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觉光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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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剑宗的覆灭可谓是惨烈,精英丧尽,就算花子不死,就算那些已经入世多年的弟子全部齐心协力,要恢复元气也需要数十年的时间,更何况水月剑宗现在缺乏一个领军人物,没有中流砥柱,谈复兴,无异于天方夜谭。
其实现在的情况就是,水月剑宗要保住道统都难,这可不是开玩笑,是真正的难。
武林界算是地地道道的江湖,或许在对待外敌时,不管是日本还是中国,武林界都不难做到一致对外,可没有外敌的情况下,大多是互相猜忌和防范,这就如同两家人成了同村的邻居,大半是希望别人家贫不家富。
人性就是如此的现实。
这个道理拿在武林中也是一样,曾经的水月剑宗,乃是日本武林界最顶尖的门派所在,一个清贞大师,便能威慑住所有的人,连藤田都不敢轻捋虎须,又何况别的门派,但现在清贞大师已死,那些平时里与这个神秘门派关系不合的,大半就会趁机落井下石,或许现在有杨天佑这一群人在日本武林滋事,还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杨天佑一走,这日本武林界誓必就会重新洗牌。
就如同中国的武林界一样,各个门派一样会在一定的时间之内举行比武大会,谁家高手多,实力强,自然就会有话语权,而水月剑宗,八成会在这样的比武大会上一败涂地。
水月剑宗就这么完蛋了,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到了藤田的耳朵里,断刀流,水月剑宗,曾经是日本三大顶级门派之一,除开一直不太过问世事的忍者部族,便是这两大门派站在武林金字塔的最顶端,互相制约。
现在两大门派联合,要一起对付杨天佑这个外来者,当然会互相留有探哨,所以水月剑宗覆灭的消息,便被探哨以飞鸽传说的形式告诉了藤田。
藤田难免兔死狐悲,但伤心过后,他又觉得这并非坏事,毕竟清贞大师乃是他的一个劲敌,这次闭关,他武功精进不少,自觉能完胜清贞大师了,但杨天佑替他除去了这个潜在的竞争对手,似乎并不是一件让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在藤田看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对付杨天佑。
大敌当前,来不得半点马虎和轻敌。
他派人去找过觉光大师,可惜觉光大师正在闭关苦修,无奈之下,他可不敢对杨天佑这个对手有丝毫的轻视,虽然当着佐田和青龙的面,他一再声称自己一点也不会怂,可他并不傻,否则当年就是小雪的父亲当了门主,而不是他了。
断刀流所在的这无名山谷到处都设有陷阱和机关,这段时间藤田加派了人手,暗桩无数,他相信,如果杨天佑真要带人杀上来,想要像对待水月剑宗那样将他吃掉,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估计人还没到这山谷中,便会死掉一大半的人手,他有这个自信。
再说,就算杨天佑真的带人到了,这山谷中地道颇多,打不赢可以跑,他可不会像清贞大师那般坚贞不屈,他觉得这完全就是傻蛋的想法,他以前研究过日本侵华战争史,他一位叔父当年就是侵华日军中的一位高官,对他谈过中国游击队的打法,打一枪换一炮,最经典的是集中优势兵力聚歼敌人,他记得这是中国的毛太祖最擅长的战术,这对他一生的性格都有巨大的影响。
如果有机会,他会带着山谷中数百名断刀流的弟子聚歼杨天佑,没错,用的就是人海战术,在这一方面,单挑?扯蛋!
在这一方面,他倒是和杨天佑的作风一致。
单挑一般用在什么场合?用在自己有百分之两百的把握打败对手的情况,那倒是可以得瑟嚣张一下,可大多数时候,还是群殴好啊!以多欺少?换一种说法,便成了他曾经最欣赏的一句格言——集中优势兵力聚歼敌人!
可这两天藤田君却是有些郁闷。
为什么郁闷?
