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找嫌疑人大部分时候都是以失望告终的,一上午,各队传来的消息除了失望还是失望,中午饭后,余罪几人甚至亲自跑了趟治安队、派出所,仍然是毫无结果。
九区六县,七八百万人口,每天的盲流和外来务工人就是个天文数字,要从中查到一个漏网的人,那难度得有多大呀?
“完了,特么被你害死了,老子这身jing服怕是不保了。”鼠标气咻咻坐到车里,对着熊剑飞发着牢sao。
熊剑飞嘴笨,这次人住在开化路刑jing队,因为赴外地抓捕的缘故,还真把这个人漏了,想想这种事可能的后果,他咬牙切齿地道着:“甭埋怨了,开化路刑jing队就是个倒运地方,上次全队下课,队长、指导员全部被移交司法机关起诉……有事老子坐去,不连累你还不成?”
这话义气得,倒把鼠标嘴堵上了,后座那几个可是笑得乐不可支了,虽然很严重,可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余罪笑着道:“别急别急……他曾经在五原生活过几年,肯定有窝着的地方,说不定去找老熟悉人叙旧去了。”
“对呀,会有会有相好,比如,女的?”汪慎修猜测道
“你快算了吧,十年呐……有相好也上了别人床了。”骆家龙反驳道。
“新欢虽有,可旧情还在,有什么不可能的?”汪慎修遒。
“不要扰乱思路,案情还没理顺,你倒想像出jian情来了。”余罪抹了把汪汉jian,把他否决了,和众人道着:“资料都在你的手机里,看看……他最可能去的是什么地方?或者你们用他们特征代入一下,离开jing察的视线,最想干的,是什么事?”
这一说众人上心了,又摸着那份履历资料,仔细看、认真想。这个嫌疑人堪称一个传奇人物,履历里根本没有上学的经历,十六岁开始离乡打工,北方砖煤窑、南方的血汗工厂据说都干过,丰富的经历没有给他赚到钱,却让他学会了见人骗人、见鬼哄鬼的本事,无从考证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有记载的也足够惊人了,信用证诈骗、银行骗贷、企业合同诈骗、拍卖行洗钱诈骗等等,这罪行累累的,当年五原不少国企都被他坑过,简直是馨竹难书。
此时也有人读懂余罪追着这个过气的骗子不放的原因了,这是的的确确是个高手,想干好某件事,让高手点拔你一招两招,比摸索一两年都管用,而且现在经过的泡妞专家那事,没有怀疑这种方式的可行xing。
“不好找,你们注意他的案子,就是骗子,行踪不定,居所不定,到最终落网,他名下一毛不剩,要不是交待一部分赃款去向的话,他可能当年得直接被毙了。”骆家龙看着资料道。
“这个我有了解,他量刑够得着死刑了,因为案于牵涉太广,仅在看守所羁押就押了三年多,正好碰上全国xing清理过期羁押人员,他案子的涉案人,两位国企老总也出逃境外……所以草草给他判了个死缓,这货运气不错。”汪慎修道
“别扯那没用的,现在呢?跑了,可能去哪儿?总不能去国外吧?”熊剑飞插了句。
“我觉得啊。”鼠标惊省了,雷语即来:“要是我,被关了十年,没酒、没妞、没有任何娱乐,我尼马出来就先去找个地方泄泄火去?你们说可能吗?”
“钱呢?找站街妹,也得要钱啊。”汪慎修道。
“对呀,他可身无分文。”骆家龙道。
“那真不是问题,人给拍到底,就剩下本能了,比如余贱啊,你一毛钱不给他把他扔大街,你觉得他会饿死?想清楚啊,他可是骗子。”鼠标道。
众人看看鼠标,又看看余罪,一个瞠目的想法冒出来了:不会又去诈骗了吧?
