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北粹那抹柔情,分明在彰显着一个颇有些令人无奈的事实。
若是等到伊萧醒过来了,知道自己昏迷之中,居然还遭了一个男人轻薄,又不知道该是一番什么反应了。
之前小小不开心的那一会儿,是伊萧主动上去安慰的。为此,小二对伊萧的看法,倒是变好了一些。
若是是别人的话,或许小小和小二还能勉强帮上一点忙。可是若是扶北粹的话……
小小摇摇头,采草药的心思也都失了几分。
扶北粹看着怀中如同生了一场大病的伊萧,身子忽然消失在了原地。
小小看着有些着急,毕竟小小还是挺担心伊萧的。但是,小二还是拉住了小小。
而昏迷伊萧并不知道,之前自己无意的举动,竟然都令的两位守护者都对她的印象变得甚好。
小二对小小说了几句话,终是平复了小小的情绪。两人最终还是决定先在此处等待。
……此刻,山上的宫殿之中。
伊萧双眸紧闭,眉头深深皱起,嘴唇苍白,面无血色。
身子照旧是蜷缩成了一团,只不过此刻已经是在床榻之上。
一个红裙翩然的女子,看着眼前面色阴沉,如同暴风雨前的扶北粹,却是嘴角微扬,并未被眼前的男子这般神色吓着。
女子唇红齿白,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镶嵌在了瓜子脸上。眼角微挑,眼波流传之间,浑然天成的魅惑,如同大雨一般倾泻而出。
女子朱唇微动:“噢?你,这是什么意思。”
“救。”扶北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声音出奇的低沉。
那女子掩面浅笑,“为何,你让我救,我就必须得救呢?”瞥了一眼扶北粹的神情,眼底有些探寻的意味,“若是任何想要我帮忙干事的人,每一个都达成了目的,那我就死了。累死了。”
说罢,女子转身,正欲离去。
扶北粹的面色更是低沉的厉害,眼睛危险的眯了眯,话语又听起来沉重几分:“不是帮忙,是命令。”
扶北粹的话语落下,砸在了女子心头,女子转过身来。
女子徒然转过身子,甩甩手,不悦的说道:“哼。居然想命令我。”
扶北粹看出了女子不悦,但是,此刻扶北粹却是以强硬的态度接着说道:“命令。”
再一次见到扶北粹这般说,女子也有些诧异。
微微偏过头来,看着床榻之上的伊萧。女子打量一下伊萧,顿时一惊。
女子点点头,有些感叹地说道:“啧啧,是个美人胚子呢。”
把视线移开,女子的不悦一扫而空,兴趣盎然的问道:“你居然有这种癖好?”
扶北粹冷哼一声,不语。也不知识默认还反驳。
不过,这却并不令女子的兴趣减少半分。兴许是今日竟是发现有些有趣的东西,女子忽的大方开口道:“好,我救。”
听了女子这话,扶北粹亦是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虽然面色依旧有些阴沉,但是,女子把扶北粹神色变化看的甚是分明。
女子突然转变态度,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此刻,女子收起了之前的那副样子,甚是严谨。
扶北粹冷哼,不悦道:“在你的药材园子里,碰到了一株药材。”
女子听了,微微皱眉,问道:“碰了什么药材。”
“一株花。”
女子在脑海里面思索,自己到底在那原子里面种了什么花令的伊萧如此。
越想下去,女子越觉得不对。既然是药材院子,那绝对不可能有毒草的。
分明把所有的毒草,都种进了毒草园啊。
女子的脑海里面突然闪现过一种花,想了一下,眼眸之中出现一抹错愕。
女子呢喃出声音,“该不会……”
扶北粹并未错过,于是顺着问道:“该不会什么?”扶北粹眯了眯眸子,隐在一袭黑袍之下双手握拳,又握紧了几分。
“是不是碰到了唯一一朵生在水中的花朵?”
扶北粹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么回事。
女子一拍脑袋,有些懊恼道:“遭了……”
“砰-”一声响声惊扰了女子,女子定睛一看,竟是一张百纹檀木桌爆裂了开来。
女子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有些汗颜,“你这男人,要不要这么暴躁……”
喷完扶北粹以后,女子又恢复一副严肃的样子。
女子看着扶北粹又越来越阴沉下去的脸,还是盯着扶北粹那要杀了人一般的目光,把扶北粹赶了出去。
女子看见了床榻之上的伊萧,严肃的面容卸下,取而代之的是惋惜。
女子的手中忽的浮现出七根特殊的针……
手起,针落!
扶北粹站在门外,极力倾听着寝室里面传来激起微小的声音,内心其实已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
虽然一直站立在一个位置,但是,扶北粹那紧握的双拳,眼底完全藏不住的担心也焦急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扶北粹就那样静静的在门前等待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时间的脚步不止……
阳光好像又被染黄了几分,照在了扶北粹的身上,扶北粹整个人都有些泛黄。
额头破天荒地出现了几滴豆大的汗珠。
若是扶七见了,恐怕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他们家尊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淡定了?
寝室里面,依旧只是传来微小的声音,除此以外,再没有什么其它的动静。
当苍穹被被撒上了一层深蓝色墨水,染得深蓝,时间亦是在上面镶嵌了点点繁星,挂上了一轮皎洁的银月。
“吱呀-”一句疲惫的身躯走到了门前,撑着有些瘫软的身子,推开了门。
扶北粹听到了这声音以后,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见到女子一脸疲惫的神色,扶北粹却是没有半点关心,只是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了?”
女子见到扶北粹这么心急,都不知道说几句犒劳的话,有些不悦。
“哼。”女子只是回应了扶北粹这一个字而已,便走出了这寝室。
扶北粹看着女子这般,也有些奇怪,为什么这女人看起来这么生气?
扶北粹没有多想,径直冲进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