因为有人频频在深夜摸到山谷中杀人,而且杀的人还不少。
拿最近这两天晚上为例,分别杀了十八人,二十七人。
第一次,在山谷的外围杀了十人,在山谷内杀了八人,后来他闻讯赶到时,来人早就溜之大吉。
第二次,因为加派了暗桩,外围被杀十五人,在山谷内杀了十二人,后来又是他闻讯赶到,对方溜之大吉。
这让他有些抓狂,连续两天晚上,杀了山谷中的弟子和长老共计四十五人,说出来都吓死人。
死几个人无所谓,这山谷中的弟子多达四百多人,这断刀流就是人多,这才杀了十分之一嘛,可让藤田感到郁闷难忍的是,对方来了两次,自己这方连对方的长相是什么样都不知道,所以见过那刺客的人都只知道对方是个男人,全身黑衣,只露出一对眼睛,当然,头发是看得到的,平头。
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关于那刺客的资料了。
对方是如何知道这山谷中暗哨的位置的?不知道。
对方是如何避开那么多陷阱的?不明白。
每当听到手下的弟子如此回答,藤田就恨不得杀了这些没用的家伙,所以这两天,被他臭骂的人已经不少了。
山谷中人人自危,人言四起,俱都是传说中国来了个杀手,已经将水月剑宗灭了,现在要灭了断刀流了。
藤田和佐田都觉得这个刺客不可能会是杨天佑,因为以杨天佑的武功,既然能轻松斩杀掉清贞大师,大半不用偷偷摸摸,而且对方似乎并没有目的的在杀人,所杀的对象也是随机的,遇到谁就杀谁,所以这几天才没有杀到多少高层,再加上杨天佑一行有**人,而来的只是一个,所以他们确定这个人不可能会是杨天佑。
但他们的解释是没有用的,下面的弟子早就从佐田那些弟子处听到了杨天佑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风言风语传得太快,所以他们认定的事情,怎么避谣都是无济于事的。
有人选择要悄然离开,因为他们不想不明不白的被人在半夜抹了脖子,无奈之下,藤田表现出了自己铁血的一面,一怒之下将首批出谷的弟子,共计十三人,全数斩杀于广场之上,更是将所有的弟子召集起来,言明现在是断刀流生死存亡的特殊关头,谁要是敢不顾帮派擅自出离者,杀无赦,而且还会连谷外的亲人也要遭到追杀。
这个办法当然会使他的威望降低,不过效果还是有的,至少没有谁再敢离开了,只是整个山谷,依然是死气沉沉,每个人晚上都尽可能的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没事连出门撒尿都得小心翼翼,能憋着就尽量憋着。
特殊时期,就是要特殊的帮规!
藤田对自己的做法也知道不妥,可他没有办法不这样做。
今夜,依然是月光如银。
盘膝坐在大殿之中,藤田君闭目打坐,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入定。
他在等。
他在等那个连续两个晚上进入山谷杀人的神秘杀手。
可时间已经过了凌四点,外面依然安静如初。
或许,许多弟子也与他一样,一夜都没睡好。
也许他不会来了吧!
睁开双眼,藤田的脸上显出一丝疲惫。
等待了一个晚上,对方却没有来,这让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对方今晚不来,不代表明晚不来,难道自己要每天晚上都这般不吃不睡?
但转念一想,这山谷经过他一番布置之后,比以前更加的固若金汤,以致于对方知难而退,他又不由得有几分欣慰。
在他看来,对方肯定是来过了,只不过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才悄然退后,又或许在外围就没有过得了几个新设的陷阱,又或许已经掉入陷阱了呢,看来天亮了要找人好好搜索一番。
突然,一声惨叫打破了夜的宁静。
藤田君心里一震,立即跳了起来,风一般的冲出大殿。
在山谷前端,灯光大亮,不少人都在惊叫呐喊。
糟糕!
藤田君不敢稍作停留,一持手中的断刀,飞一般的向出事地点奔去。
他现在手上所提的断刀,乃是断刀流祖辈传下来的,也只有门主才有资格用这把断刀,这刀并非只是权力的象征,本身也是一件宝器,寻常刀剑,根本就无法与之抗衡。
藤田的速度绝对不慢,只是转眼间便赶到出事地点,可等他到了,刺客却早就消失不见。
地上躺着十具尸体,横七竖八,不少人只穿着内裤便被人提到了这里。
很显然,这些人都是被人杀了之后才被人一起抬到这里的。
藤田一到,一群弟子便将他团团围住,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每个人都不在喊叫,但他们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畏惧和惊慌。
藤田心里憋得有些难受,恨不得杀人!
对方能潜进山谷,悄无声息的杀了这么多人,那就表明一路的暗桩大半已经被拔得一干二净了,今天晚上的暗桩一共有二十五人,那说明对方一共杀了三十三人。
第一次死了十八人,第二次死了二十七人,第三次死了三十三人。
山谷的防范应该是越来越强,但对方杀的人却是越来越多,呈递增式向上涨啊,这怎不让藤田几乎要气得疯掉!
昨天下午才杀人立威,今天凌晨便又死了这么多人。
仔细一算,三天一共死了七十多人,几乎是所有弟子中的五分之一了。
突然才意识到,这个对手太过凶残了。
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这个对手不杀掉,整个门派难道都要被他灭了不成?
