你是说这个人就是我的养父母?”

  “不,确切的说是你的养母。据我所知,当时你养母还没有结婚。”

  “就是这样一个原因吗?”

  “是的!”

  听完齐奕的叙述后,真奕沉默了良久,忽然发疯似地“哈哈”大笑起来:

  “命运真是捉弄人哪!最疼我的人总是一一离开我,我的妈妈,她真的对我很好,她养我,给我吃,给我穿,给我住,待我像亲生儿子一样。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是我的亲妈妈,但为什么,为什么幸福总是那么短暂?9岁那年她就离开了我,之后的生活就是地狱。为什么啊?究竟是为什么?”真奕抱住头仰天长叹。

  “不过即使这样,我要感谢的人也只是我的养母,而不是我的亲生爸妈。”

  “真奕!你为什么那么执迷不悟呢?”

  “执迷不悟?谁执迷不悟?”

  “爸妈真的很想你啊,你回头吧,和我一起回去去见见他们吧。”

  “混帐!他们想我,怎么不亲自过来见我呢?”

  真奕话音刚落,人群中冲出一对中年男女,边走边呼唤:“真奕,真奕?真的是你吗?爸妈对你照顾不周,让你受苦了。”

  兄弟两人一同回头,齐奕惊诧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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