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又不是尸体,它们为何会对我感兴趣?”孟猊不悦道。
烈说道:“怪只怪你给它们一种太弱的感觉,这就好比在狼的面前,出现了一头肥羊,你觉得它们会对你客气么?”
“竟欺我面善么?”孟猊当场就将自己的气势全部扩散出来,一点也不压制,然后持着入邪剑,准备对那些隐藏在暗中的猛兽来个震慑一击。
就在这时,几百米外的水域当中,他竟见到有一叶扁舟缓缓而来。
那舟上,居然还有人。
他戴着斗笠,手里有着一根小船桨,就那么慢慢地划着。宁静而安详。
乍看起来,仿佛人在画中游,一切都那么得自然。
“有人!”烈和劫也在第一时间发觉了此人。然后它们两个皆是安静了起来,不发出半点声音。
“这地方居然还有人?”孟猊唏嘘。
能在这里生存的生物都不简单,那么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更不简单了。
而且此人还在这边水域当中摆渡,周围居然也没有猛兽攻击他,这足矣说明他很不凡,值得警惕。
此人不知道是敌是友,还须静等他过来,探探口风先。
那人的船是向这边划的,可是孟猊在这里等了好一段时间,那人仍旧还是没过来。但是看起来他的船在动,只是不论他的船怎么前进,好像就是跟这边有着一定的距离。这段距离不会随着船的前进而缩短。
“奇怪,海市蜃楼吗?”孟猊喃喃自语。
这话刚说出口,耳朵里的劫和丹田里的烈同时传声说道:“不,百分之百是人,不是假象。”
穷奇的鼻子嗅觉比狗还要灵上千倍,它们都闻出不是假象,那就必定不是假象。
“那就说明,的确是高人无疑了。”孟猊愈发地提高谨慎,而后心中思忖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就算对方是筑神境后期,估计如果我要逃,也不一定拿得下我。也罢,我就在这里等一等,万一不是敌人,我也要找他问问情况。好不容易发现有人,怎能错过这个机会?”
权衡再三,孟猊决定站下来继续等。
他一连等了好几个时辰,那船还是有一定距离没过来。
当即,孟猊从储物戒指当中取出了一根玉笛。
这玉笛是烈当初抢夺而来,一切扔在珍宝山当中。
此时,玉笛一横,孟猊吹起一首曲子来——。
此曲为香港著名作曲家黄霑所作,
日近黄昏,余霞万丈,此曲飘摇开来,空灵而悠扬。
吹着吹着,远处那小船,奇怪地竟然缩近了一些距离。
“莫非那人也是此道中人?”孟猊时刻注意着那船,眼见船靠近而来,他自然是知道的。
当下,曲子不停,一直吹到结束。
其时,那一叶扁舟,也距离他不到百米。
只听一人高声吟唱道:“岁月悠悠如曙雀,东起西沉未有家;回首千载空白发,望尽天涯无觅他!”
吹罢玉笛,孟猊回味着这首诗,亦感觉到诗句中的苍凉与无奈。
此时此刻,由于距离已近,他已是能看清那身披斗笠之人的模样。
竟是一年过古稀之龄的老翁,他的船上有一根鱼竿和一个鱼篓,除此之外,也唯剩那根破烂的船桨了。
在这种地方钓鱼,本就是奇怪之事。
而且这地方的水域里,只怕普通的鱼也没有,有的只是那种长满了獠牙的闻尸鱼。
孟猊忽然一笑,长声道:“老丈,吾观你有鱼竿有鱼篓,却是收获几何?”
那老者面容慈祥,不像是凶恶之辈,故而孟猊笑而开口,打起招呼来。
那老翁闻声,嘿嘿一笑,道:“老夫却是不钓鱼,只钓缘。”
“何为缘?”孟猊问。
“有生相聚即是缘,匆匆一眼亦是缘,彼此知音是为缘,你我谈话也算缘!”老者淡淡笑道。
“敢问老丈何许人也,竟能在这片水域当中出入自如?”孟猊好奇问道。
老者划着船,已然近了,道:“老朽不过山野村夫而已,这片水域看似凶险,其实若是与世无争,如自然为一体,倒也不见得凶险。周围鬼怪甚多,老朽只是时常出没,与它们熟悉了而已。年轻人,即是远到而来,且听老朽一话,速速退去,趁天黑之前,莫要久留。”
说完话,老者的船,已经到了孟猊的眼前。但他依旧还是朝前面划动,要擦身而过。
“老丈,请问一下,请您务必回答晚辈。”孟猊双手抱拳,恭谨地说道。
“不必问,老朽也不会答,你也姓孟,来自天南。信老朽则速速退去,不信老朽,也是随便了。”老者悠悠地划桨,淡淡地说。
孟猊却听得浑身一震,“前辈,你怎知我姓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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