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顾清儿一把抱起桌上的酒壶说道:“明日就要收整军队了,你们两个都给我适可而止!”
尚孔阳风轻云淡的点了点头,对撑着下巴的刘樾说道:“正事要紧,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再来喝过!”
“好,来日方长……侯爷好好休息,好好休息……”刘樾狐狸一般笑眯着眼,摆着手对尚孔阳说道。
“我带你去兰姨那边!”顾清儿起身说道。
刘樾上前一扑环住顾清儿的腰,笑嘻嘻的说道:“让人带过去就行,咱俩好久没好好……”
“哪有好久,你给我松手……他看着呢……”顾清儿羞赧着一张脸,朝尚孔阳瞥了一眼,低声说道。
尚孔阳会心一笑,说道:“今日乏了,我娘那里明日再去好了!”
顾清儿费力扒拉着箍在腰上的那两只手,听到尚孔阳这样说着,只好点了点头,朝外大喊了一声:“来人,带尚侯爷去客房休息!死刘樾,你给我好好站着,手给我老实点……”
夜风里有清新的竹子的气息,尚孔阳深深吸了口气,顿觉全身舒畅,他手里提着一盏纸糊的风灯,跟在带路的青衣小兵身后,穿过丛丛竹林,缓缓走着。
小道蜿蜒,尽头,有一豆灯火。
“尚侯爷请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青衣小兵指着亮着灯的小院,对尚孔阳说道。
尚孔阳点点头,推开矮篱笆门,往里走去。
竹门吱呀一声,一人身披翠绿薄纱手执烛台推门而出。
尚孔阳干咳了一声,笑道:“原来你住这里!”
夏怛罗指着隔壁说道:“刘樾说只有这间空房了,你今晚就将就一下吧,已经有人打扫过了,这盏烛台你拿去!”
尚孔阳几步上前接过烛台,说道:“喝上头了,嗓子有些干……”
夏怛罗也不看他,转身进屋道:“进来吧!”
尚孔阳跨进门来,反手将门扣上。
屋内简陋,却干干净净,洋溢着竹叶的清香。
夏怛罗在竹桌前坐下,翻过一只倒扣的茶杯,倒了杯水放到对面,说道:“别看刘樾从前那么讲究,如今喝的茶连我在千丝坊时喝的都比不上,你可能不习惯。”
尚孔阳在她对面坐下,伸手端起茶杯,茶杯触手温热,并不烫手,是他习惯的温度。
尚孔阳一口饮尽杯中茶水,顿觉口齿留香。
“很好!”
夏怛罗这才露出笑容,一边提壶注水,一边说道:“这是我这几日无聊时候晾的竹叶,加了点新鲜的茉莉花,看来还不错!”
山上一应杂役都是谷里将士的亲眷,白天练兵晚上才会上山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夏怛罗这里并没有伺候的人,这壶茶定是她一回屋便开始准备的。
尚孔阳再次一饮而尽。
“不早了,快去休息吧!”夏怛罗起身说道。
“哦,你也早些休息!”尚孔阳转着手中水杯,应了一声。
夏怛罗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起身的意思,便伸手去拉他起身。
尚孔阳拽着她的手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只可怜兮兮的抬头望向她:“阿罗……我可能会睡不着!”
夏怛罗以为他手臂上的伤还未恢复,连忙问道:“是不是伤口还疼?有药没,我给你换一下药吧!”
尚孔阳顿时心花怒放起来,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递给夏怛罗,几步迈到床前,毫不客气的坐在床沿上动手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