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不跟刘樾去说?要揭穿这出戏很容易。”尚孔阳笑道。
“我也想……”夏怛罗尽力抬起头望着尚孔阳,嗫嚅道。
却见他一低头,温暖的双唇便覆在了她的唇上。
“……”
同之前在马祥麟的军营中的那个吻不同,这一吻来的突然却不突兀,夏怛罗刚想起要推开,尚孔阳却已经放开了她的唇。
“我来接你。”将她轻拥在怀,尚孔阳低声说道:“我的心没有变过,从来都没有变过,它还和从前一样,这么多年它有多想你你不知道,看到你孤零受苦它有多痛你不知道,那年抛下你它有多痛你不知道,再次见到你它有多开心你不知道。你还要抛下它继续流浪下去吗?”
一番话未完,夏怛罗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良久,夏怛罗握拳在尚孔阳胸前打了一拳。
“尚孔阳,你就是个大坏蛋!”
“是,我就是个大坏蛋……”
“你个大骗子,你混蛋!”
“我是大骗子,我是混蛋……”
“你都不要我了为何还来招惹我?”夏怛罗双手紧拽着他胸前的衣襟,埋脸进去,再度痛哭起来。
尚孔阳闻言顿觉无措起来,连忙辩道:“我没有不要你,没有,真的,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同静怡成亲也是有苦衷的,后来知道你在锦城,可你一直对我避而不见,信也不回,我……哎!”
几年的寻觅与等待,今日好不容易能放下心中那点芥蒂,终于说出一直堵在心口的那些话来,若是再不能冰释前嫌,怀里的人儿恐怕真的就要另觅良人嫁为人妇了。
一想到这里,尚孔阳便心痛不已,好在他有足够的了解她,情知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坚韧性子,就算再心急他也只能慢慢来,此时一番话说完不见她的任何反应,他也只能抱着她等着不敢再多说一句。
那一声长叹里的无奈确实发自肺腑,夏怛罗纠结的心就如醍醐灌顶一般豁然了,欢喜之情顿时涌了上来。
任由他这样抱着自己,夏怛罗安定了下来,哭泣渐息。
眼泪却仍止不住的一直往外流,夏日的薄衫盛不住泪水,尚孔阳的胸前湿了一大片。
山谷内凉风习习,却是太阳早早的落到了山后去了。
得得的马蹄响起,一匹瘦小的马背上驮着一人,一溜烟从坡上冲了下来。
夏怛罗在尚孔阳左臂上蹭了蹭,然后挣着双臂从他怀里出来,偏头说道:“有人来了!”
那马一直跑到二人跟前,才“吁”的一声停了下来。
一青衣小兵跃下马背,对尚孔阳行了个军礼,抱拳说道:“尚侯爷,军师有请!”
两人纳闷的相视一眼,却是夏怛罗先开口问道:“何事?”
“属下不知,还请侯爷随属下速速上山去!”那青衣小兵恭敬答道。
尚孔阳颔首说道:“本侯这就过去!”
夏怛罗眉头轻皱,低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尚孔阳摇了摇头,拍着她的肩宽慰道:“放心,不会有事的,你在谷口等我,我去去就来!”说完便要转身上山。
突然感觉右手衣袖被扯住,回头一看,白衣上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扽着,不让他走。
“呜——呜——”号角声起,静寂的香蜜谷一阵喧哗。
军中晚饭时间到了。
“我同你一起上去!”夏怛罗轻声说道。
尚孔阳欣然一笑,柔声说道:“好,一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