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的李枝锦接连见过了两对铁了心要和赵甲第合伙的夫妻档,中金职场ol李倩+sī募草莽鲁大榜,黑寡fù方菲+前杭州大混子冯志军,都是信手拈来,赵甲第对这一块很放心,李枝锦的专业素养毋庸置疑,相夫教子的本事还不好说,但商场交锋实在是小儿科。大文学李枝锦现在每天跟小果儿住一起,她本来就不缺童心童真童趣,偶尔也会去梅灵北路的sī募散心,自然而然会跟马尾辫袁树接触,李枝锦坦然对赵甲第说小树是个好女孩,再多评价,没了。赵甲第听到后也仅是嗯了一声。重磅炸弹还在后头,齐冬草借视察锦朝杭州分部的机会跟李枝锦见面,谈话内容是个永远都不会揭开的谜,反正李枝锦回到世贸丽晶后,乐呵呵询问赵甲第要不要把金海交给她打理两年,赵甲第说好啊。如此直截了当,让李枝锦小讶异了下,于是她就斗志满满奔赴北京,据说唐绣思不曾负隅顽抗,几乎一夜之间就倒戈向她,赵甲第干脆让潜伏的韩道德和项如意直接跟李枝锦汇报进程。傻子都知道,这两位,是想在商场一较高下了。这一年赵家大宅的年夜饭,异常冷清,多了一位刚刚跟赵家长孙领证的大青衣,却少了很多的亲戚,就只剩下赵三金黄芳菲,赵砚歌张许褚这两孩子,加上黄凤图老爷子,好不容易凑成一桌,跟往年盛况实在没法比,齐冬草在大年三十都在主持会议,王半斤陪着母亲王竹韵在普陀闭关清修,正月里她才跟齐冬草一同到达曹妃甸,一同给三位老人上坟,餐桌上,赵三金心不在焉习惯xìng低头看报纸,黄芳菲看着李枝锦王半斤齐冬草三女,一个比一个沉静淡然,不由得感到荒谬,这是三国演义吗?
赵甲第和赵三金跑到湖心亭去避难。赵三金现在成了散仙一位,万事不管,以前可能都是在冷眼旁观,这回是放权到底,期间灰sè金海的大佬多次轮番上阵掏心窝,大意无非是请赵太祖出山,可惜都被赵三金挡回去,连起码的安抚都欠奉,摆出了你肯呆下去就继续一分钱不差你不愿意呆就卷铺盖的阵仗,跋扈风格,丝毫不减,蠢蠢yù动的诸位枭雄,苦于没谁愿意当出头鸟,都竭力压抑沉寂下去,李枝锦便是在这种乱局中一剑西来,一时间乱局更乱,湖底王八都被打出水面,好不热闹,李枝锦果真是不含糊,在董事会上对所有人说道我跟你们不熟,谁敢仗着资格老就盾茅坑不拉屎,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要告状,去赵太祖那边都没用,等赵甲第接班,你们才马马虎虎是个两朝元老,现在,还早。金海这边还处于跌dàng起伏中,但总体而言削弱不多。//那边新锦朝更是势不可挡的蒸蒸日上,估计再慧眼的财经人士都没猜到灰sè帝国分崩离析后,是这样的一个辉煌结局。东北纳兰长生sī下笑骂了一句赵鑫啊赵鑫,你这臭棋篓子怎么想出这一记灵犀落子,早知道你是这赌运,就不跟你在一张赌桌上玩了,妈的,你这不是出老千是什么?!
赵甲第问道:“在东北混得怎么样了?好久没他消息了。大文学”
赵三金笑道:“还行。跟对了老大,怎么都不会太差。不过我提醒你一声,北边边境不比南边,你最好劝他早点收手,反正你现在也需要自己人,要是拉不下面子,我出面,东北我还能说上话,欠我人情的人可以排到北京。”
赵甲第松了口气,“不用,你给我个联系方式,我自己开口。”
赵三金懒洋洋靠着柱子,轻轻道:“你高中那些朋友,我最欣赏伍登科,是可以换命的。至于麻雀豹子这两个兔崽子,都算是自家人了,不用说什么。韩道德,呵,这人有意思,没让我白花心思。那个姓项的,建议你安排一个带路的师傅,否则成就高不到哪里去,你可以把他当王厚德那个方向培养,不管他以后走到哪一步,越是高位,你越是要让他明确一点:离开了你和你给他的平台,他就是一坨屎。”
赵甲第不置可否。
赵三金笑道:“这都是我的废话,可能对,也可能不对,具体操作布局,说到底还是由你来。现在有李枝锦这个可以打满分的儿媳fù帮你打理,我是彻彻底底放心了。”
赵甲第苦笑。
赵三金丢给儿子一根烟,点然后吐出个烟圈,缓缓道:“我们老赵家,你爷爷,到我,再到你,除了感情上一塌糊涂,其余任何事情,真的没对不起过谁。”
赵甲第低沉问道:“鸽子以后怎么办?”
赵三金笑了笑,道:“我会折现一部分资产,他要不要,怎么花,都是他的事情。”
赵甲第皱眉道:“黄姨她?”
赵三金弹了弹烟灰,“她该认输了。”
赵甲第深呼吸一下。大文学
赵三金问道:“当年的事情,你没心结了?”