而且这个想法加重了忧虑,如果有迅速得到资金渠道,那要逃跑,可就容易多了。
余罪没说话,他在努力地回忆那个服刑人员,意外的是他的面容并不清晰,更清晰的是,那龙飞风舞的书法,那潇洒飘逸的板书,还有那悠扬的,与监狱环境格格不入的音乐。不对……这么个情cao高尚的,不可能和鼠标想的一样。
逃跑?那就更不可能了,所有的骗局都是谋定而后动,做得几乎天衣无缝,这种人怎么可仓皇去儆一件自己都不确定的事。
“绝对没有跑,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事。”余罪道。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看看号码是肖梦琪,是监狱的消息,他接了起来,听着的时候,慢慢地笑了………
吃了一碗油泼的辣子面,那满头汗发的惬意,让卞双林觉得心情爽朗了许多。
涨了,原来三块钱的面,都涨到十五块钱一碗了,他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午后两点多了,他辨着方向,对于记心颇好的人来说,再陌生的地方也不会迷失方向。他不想坐车,只想就这么踱步走着,看看阔别十年的城市,那处处新奇的感觉,让他走走停停,每过一处总是充满着疑惑。
世界在变化啊,那儿都是堵车,那儿都是好车,很多他都认不出什么标志来了,很多车里坐得都是靓丽的年轻女人,没来由地会勾他想起曾经的那些荒唐事,那时候他也曾载着三两位美人左拥右抱,这些年,可不知道她们还好?
生活中的过客太多,而能记住的却又太少,他已经记不清美人的相貌甚至芳名了,不过他知道,那些荒唐过后,肯定都会卸下丽妆,嫁为人妇了,不管有过多少惊艳,最终都逃不出平平淡淡的归宿。
能留下的,只有重游烟花之地无边惆怅。
也许真的老了,他边走边想着,当回忆比现实更清晰,那就代表一个人开始步入老年了,现在他觉得自己就是,从严苛的蓝狱制度中走出来,他发现无法接受的东西太多了,比如那街头散着传单的广告妹子,才多大啊?少不教,没准又是堕入风尘中的一员;比如那街头躇蹰的环卫,满脸皱纹、满头华发,已经多大了啊,老无养,没准又是个凄凉晚景
楼高了,街宽了,可人情似乎和曾经并没有什么改变,匆匆的过客偶尔一瞥,那是漠然的目光,就像他曾经流落街头,并不曾感受到那怕一丝温隋一样,过去如此,现在也一样。
于是他心里的回忆,慢慢地淹没了眼中的现实,偶而看到一对情侣,会让他驻足观察良久,那甜言蜜语耳鬓厮磨的样子,似乎自己也曾经有过;偶而看到一家三口,会让他满是羡慕,感慨良久。又或看到一对老人相携而行,那似乎触到了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他会逃也似的走开,那白头偕老、相濡以沫的感动,只会刺激到他众叛亲离、无家可归的心。隋。
不知不觉中这番步行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当目标渐渐接近时,他有点犹豫了,他捏着口袋里那个小小的礼物,攒得手心都快湿透了,慢慢地,亦步亦趋地走向那个大门,大门廊上标着此行的终点:
五原市晋原区职业技术学校。
在栅外看了良久,他才鼓着勇气走向了门房,登记,在下课的前一刻,他进了学校,看着从教学楼涌出来的学生,似乎有什么情感充臆在胸间的一祥,让他有点紧张而局促。
看到了,他看到了,梳着马尾巴的姑娘,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看到了,jing车从街外驶来,泊在校门口,停车的一刹那,都看到了升旗台前站的目标,已经然变了个形象,鼠标惊讶地道:“看看,有来钱路子吧,一转眼就化妆成这样了。
“还真是来看闺女来了?”骆家龙愕然道,最不相信的事发生了,狱方提供的消息是他十年唯一通信的地方就是给老家写信,可惜的是,除了得到前妻的一纸离婚协议,再无只言片语。
“他关在监狱,怎么可能知道闺女在这儿,老婆已经嫁到五原了。”汪慎修不解地道。
“有的是办法,他在监狱还拿到了两个学士学历,比你学历都高。”鼠标刺激了一句,然后被学历都不高的几位揪住耳朵了。
熊剑飞终于到了发泄的出口了,捋着袖子,拎着铐子要上,余罪一把拦下了,他示意着众人等着,一个人进了校园
看到了,他看到了一位老师在和女儿说话,指指这个方向,女儿在狐疑地向他走来,jing惕地还拉了一位同伴,他点有羞愧,不自然地回头时,又看到了身后的jing车,看到了向他走来的jing察,那是一副好尴尬的场景啊,他有点想钻到地下的冲动。
乞怜、紧张、局促的表情一闪而过,余罪下意识地停下了,他站在冬青丛后,停下了。
穿着校服的姑娘,在审视着面前等她酌人,同伴小声问着:“谁呀?”