“佐田!”藤田高声叫了一句。
佐田君远远的应了一声,赶了过来,以前的佐田君是谷内的核心人物,是除了藤田之外的第二人,但自从他败在杨天佑的手上,已经有了心魔,藤田对佐田的信赖度便直线下降。
“你马上带人去外围查看,从今天晚上开始,所有的人都到大殿休息,在大殿门口安排二十人放哨,十人明哨,十人暗哨,另外,将进谷的外围人员缩减,由今天的二十五人,改成十人,全部暗桩……”
藤田发出一条又一条的命令下去,他已经开始计划,今天晚上一定要将对方抓住,不杀了这个神秘的刺客,不但有灭门的危险,更是让他都无脸再当这个门主了。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对方今天晚上还会来。
好吧,再来,便是你的死期,管叫你有来无回。
藤田在心里嘿嘿冷笑。
觉光寺是一座并不出名的寺院。
这是指俗世之中。
真正的日本武林界,都视觉光寺为日本武林的圣地。
原因很简单,觉光寺里有觉光大师这位武林奇人。
很多年前,觉光寺还不叫觉光寺,那只是一个香火并不鼎盛的小寺院,后来这里来了一个寄修的僧人,那便是觉光大师。
觉光大师从那以后便再没有离开过觉光寺了,而慢慢的,武林中不少人都慕名前来拜访,只是这位大师平时甚光见客,也不住在寺庙中,只是自己在寺庙后面的山壁上开凿了一只山洞,面积积五个平方,他在这山洞中苦修,一住就是几十年。
觉光寺的名头因此而大起,武林界,不少人都知道觉光大师以前的那段光辉岁月,他也算是整个日本武林的泰山北斗,中流砥柱。
此时,觉光寺的山门前,一位身着白色和服,头系白麻的女子正跪在山门前。
女子一脸戚色,长相中等,有一丝灵气,可惜现在却是有些披头散发,显得格外的狼狈。
没错,这个女子便是花子。
水月剑宗难得的一个幸存者。
她是昨天上午来到这里的,带着清贞大师的书信前来,可惜无论他如何说,里面的僧人还就是不让她进,只说大师正在闭关苦修,无暇见客,而且大师已经多年未曾见客。
这花子也还真是够狠的,自觉前途渺茫,她下山之后,藏在一处岩石后面,亲眼见到山上火光冲天,等到第二天早上,也没见一个师姐妹下手,她便偷偷的从后山攀上,入目处已经是焦黑一片,真正尸骨无存啊。
按清贞大师的吩咐,她找了个地方埋了惠子的骨灰,这才直接来找觉光大师,她是满怀希望而来,可结果却吃了闭门羹,而且按里面僧人的说法,大师已经很多年未曾见客,让她不必再等下去。
花子现在肩负着传承水月剑宗一脉的重任,想来想去都觉得走投无路,若没有这觉光大师的一句话,估计整个日本武林界,都不会有她和水月剑宗的立足之地,于是一急之下便跪在这山门前,声称大师一日不见,她便一日不起。
寺里的僧人都懒得理会她,每顿都会送去饭菜,不过花子果真不吃不饮。
这道山门并非寺庙的正门,而是寺庙通往后山的必经这路,算得上是一道屏障,这是觉光大师在后山闭关修行以后才修建起来的山门,目的便是挡住那些试图去骚扰大师清修的人。
一般人来了这里,都不敢造次,更不敢不经允许去后山找大师,更何况在这山门之外,后山境内,紧靠在山门的地方,修了几间厢房,住着几位平时侍候大师的僧人,但大师极少有需要斋饭的时候,所以他们大半时间是在这里帮大师拦住访客,当然,他们还有另外一个无法说出口的任务,每隔一段时间要去后山的山洞中看看大师,说白了,是看看大师是不是还活着。
花子同样不敢造次,所以她只能跪在这里,希望用自己的诚意打动这里的僧人。
自然,她的诚意无法打动这些僧人。
夕阳西下,阳光洒在这山门上,正好对着花子的眼睛,两天没有吃过饭喝过水的她,看起来格外的虚弱,全身脱水严重,几乎没有人形,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让她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突然,花子一头栽倒在地,晕迷不醒。
一直在厢房暗中关注着她的两位僧人赶紧跑出来,半天才将她拍醒,一位僧人终于有些不忍心了,劝道:“我说小姐,觉光大师真的很少见客的,你还是赶紧走吧!”
“不行,我一定要见到大师,大师若不见我,我宁愿死在这里。”花子声音有些哆嗦,虚弱不堪。
另一位僧人可没有这般好说话,皱眉道:“我说小姐,你要寻死,也不用来这里为难我们吧,这里乃是佛门清静之地,你要死在这里,我们可有麻烦,你可不能害我们,赶紧下山去吧!”
