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的宫殿,石柱林立,白玉镶嵌在石柱之上,流淌着温润的光泽,白玉之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龙和凤凰,宫殿的尽头,华丽的红毯铺在台阶之上。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金黄色华服,威严的坐在黄金雕刻而成的龙椅上。
朝堂之下,一名白须老者恭敬而立,一名英俊的少年从殿外走来。
“参见父皇!”牧云飞单膝跪地。
“起来吧!”当朝天子,牧德,声音淳厚稳重。
“谢父皇!”牧云飞起身之后,恭敬的站在殿前。
“飞儿,此次北游,可有收获?”牧德问。
“见识了破冰军团的战力,也发现了一个危险人物!”
“你说的可是夏止?”牧德轻轻的吐出这个名字。
牧云飞丝毫没有感觉到惊讶,他很清楚,眼前这位在外人看来庸碌无能的皇帝,在某些方面是非常精明和可怕的,“正是,儿臣本想除掉他,可是没能成功!”
“胡闹,‘瑞雪计划’朕筹备了多年,没有朕的指令,你怎可鲁莽行事!”牧德的语气提高了一些,似乎有些震怒。
“儿臣知错了,只是此人潜力太过可怕,我担心用不了多久,他会成为我们最棘手的心腹大患!”牧云飞小心的解释着。
“夏止小儿还太嫩,说到心腹大患,我更担心的是宁中柯和项天的儿子。”牧德提到这两个人的时候,目露精光,只是这光芒一闪即逝。
“父皇说的是宁惊雪和项川?”牧云飞说。
“恩,蒙爱卿,跟飞儿说说你的情报吧”牧德对着白须老者说道。
“遵旨,根据暗沙的情报:宁中柯,城府极深,三十年前跟着他父亲勤王之时,就表现出了惊人的军事天赋,经过30年的经营,军队已经扩张到了20万,现在的西陇军的战斗力恐怕比三十年前的暗香军团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在宁中柯还算守礼法,向来没有对朝廷有过分的举动,但他的儿子宁惊雪性格乖张,戾气颇重,从小到大,西陇城近十五年的二十三起杀人悬案里,十六起是宁惊雪贪玩弄出来的,倘若将来宁惊雪继承了西陇王位,三十年前的历史估计就会重演。”
牧云飞对暗沙组织的能力颇为惊讶,很难想象他们的渗透能力到底达到了什么地步,悬案数据会调查的这么清楚。
“我觉得此人难成大气,那个项川,倒是个人物!”牧云飞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没错,他父亲项天为人软弱,他却是个火暴脾气,近年来,广招门客,网罗天下奇人义士,而且还秘密训练着一只轻骑兵,此子将来必定是你的劲敌。”太傅蒙田继续陈述着。
“那看暗香坡的燕回和海棠坞的慕容毅呢?”牧云飞虚心的询问着自己的老师。
“海棠坞民风散漫,军队战斗力向来不高,虽说号称十万大军,实际上军力不到六万,慕容家除了三十年前的那次扩张,之后地盘一直都是在收缩,当年瓜分的暗香坡的地盘这三十年来渐渐都回到了暗香家族的手里。慕容毅年过三十,与世无争,不足为患。”
蒙田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至于暗香家族,根据密探调查回报,除了每个城里的治安守备队,暗香家族一直都是保持着当年战败协议约束的一万常备军数量。毕竟,三十年前年仅四岁的燕回目睹了暗香家族的惨痛命运,相信他保持安分守己的。”
牧云飞逐渐成年,牧德开始渐渐的培养他各方面的才能,剑仙城学习剑术和箭术,已经训练禁卫军。
如今,牧德有意的开始让他接触了筹备多年的“瑞雪计划”。这都是为了将来的即位,和光复牧月王朝在做铺垫。
“父皇,儿臣此次还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哦,说来听听!”
“剑仙有传人在世!”牧云飞轻声说道。
牧德低垂的眼眸突然睁开,“谁!”
“正是——夏止!”牧云飞回答说。
牧德右手撑在龙椅上,头微微的倚靠手掌,沉思片刻后:“蒙爱卿,对夏止启动瑞雪计划!”
接到牧德发布的这条指令后,蒙田退下了。
“父皇,儿臣近年多次听到您提起这个瑞雪计划,到底这个计划是什么?是不是跟我们今天讨论的几个人有关系?”牧云飞提出了心中的不解。
牧德微微一笑只说了一句话:“瑞雪兆丰年!”
说完起身离开了大殿,留下牧云飞独自一人,静静的思考这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风雪堡城外二十里,是一大片墓地,这里葬着的都是破冰军团殉国的战士。
大片的墓碑整齐的伫立在茫茫风雪中,每一块墓碑都写着战士的战功,让人心中油然而生出悲凉和敬意。
眼前的三块碑上分别刻着着胡明、李甘、张河的名字,墓碑前的两人眼中噙着热泪,洒下手中的烈酒,“兄弟,干!”
转身看着墓地附近大片大片被白雪覆盖的麦子,夏止问道:“蛋大,北方的农田虽然稀少但是产量却都很高,你知道为什么不?”
