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说,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夏怛罗坐在他的床头,递过一杯水来说道。
“你想问什么?”古南丰趴在床上,喝了口水将水杯递还到她手里,问道。
夏怛罗接过杯子,握在手里轻转着开口道:“洛陈河闭门不战,你是怎么出的城?”
“谁说的?洛陈河已经死了,阳羡城门大开,董成已经进城了……”
“啪达”一声,杯子猝然落地,碎成数片。
“什么时候的事?”夏怛罗抬头问道。
“我离开的那天晚上……”古南丰转过头去用后脑勺对着她答道。
离开的那天晚上?
从阳羡到锦官城快马加鞭要两日,那么也就是说四天前阳羡便已经失守了。
四天前?联军那时在哪里?
齐老将军那时说得那么笃定,仅仅只是为了宽慰她?
“那……联军呢?你可有见到马祥麟的白杆军,或是刘樾的军队?”夏怛罗迟疑的问道。
“不知道,我要休息了,以后再说吧!”古南丰的声音传来,却是困极了的样子。
夏怛罗急切想知道联军的消息,却又怕触动了他背上的伤口,只得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的手臂轻声问道:“你先别睡,你先告诉我,联军到底怎样了,你有没有见到他们啊?”
回应她的除了几声轻微的呼噜声便无其他。
夏怛罗探头看了一眼,只见他双目紧闭,显然已经睡去。
“这么快就睡了。”夏怛罗嘟囔一句,转身走了出去。
身后,古南丰缓缓睁开了双眼,扭过头来,眼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
“在哪里找到他的?”
得到齐友生消息的夏怛罗心中一惊,诧异问道。
“就在外街的巷子里,当时齐将军已经昏倒在地,要不是有个小偷偷了将军的东西被人抓住了,我们还真找不到他。”一个青衣士兵拿衣袖揩着脸上的汗答道。
夏怛罗点着头朝里面走去。
齐友生的屋子很是简陋,除了一张床,便只有一张书桌和一张椅子,夏怛罗站在他的床头,看着床上急喘不停的齐友生,焦心不已。
“年轻人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下午才来过,哪有这么快发病的人……”林大夫嘴里骂骂咧咧的推开门进来。
夏怛罗连忙迎上前来接过他的药箱。
“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药熬上了没有,没有?没有你又找老夫过来干什么?”那林大夫一见夏怛罗便问道。
夏怛罗提着药箱走到床前,对林大夫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害林大夫跑来跑去的,只是这一位您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他……”
林大夫下巴上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朝夏怛罗瞪了一眼,便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伸手拉过齐友生的手便把起脉来。
半柱香后,林大夫冲夏怛罗摊开了双手。
见状一惊,夏怛罗连忙抓着他的手臂哀求道:“林大夫,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
林大夫一拂手,说道:“先去配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夫医术再好也不是神仙,变不出药来!”
夏怛罗松了口气,说道:“您先开方子,我这就给您配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