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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去了………
骆家龙在对着屏幕上海量的数据发呆,品牌内衣店、高档女装店、各类奢侈品店,还有各种有关女子美容、美体的店面,通过银行的提取的信用卡、借记卡消费记录,谁也没有想像到居然有九十多万条,这还仅仅是十二个月以内的记录。
还有一堆全年在本市召开的各类庆典、联谊、展销、发布会议,三百多次。无怪乎骗子会选择这样的环境作案,太方便了,几乎每天都有,而且来自省外和全省各地市,那些腰包鼓囊的小商大贾,随随便便一发掘就一个金矿啊,别说骗子,就这些人提高了多少gdp、养活了多少失足女,都恐怕是个天文数字。
就是这些记录,难道可能找出,那个神出鬼没的女骗子?
难呐,骆家龙憋不住了,光一类表格就能把人做到吐,全部做下来,差不多该吐血了。
就这还不是全部,一大早汪慎修和蔺晨新进门就扔给一个pos机号,昨天晚上顺带,又去登记了几家,这些不同银行发放的pos终端,每一个连接的可都是海量数据。
他烦了,有气无力地道着:“你们谁帮帮我啊,光让我一个人干,想累死我啊?”
“我想帮吧,肖政委不让,协警不能接触核心内容的,所以,骆哥,您自己来吧。”蔺晨新道,乐得清闲了,汪慎修却是笑着拒道:“我们几个用电脑,也就顶多会看艺术片的水平,你要不怕错,那我分担一点。”
“哎……交友不慎呐。”骆家龙有点无语,接驳着机器,通过经侦支队的权限,开始采集数据。
正忙着,又一组回来了,鼠标一手拿油条啃着,一手拿着豆浆喝着,自从装逼被骗,标哥又回复到朴素的穷逼的样子了,相跟着杜雷,啃着火腿肠就着可乐,两人吧唧吧唧吃着,也顾不上说话,每天就这个时候,他俩人最认真。
“真幸福啊。”汪慎修赞了个。
“什么?幸福?”蔺晨新奇怪地问。
汪慎修指指那俩吃得心无旁鸷的,笑着轻声道着:“瞧这胃口,多好。”
“呵呵,没心没肺活百岁嘛,逗逼的幸福指数向来最高。”蔺晨新小声道。
鼠标咳嗽了两声,两人以为听到了,不料回头看,却是被油条卡住了,豆浆已经完了,杜雷给捶捶背,剩下的半罐可乐递着,鼠标一仰脖子,全灌进去了,喝完了,这口气缓过来了,却是教训着杜雷:“大早上我老婆不让我喝可乐,碳酸的,容易增肥。”
“哦,对不起,我错了……我去给您灌点自来水去啊。喝死你。”杜雷剜了一句,没好话了。
大金碗、鼠标、刘二虎,三个的经历类似,案发过程也类似,就恰恰奇怪的是,对于是否同一人,或者同一伙人作案,却下不了定论。
“看!标哥遇到的,是这种,锥子脸、九头身、胸大到34d女王型。大金碗遇到的,是脸微胖、个子稍矮,身材丰腴的熟女型,就即便记不清了,肯定不是一个类型,根本没有共同之处……”蔺晨新兴奋地排着两张摸拟像,很卡通。
“这种事也正常嘛,生理需要嘛,总不能大家都当互撸娃吧。”杜雷插了句。
“这个我听说过……现在都有中学生卖.淫、成年人喂奶了……喂奶这技术活,我还是听我一哥们说他在欧洲荷兰红灯区见过,没成想咱们这儿也有咧……”杜雷兴奋地道。
“讨论案情,别老扯没用的。”鼠标训斥道,一想又道着:“那是腐朽的资本主义国家才有的事,甭拿这事挑战我党员的底线哈。”
杜雷不服气地闭嘴了,汪慎修笑着道:“也不是没用,最起码这个能反映出,作案人肯定不是个良家女人,但恰恰又不是那种欢场上的女人,其实以她们这个姿色啊,直接卖.淫,不挣得更多?还更安全。”
“肯定对钱有很大的贪欲,促使她不断去作案。”骆家龙道,这是最直接的动机。
纯理论的东西,蔺晨新听不懂,他皱了皱眉头,插话问着:“难道不是光为了钱?那她们还有什么目的?”