她没有吭声,把同伴的手拉得更紧了,生怕没人陪似地,远远站定,隔着好几步,卞双林笑着,灿烂地笑着,然后却像口吃一样喃喃着:“米米……你……你还认识……我吗?”
米米是小名,同伴异样地看了眼,却发现米米怒目而视,咬牙切齿。
“米米,我……我是……我……”卞双林不知道该说什么,掏着口袋,一个jing致的纱巾盒子,隔着远远的递着,他满心喜欢地,记忆还停留在女儿跚跚学步的时候,那时候一个华丽的洋娃娃会让女儿高兴不已。
“米米,我就来看看你。”卞双林终于说了句完整的话
不料这引爆了女儿的情绪,她怒不歇地指着:“你滚!
一句出口,自己却热泪滚滚,她瞬间变得悲从中来,沙哑地斥着:“你滚……你害了我和妈妈一辈子,你滚远点,我不想看到你……你滚。”
或许是触动了痛不yu生的往事,女儿米米捂着脸,哭着蹲下了,卞双林想上前帮女儿擦把泪,可不料被女儿夺着礼物,远远地扔了,她仇视地推了卞双林一把指着道:“骗子,你个大骗子,因为你害得我们在老家呆不下去,因为你害得我妈妈差点跳河寻死……你不是在监狱吗,你怎么没死在里面?,哦,我明白了……又犯事了,jing察来抓你来了……
卞双林尴尬地站在当地,女儿看到了校外的jing车,给了他一个恶毒诅咒,这时候余罪旁观不下去了,边奔上来,边亮着证件,插在这一对中间:“jing察。”
“抓他,把他抓走,他是个骗子。”那女生哭着道。
“你可能有点误解,你父亲正给我们刑jing队帮忙,他来探视你是经过市局特许的。”余罪道,这个弥天大谎不但让卞双林眼睛滞了下,连女儿的也愣了,余罪又道着:“他已经连续减刑四次,为的就是早ri归来,照顾你们母女。”
两位女生有点不信,不过对于jing察似乎没有怀疑,情绪稍稍稳定,可这会面却也是进行不下去,余罪回头道着:“卞师傅,您应该给家人一个缓冲的时间,否则他们一下子接受不了……要不,咱们先走?随后事忙完了,再来探视。”
“哦……好。”卞双林机械地应了声,余罪极力安抚了那两位女生几句,两人见jing察和骗子如同搭挡般并肩而行,倒也信了几分,只不过再相信也抵不过十年的隔阂,卞双林再回头时,女儿像受惊的小鹿,已经跑远了。
“等等。”余罪叫了声,跑了。
不一会儿,从冬青丛里捡回来了那个纱巾盒子,拿着,直指着jing车,出了门,上了车,卞双林态度一返高傲,诚心诚意地向几位怒目而视的jing察直拱手,谢谢不绝于口。
“你谢个毛啊,老子这身jing服差点都被你扒了。”鼠标恶言恶声道。
“我又没跑。”卞双林一摊手,无所谓地道。
“脱离视线,等同于逃跑,信不信老子送回监狱去。”熊剑飞气愤地骂着。
“悉听尊便。”卞双林更无所谓了。
啧啧啧,余罪气得无语了,刚建立点沟通基础就被打乱了,气得他把几个人都赶下车了,直摆手道着:“去去,去请那个泡妞专家去吧,我把老卞带回去,一会儿队里碰头,汉jian,你给肖主任打个电话啊,让她别着急了。”
几人被赶下车,倒没异议,知道余罪要开始思想政治工作了,他们相携着挤上了一辆出租车,要说那位泡妞专家啊,可比这个人有趣多了,说着地点,两车相向而去。
jing车上,半晌卞双林开口了:“谢谢啊,这位jing官,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
“不用谢,我也恨不得揍你一顿,不声不响就溜了,知道多少jing察在找你啊?”余罪道。
“不这样,恐怕你们不会同意我出来啊。”卞双林道,无奈之举,看样子也愿意承担任何后果。
“其实不是你想像的一点人情味没有的,你怎么看待jing察?”余罪换了个话题。
“没什么好感。”卞双林道。
“哦,也是,jing察对你也没什么好感,看法是对等的。看来我们没有合作基础了啊。”余罪道,这是最难的,如果不是自愿,这种事你强迫不得。