赵甲第摇头道:“哪有过不去的坎。”
赵三金欣慰道:“有你这么个哥,鸽子运气好。”
提到赵砚歌,赵甲第心情轻松许多,笑道:“他一下子长大很多,说不定以后可以给我帮忙。”
赵太祖坚决道:“不行。这小子像我,说难听点,就是天生反骨,只适合自己打拼。我们姓赵的,历史上不就有一对最出名的兄弟,赵匡胤和谁来着?”
赵甲第轻轻道:“宋太宗赵光义。”
赵三金眯眼道:“对,是这两兄弟。你就不怕再来一出现代版烛影斧声?要知道人心这东西,最不是个东西。”
赵甲第苦涩道:“连野史里的烛影斧声都知道了,最近修身养xìng得不错啊。”
赵太祖哈哈道:“托你的福。”
赵太祖继而望向房子那边,啧啧道:“那里真是刀光剑影杀机重重,我很好奇哪个儿媳fù能最终胜出。”
赵甲第闭上眼睛,学赵三金翘tuǐ靠着柱子,“没你这当爸的。”
赵三金突然说道:“你也别太护着鸽子,不说我像他在这个年纪做什么事情,你这么大,也早就独立了。”
赵甲第嗯了一声。
真被赵三金一语中的,客厅里三足鼎立,牵一发动全身,暗流涌动。
其实文斗并不jī烈,更谈不上武斗。三女大多时候都是沉默,李枝锦在看那本杭州房带来的,在细读第四篇的,因为这一篇,赵甲第注释最多。齐冬草在阅读公司财报,任何报道都找不到有关她在某个领域的出类拔萃,似乎她永远不是那个最聪明的,不是最有杀气的,最多的溢美之词无非是视野优秀这类空泛评语,她到底是如何上位,如何掌舵,外界根本无从下手去了解,王半斤在嗑瓜子,不急不缓,一颗接着一颗,看看李枝锦,再瞅瞅齐冬草,不像妲己,反而像一头初次下山的幼年狐狸精。
两小屁孩躲在阶梯口蹲着,还能是谁,赵砚歌缩头缩脑对身边战战兢兢的小八百汇报战况,“这嫂子可真厉害。”
小八百紧张道:“别偷看了,小心被逮住。”
赵砚歌不怕死道:“怕什么,嫂子还会跟我们计较?”
小八百抹了抹汗水,道:“可问题是半斤姨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啊。”
赵砚歌也有点心虚,偷偷壮了壮胆,安慰道:“没事,现在我们都是被争取对象,王半斤再凶残,下手都不会太重,我们最多挂半条命。”
小八百轻轻道:“我还是去预习功课。”
一个人肯定不敢造次的赵砚歌怒了,转头瞪大眼睛:“小八百,你有点江湖道义好不好。我们行走江湖,靠什么?靠义气!心中有义字,胆壮人不怂!”
小八百撇撇嘴道:“也没见你在学校有多义气。”
赵砚歌骂道:“放你的屁!”
赵砚歌突然尖叫一声。
王半斤狠狠拧着这王八蛋的耳朵,笑眯眯道:“鸽子,胆壮人不怂是,躲在这里看戏是?好不好看?”
赵砚歌放低声音求饶道:“姐,我这不是怕你吃亏吗?到时候你喊一声鸽子,我立马出来给你摇旗呐喊,冲锋陷阵都行!”
王半斤加大力度,狠狠道:“你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八百,你先去做功课,我跟鸽子好好谈谈,否则体现不出姐弟情深呐。”
赵砚歌嚷嚷道:“这不公平!”
小八百果然仗义,雪中送炭道:“半斤姨,鸽子是真担心你。”
王半斤笑了笑,松开手,柔声道:“我知道。忙你的,别太晚睡。”
小八百这才蹬蹬蹬跑上楼。
王半斤跟赵砚歌一起坐在阶梯上。
赵砚歌小心翼翼问道:“姐,你不会真不战而降了?”
王半斤默不作声。
赵砚歌急了,追问道:“别啊,这还是王半斤吗?!”
王半斤翻了个白眼,“王后不急太监急。”
赵砚歌弱弱嘀咕抗议了一句。
王半斤轻声笑道:“你不懂,那个李枝锦,属于敌不动她不动敌强她更强的角sè。真是像极了我们的奶奶,对不对?”
赵砚歌深以为然地使劲点了点头。
王半斤笑道:“奶奶和小奶奶斗了多少年?你知道吗?”
赵砚歌怯生生道:“那得好几十年。”
王半斤mō了mō赵砚歌脑袋,难得柔声道:“你呀,好好读你的,大人事情别管。你妈就指望你了,你就算做不到最好,也得很好,是?你哥也希望你以后能有出息。赵家的男人,没有孬货。”
赵砚歌低下头。
低着头的孩子含糊不清道:“姐,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没争得过嫂子和冬草姐,你可别真的出家当尼姑,否则到时候我就算挨揍,也要把哥带到你面前。”
王半斤敲了赵砚歌一板栗,哼哼道:“王半斤小三十人生,未尝一败好不好!做尼姑,也要小八两在隔壁当和尚!”
赵砚歌揉了揉眼睛,抬头傻笑道:“这话我可没听见。”
王半斤嘴角翘起后,变成一张妩媚至极的白狐儿脸,“东宫?西宫?姐认真起来,那可是连自己都感到天下无敌寂寞如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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