“两位师傅,我求你们了,让我见见大师吧,要不把这封信带给他也行啊!也许,他看了信之后,便会见我了呢。”花子将信再次拿出来,苦苦哀求道。
两位僧人互相看了一眼,可能真是可怜她,也可能真是怕她饿死在这里,传扬出去有伤寺庙的声誉,总之,两人商议了片刻,终于决定帮花子一把。
那位还算好说话的僧人让花子先起来,他先送信去给大师,将情况给大师言明,至于能不能见到大师,那得看花子的造化。
花子感激不尽,当即与另外那位僧人一起去厢房,那僧人见她不再绝食,倒也没有亏她,端来饭菜让她吃个饱,可惜花子现在心里忐忑不安,并无见到大师的把握,可她又必须要见到大师,所以她现在完全没有食欲,只是匆匆吃了几口,稍稍填了一下肚皮便有些焦急的待候消息。
很快,那位通报的僧人便回来了,一进门便欣喜的对花子道:“小姐,大师让你去后山见他。”
“真的吗?大师终于肯见我了?”花子一下子跳了起来,可惜跪得太久,膝盖都有些生疼,一不小心又跌倒在地。
僧人将她扶起,带着她来到一条小径,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山崖,笑道:“小姐,你可真是好运气,我在这里守了三年了,大师这是第一次见客。”
“多谢师傅帮忙递信。”花子鞠躬行礼。
那僧人赶紧摇手示意,苦笑道:“真要说起来,也是我们的错,早知道,要是把你的信早一点递给大师,或许你也不用受这等苦了。”
“没有关系,能见到大师,我便已经知足。”花子赶紧道。
当下两分开开,花子沿着那小径,一直往山崖走去,看似极近,走起来却是极远,竟然走了整整十多分钟,这才走到山崖面前,至于那觉光大师的洞府,基本上就不用找了,小径的尽头便是一处洞穴。
这洞穴真算不上洞府,太简陋了,里面除了几潭清水之外,几乎一无所有,五平米的地方,地上连一只蒲团也没放,一位白眉白须白发的老人盘膝坐在洞穴的中央。
很明显,这位老人便是觉光大师。
不过花子觉得有些奇怪,这觉光大师难道不该是位和尚吗,怎么现在却是有头发?
这老人的确是觉光大师,他只是寄修在这寺庙中,原本就不一定是和尚。
见到老人,花子神情有些激动的跪下,叫道:“大师!”
觉光大师慈眉善目,酷似中国神话中的福寿碌三星像,怎么看都不会把她当成全日本第一高手。
睁开双眼,觉光大师看着眼前的花子,叹道:“你师傅的信我已经看了,没有想到,咱们日本武林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身为大和子民,我的确是应该替武林出点事情了,我这几天就会离开寺庙的!”
花子赶紧跪下叩头,道:“谢谢大师肯为师傅报仇,我代表我死去的那些师姐妹谢谢大师了!”
“我并非是为了你师傅出头。”大师摇摇头,道:“我当年见过你师傅一面,那时候她还很年轻,我与你师祖是有一点交情的,所以才会在当年跟她讲过,如果你们水月剑宗有难,我必出手相救,但这一次,我却是为了全日本武林出头了,咱们大日本帝国,哪能让外邦过来嚣张横行,这简直是我们大和民族的耻辱!”
“是,只是师傅交待,让我把我们水月剑宗的武学秘笈交给大师,我师傅不想我们水月剑宗从此在武林除名!请大师成全!”说完,花子手棒着两本书,匍匐在地,神情恭敬万分。
皱了皱眉头,觉光大师没有去接那两本书,只对花子道:“好了,你站起来我看看。”
花子没有多想,乖乖站了起来。
盯着花子看了半响,觉光大师这才有些叹息的道:“你的骨骼的确是差了一点,资质一般,不过既然我欠过你们水月剑宗的人情,那索性就帮你们一次吧,我知道你师傅的意思,从今天起,你就哪儿也不用去,乖乖的呆在这觉光寺的后山,好好练功吧,有时间,我可以指点你一下,至于什么时候能让你离开,最少,你也要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吧,那样你也可以出去光明正大的打着水月剑宗的旗号重振门派昔日的声威了!”
花子先是一愣,却突然间欣喜若狂。
这是要收她为徒啊!
“师父!”化子赶紧跪下叩头认师。
但觉光大寺却是摇头道:“我哪能当你的师傅,你以后注定是水月剑宗的宗主,不过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苦修,就如同我一样,苦修,才是让你进步的最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