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亦莘抿了抿嘴，默默地转身出门。
冯子开还一脸狐疑地往后瞅了瞅，直到她消失在门口。
他转过头开，好奇道：“你侄女……”
“看画吧。”顾藏风不紧不慢地说。
重新把视线投回画卷上，认真仔细地做鉴定工作，落款出确实是八大山人，而且经鉴定这必定是八大山人的真品无疑。
“怎么样？”冯子开得意洋洋地问，“我说它是好宝贝，没错吧？”
顾藏风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然后缓缓地将画卷重新卷上，语气不咸不淡地问：“冯先生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幅卷轴？”
“英雄不问出处，你直接说个价。”冯子开爽快地说。
顾藏风却只是淡淡一笑：“行内人都知道，风爵不接收来历不明的东西。”
冯子开的脸色顿时一变：“你的意思是，这桩买卖你不打算做了？”
“做与不做，全看冯先生的诚意。”顾藏风从容不迫地伸手道，“请坐。”
事实上，这桩生意冯子开还真必须要和风爵集团合作。因为纵观国内外古董拍卖行，委托给风爵集团的标的拍卖成交率算是很高的，而且拍卖成交价也颇高，是其他一些小规模的拍卖行无法匹敌的。
坐下后，冯子开沉思几秒钟，眼睛忽然放出狡黠的光芒，笑道：“这是我朋友准备出手的一个藏品，知道我和你有交情，就托我过来询价。”
顾藏风没有揭穿他，说到交情，只不过是和他的父亲有交情罢了，而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上哪攀的交情？
“那就麻烦您提供一下收藏者的相关背景资料和授权书。”顾藏风慢条斯理地说。
“这，这个……”冯子开面带尴尬，焦躁地擦了擦汗，“今天忘记带过来了……”
室内那么低的温度，他还能出那么多汗，足见他有多紧张。
“那就等您把这两样证明拿来之后，我们再继续往下详谈。”
“行……”
冯子开只好起身收走卷轴，悻悻地离开了。
送走冯子开后，宋齐将一沓文件放在他的书桌上：“顾总，这是今天需要审批的文件。”
“嗯，下午过来拿。”顿了顿，他又说，“这几天如果没有紧急的事情，不要带人到医院来。”
“是。”
宋齐退了出去，也离开了。
顾藏风拿起手机，给冯教授打去了电话，彬彬有礼地问：“教授，您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新奇宝贝？”
冯教授乐呵呵地说：“你小子鼻子真灵，前两天我还真新收了八大山人的一幅画卷，要不要过来看看？”
顾藏风谈笑如常：“这么巧今天冯大哥也拿了一幅八大山人的画卷过来让我开价，我还没收。”
冯教授的声音陡然一沉：“他拿去的是不是一幅《莲花鱼乐图》？”
“嗯。”
“藏风，我先处理点事情，稍后再打给你。”
“好，您先忙。”
挂上电话后，顾藏风来到餐厅中，发现冉亦莘刚刚吃完面。
一大碗面都被她吃光了……
冉亦莘略有些闷闷不乐地抬头看他一眼，站起身默默地收拾碗筷，走到洗碗池前拧开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