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和瑞王越发紧张不安起来,父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都已经这把年纪了,这两年又不时生病,难道还不该立太子吗?
傅首辅离开金陵之后,宣和帝又宣布了一个大好消息,姜嫔有了两个月身孕,特晋封为妃,封号“贤”!
众人又大大的惊了一把!
皇后和敏贵妃以及端王、瑞王更是惊得目瞪口呆,继而愤怒无比: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寄希望于贤妃肚子里那个吗?
那生下来若是个皇子,是不是当即就封太子了?
父皇也不想想,即便是个皇子,能不能长大还两说呢!
对于很大可能即将要多一个小皇弟的事,谦王倒并不上心,他还在为自己莫名其妙就被提名太子的事儿而郁闷着。
之后瑞王、端王又遭到打击,一开始他并不清楚,后来得知两位皇兄把这笔账统统算在自己身上,谦王顿时就急了!
这根本与他半点儿关系也没有啊!他只当是他们两人之间相互攻讦,谁知那两人竟不约而同怀疑上了他!
谦王怎么想也想不通,却也不愿意背这个黑锅让他们恨,便亲自上两人府上去拜访,坦然说明与自己无关。
谁知那两人根本就不相信他,两人看他的目光,冷漠中隐含怒意与愤恨,开口便是冷嘲热讽。
嘲讽自己真是白长了一双眼睛,竟没看出他的真面目、原来三兄弟中,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等等,把个谦王气得差点儿没动手揍人!
谦王诚诚恳恳而来,怒气冲冲回府,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了一夜,次日便请旨离开金陵。
这个地方,他是真的很不适合!
他没有想到的是,宣和帝驳回了他的请求。
谦王顿时愣住,进宫欲求见父皇当面说清楚明白,宣和帝却根本就不见他!
很明显的摆出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架势。
谦王也不傻,瞬间就明白了,父王与两位皇兄一样,这是疑心上了自己了!
谦王不禁苦笑,父子兄弟之情,竟凉薄至此!
一时有些心灰意冷,便再不提离开金陵的话,闭门不出待在府中。
金陵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燕王正在筹谋如何将司马翟从越安山请出来。
燕王始终记得,衡王,只是一个试探。
虽然那一次的试探以失败告终,并不能从自己这里探出什么,但因此宣和帝反而会对自己更加忌讳、更不会轻易放过!
加上他年纪渐老,时日不多,恐怕就更急着想要动手了。
他身为燕地之主,没有道理一打仗便亲赴前线,北境离不开赵老将军,其他人独当一面或可,但统筹全局却差了点。
他很珍惜燕地所有的兵力,绝不能有任何原本不必要的损失!所以,他很需要一个能够运筹帷幄、统领全局的帅才。
这个人,非司马翟莫属。
并不是因为司马翟乃小王叔推荐,所以他便认定此人,而是关于此人,他亦知之不少。此人的确当得起。
想要将此人弄回来,却并非易事。
燕王和徐初盈提及此事时,徐初盈瞧了他一眼笑道:“我还以为你忘了此事呢,这么久都没听你提起!”
燕王闻言在她腰间捏了一把,无奈笑道:“不是爷不提,自咱们从山虞回来之后,你自己想想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多少事情?哪儿让爷有功夫提及呢?”
这倒也是。
徐初盈点点头,忍不住道:“这个司马翟,真的那么难请吗?可是,他有那么一身本事,难不成就甘心明珠暗投了?一辈子这么寂寂无闻,那他当初又何必学这些呢?”
燕王摇摇头,“此一时彼一时,这难说的紧!像他这样的人,自然是挑剔的,哪儿肯轻易出山?他要权柄,本王倒是可以给他,只是要让他相信这一点却难。”
司马翟既然有那样的本事,为人自有他的傲气,这样的人做起事来未必容得下旁人指手画脚、发号施令,他要的是全权付与,然而有几个主子肯呢?
或许正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对出山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换做从前,燕王也未必肯。可如今他却明白,他很需要这样一个人。他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有限,他的时间,更多的得坐镇燕城,保护妻儿,他经不起再一次的意外了!
金陵那边如今闹成那样,宣和帝相信很快又会出手,他冒不起这个险!
徐初盈笑道:“这个,我也帮不了王爷,不过,小王叔或者说的不错,他不是琴痴吗?王爷寻两把绝世好琴送给他,再以诚相待,说不定可以试试呢!”
燕王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笑道:“两把绝世好琴便能收买他,那这样的人也不值得爷如此费心思了!爷倒是有个好主意,需要盈盈帮忙呢!”
徐初盈顿时有些好奇,忙笑道:“咱们夫妻之间说什么帮不帮,爷你只管说便是!”
燕王一笑,道:“盈盈出身音乐世家,相信应该会弹奏许多这个时代尚且没有的优秀乐曲吧?爷的法子很简单,咱们上门拜访,先论琴道,只要他被盈盈的乐曲吸引,此事就算成了一半。”
徐初盈一愣,迟疑笑道:“后世有名的好听曲子多着呢,我记得也不少,倒是可以挑出其中几曲出色的与他论一论,只是,这样真的会有用吗?”
“当然!”燕王放了一半的心,笑道:“那就这么定了,爷说有用就一定有用。”
燕王虽不是太懂琴之一道,却也明白琴声心声的道理,徐初盈心地纯良,人品高洁,她又精于此道,只要她用了心,她的琴声就一定能够打动司马翟这个琴痴。
“好,那我试试!”能帮到他,她当然不会拒绝,嫣然笑着点头。
燕王又道:“这只是第一步,想要他出山,爷总得让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爷佩服他,却并非非他不可。至少,不能让他看轻了爷。盈盈对你们那个时代的军事谋略、行兵布阵可知晓些?若是记得什么,给爷说说,与他论起此道,也更有几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