这样解释,蔺晨新和杜雷就能接受了,杜雷得瑟地道:“肖政委教我们了,是为了维护社会的正义。”
“我也难住了,现在看美女都像骗子,快有恐惧感了。”鼠标道。
“感觉越来越迷糊了。刚接触吧,我觉得这种人很好查,高档消费的、没有正当职业的、年轻漂亮的……可一查才知道,这样的人居然也是海量啊,光那号刺绣胸罩的销量,同一款能卖几千双……我日,有那么多大胸的美女吗?有那么高消费水平吗?”蔺晨新气愤地道。
“光咱们会装逼啊,人家妞装个大胸还不容易,一垫就起来了。”杜雷道。
“可那一个胸罩多少钱知道不?便宜着都一千多。”蔺晨新道。
“那差不多,男滴做回大保健也得这个数啊。”杜雷道,极力证明,男人装逼和女人扮美,是同源的。
汪慎修制止着两人的争辨,他解释着:“我做过一段时间代购,单从消费方式上找人是行不通了,现在社会上的灰色资金太多,你还真不知道人家的钱从哪儿来的……别说咱们市,就第五大道,都充斥着咱们国内去的二奶突击队、小三抢购团,她们营业员只有一个要求,会讲普通话。”
此时才见汪哥的风骚,敢情这眼光不光放眼全市,都放眼全球了,蔺晨新竖着大拇指赞了个,服了,杜雷还要说话,被蔺晨新挡住了,他斥着:“好好学着点,别乱插嘴,将来作案也好躲过他们。”
众人笑是笑了,不过愁容也跟着上来了,有钱索可以顺藤摸瓜,有信息可以仔细排查,可现在是有关案情的线索和信息都极度匮乏,面临的就是一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局面嘛。
怎么破?
“肖像靠不住,三个人说三个样,这照片,发协查通报都通不过。”骆家龙道,根据鼠标和万勤奋的描述做出来的肖像,可信度实在无法确定。
“这个很正常,灯红酒绿,心猿意马的,视觉会受到了心理想法的影响。”汪慎修道。
鼠标撇撇嘴,意外地没发表言论,对此他只能保持缄默,而且,他甚至希望这个案子卡在这儿,贼贼地看看众人沉思着,他弱弱地提议道:“要不,先搁搁,这个悬案多着呢,也别光盯在一件两件上啊。”
“你别生气,我没有人身攻击的意思,这个女嫌疑在选择下手目标的时候,除了有钱金主之外,可能还要考虑这方面的因素……否则她为什么不去勾搭风流倜傥的戈老板,他不比谁有钱?或者他不勾搭兽医这样的,他不比谁帅?”
“嗨,这话我爱听。”兽医得瑟了。
“哦,这个想法是正确的,那些人不缺女人,女人堆里打滚的未必好骗啊……而且,勾引标哥这样的人,可能还有一层用意。”汪慎修道。
“什么意思?”鼠标问。
“免得自己陷进去啊。”汪慎修道。
“倒过来意思是,找类似的受害人啊,如果有足够多的受害人,能反映出来的信息,恐怕就更多了。我们现在确定了嫌疑人这种方式,选择场合,而且动机正确,那受害人,就不难找了,我相信,羞于报案,甚至于被二次诈骗的,应该不少。”
“你这不是骗人么?”鼠标道。
“咦,好像行啊,那些被骗的,肯定对骗子恨之入骨,巴不得他们被抓了呢。”杜雷道。
“如果真被敲诈了,有机会拿回钱,他们应该动心吧。”蔺晨新道。
“错了。”汪慎修反驳着:“要是羞于启齿怎么办?她们侵害目标选择的就是拿得出钱来的人,那些人,说不定不在乎这十万二十万的,脸比钱更重要。”
“对呀,这种事谁敢讲出来?”骆家龙道。
想想,琢磨琢磨,慢慢地,都在笑了,如果可行的话,似乎这将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分局能同意吗?”骆家龙道。
这时候的坏笑,成了放肆大笑了,只有鼠标还是糗糗的样子。
缺的就是思路,有思路方法自己就跳出来了,骆家龙排查着名录,近一年的各类会议,能查到能得到与会名单的勉强过半,行,就这么多……可这么多也了不得啊,两万多人,普通信件一封也得块把钱啊?
有办法,杜雷说了,做彩印,模板一做好,刷刷就出来了,租我家房子就是印刷厂的。
邮寄呢?好办,一部分邮寄,一部分通知各地市的刑警队送达。省好多钱呢。
骆家龙有了个更好的想法,手机、电子邮件、私人信件,一古脑上,反正是撒大网,撒得越大,捞到鱼的可能性越多。
同意,那就剩下最后一个难处了,函谁写呢?这里头啥出身的都有,就是没玩文字出身的,平时写述职都不通顺呢。
是一例抢劫案,骆家龙复制、粘贴,几个人碰头改着措辞,很快,一份似是而非的函成形了:
……我队近期追踪一诈骗犯罪团伙,抓捕到女嫌疑人某某,据我们调查,该团伙在数年时间里通过色诱受害人,进行麻醉抢劫,事后又进行二次欺诈或敲诈等方式作案,主要侵害对象为省城各类展会的商人,初步调查已发案十余件,如您遇到过类似事件,请接函后务必向公安机关提供线索,协助追回被骗款项及抓捕其他同伙云云………
余罪站在门外,走廊上,看着手机显示的号码,有点懵,居然是安嘉璐的电话………阅读,给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给予的支持,是我继续创作的最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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