仍旧沉浸在回忆和兄弟们开心岁月的林蛋大突然听到夏止的问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
老实说,林蛋大最讨厌夏止这种不找边际的问话,只是此时大家的心情都比较低落,并没有和夏止斗嘴。
“因为瑞雪兆丰年!”夏止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尽管讨厌夏止的不找边际,但是林蛋大更讨厌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感觉“瑞雪兆丰年是什么意思?”
“蛋大你知道吗?兄弟们用热血和生命守护的,和这老天守护的,其实都是一样的,就是老百姓富足安康!”夏止接着自言自语。
林蛋大快要抓狂了:“妈蛋,七哥,我告诉你,你现在武功还一成都没恢复,你这样说话只说一半,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蛋大,你做军人是为了什么?”夏止语重心长的又换了个话题。
“啊?”林蛋大想了想:“额,保家卫国吧!”
夏止看了林蛋大一眼,“走吧!咱们回城!”
“我.....喂,夏止,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会揍你!哎,你别走啊!你到底想说什么?妈蛋,我怎么认识你这种人渣!”林蛋大愤愤的骂着,骂完就小步跟了上去。
风雪堡常驻居民约二十万,加上过往商旅游客,城内大约二十五万人。驻军三个旗,一万三千人,设户尉一人,旗卫两人。
其中三千破冰骑由户尉亲辖。原户尉雷豹在高台一役中殉国,户尉一职空缺,风雪堡内由旗卫魏扬和李云斌主导的明争暗斗就悄悄打响了。
快马信件川流不息的奔走在风雪堡和破冰城之间。
魏扬和李云斌之所以会认为此次的户尉一职必然从两人中选拔一人,是因为此次夏止伍长立下了大功,擢升为旗卫是必然的事,风雪堡旗卫一职并没有空缺,所以肯定会从两人中提拔一人为户尉,这样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二人不断的派人去破冰城内去打探消息,希望能提前收获一些蛛丝马迹。
夏止和林蛋大趁休假来到风雪堡一家茶馆二楼喝茶。二楼视野开阔,能看到风雪堡大街上的热闹景象。喝点茶,吃点点心,好不惬意。
茶楼生意很好,坐满了人,旁边的一桌坐着四个人,喝着酒,吃着花生米,聊着天。夏止一看他们虎背熊腰和喝酒的时青筋暴出的手腕,就知道应该也是破冰军团的士兵。
一个年轻的小伙,单手握住酒坛,给对面的一个中年男子倒满了酒:“队长,你说咱们李旗卫这次当上户尉的机会有多大?”
中年男子满不在乎的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就魏扬那个熊包也有资格和我们旗卫争户尉之职?他要是当上户尉,整个风雪堡的兵都会被他带成熊包。”
年轻小伙讪讪一笑:“说的也是,他们旗的人确实挺胆小的。”
“谁他妈在这里放屁,真臭!”这时另外一桌的一名络腮胡须的汉子拍案而起,随即,整个桌子上的四个人都站了起来。
中年男人也悠悠的站了起来,“哟,我当时谁呢?原来是熊包旗卫下面的熊包小队队长韩队长啊!你们每次跟雪蛮子打仗不都是殿后的么?怎么今个胆子变大了,要露脸啦?”
这名络腮胡的韩队长怒目相视:“哼,张队长,别以为你们旗出了一个夏伍长,就代表你们旗都是英雄,看把你能耐的。”
张队长得意的说:“就能耐了咋的?有本事,你们旗也出个英雄?”
韩队长挑衅道:“拿别人逞能,那不是啥本事,有本事,现在咱俩就比试比试,谁输了叫赢的一声爷爷,你敢不敢。”
“怕你不成!”
周围的茶馆的人眼见着就要打起来,纷纷逃散而去。
一直看着窗外的夏止慢慢转过头,扔了一块糕点在嘴里,站起来:“二位真是好兴致啊,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呢?值得大家喝酒庆祝?还有咱们破冰军团的军规第一章第四条说的是什么的啊?蛋大?”
“私自斗殴者,军棍五十杖!”
张队长看到夏止,赶紧行了一个军礼:“参见夏伍长,我们只是闹着玩,还请夏伍长网开一面。”
姓韩的队长一直听说夏止的传奇故事,但是并没有见过本人,听到张队长称眼前的人为夏伍长,立刻就明白了,眼中冒出崇拜的目光,也行了一个军礼:“参见夏伍长,末将早就听说过夏伍长的故事,对您崇拜的很,今天总算见到本人了。“
夏止摆摆手:“罢了,我毕竟不是你们的直属上司,也管不了你们太多,只是作为军人,希望大家都能捍卫破冰军团的形象和荣誉。今日你们喝酒和蓄意斗殴之事,我会当没看到,希望不会有下次。”
“是!”众人齐声表态,退走。
“七哥就这么放过他们?”林蛋大问道。
夏止叹了口气:“现在是两个旗卫都盯着户尉一职,难免会相互敌视,下面的人有摩擦也正常,只希望这个事能早些有定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