“你不觉得矛盾吗?你是个执法者,用一些手段协迫违法犯罪的人,去帮你找到其他违法犯罪的人,这奉身就是不合法的,如果这种事大白于天下,你不觉得jing察会因此蒙羞吗?”卞双林刺激到,也许从一开始就反感。
嘎然一声,车停在了路边,余罪回头,看到了卞双林多了几分潇洒的扮相,他笑了,笑着道:“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矛盾的,你也一样,你是骗子,不择手段、毫无底线、卑鄙无耻,谁说起你这种人来都是禽兽不这…可偏偏你这种人,还留着那点人xing干什么?今天的事让你的同行知道,会笑掉别人大牙的。”
两人相视片刻,这句挖苦似乎触动了卞双林,余罪慢慢地把纱巾递给卞双林,就那么看着他,他细心地把盒子上的泥迹抹去,小心翼翼地装进口袋,若有所思地看着余罪,这不像他曾经见过任何一位jing察,可恰恰是这种摸不透深浅的,却让人感觉到有点危险,他摇摇头道着:“你不用试着感动我,我可能比你想像中不择手段,比你想像中卑鄙无耻。
“交易怎么样?你肯定想知道她们母女的近况,想知道她们是怎么活过来,想知道她们的真实想法,或许也想把你的近况,真实而中肯地告诉他们,你缺少一个中间人,而我正合适。”余罪道。
“可我能帮你什么?”卞双林不确定地道。
“有很多诈骗案,我不了解他们的动机,更不清楚他们的心态,甚至很多诈骗手法我都摸不清头脑,我们jing中有句行话叫,你恕抓坏蛋,就得把自己变成坏蛋。我想抓这些骗子,自己却对骗子不怎么了解,所以,我就找到了你,很简单,帮我了解一下骗子是一种什么生活、什么心态、什么思维。”余罪道。
凝视、沉吟地良久,在相互都看不清深浅的目光里,卞双林微微吐了句:
“成交,其实你已经上道了,刚才骗我女儿,现在又在骗我,当骗子很容易,首先要欺骗自己,告诉自己所做的事都是高尚的,然后你就有了成功的自信。”
好深奥,余罪居然没听明白。
不过还好,这位专家终于肯上道了,那怕表面上如此。
熊剑飞、鼠标加出骆家龙和汪慎修,四人是临时凑一块的,路上就接到了余罪晚上准备开会的消息,知道那个老骗子怕没逃过余罪的纠缠,余罪电话刚罢,肖梦琪又有电话过来,直说晚上要请客,把几位劳苦功高请一请,据她透露,邯单市抓回来的嫌疑人邢学志已经交待了在六座城市犯下的二十四起诈骗案例,并且主动退赃30余万元,市局都惊动了,毕竟这样人赃俱获的诈骗案例不多,据说要嘉奖呢。
这消息,听得一干人直击掌相庆,特别是没有办过案的汪慎修,兴奋到已至得瑟,众人在缉虎营一带下了车,直奔专家蔺晨新的住所,本来准备拔个电话,不过被否决,都生怕专家因为那天的事要点小脾气躲着不见就不好了。
但是保不弃在不在家啊?这倒不是问题,汪慎修对于此类人相当了解,惯于过夜生活的无业游民,黄昏对于他们是一天的清晨,这个时候,肯定在,就等着天黑后亢奋呢。
说说笑笑走着,老骗子的事方定,又说起这个专家,现在真相出来了,可真让大伙佩服得有点五体投地,不太了解情况的熊剑飞还在纳闷,这尼马就看了看案卷,怎么可能就能看得出嫌疑人身上那么点“长处”呢。
这个没给他解释了,都笑着做鬼脸,逗着熊剑飞道:“熊哥,等你开始交公粮的时候就懂了。”
他们不爱说,狗熊还不爱问呢,还不就裤裆里那点烂事,就咱们刑jing办的案子归根结底动机还不就两大类,一个钱,一个逼……这么一说,顿让众兄弟惊为天人,总结的太经典,熊剑飞老实,他说了,不是我总结的,余罪教我的。
也是,几人边走边讨论着,其实找卞双林和蔺晨新这路子相当正确,一个捞钱高人,一个是识逼高手,这可是咱们兄弟的贵人呐,一定要得哄好了。
说来说去没啥好话,蔺晨新的底子都被刨出来,农大毕业,上过几天班,没正当职业,不过老五原人,老城区两套旧房子一拆迁,把这货直接变成吃瓦片的富二代了,标准的生活是吃吃喝喝玩玩泡泡妞,结果还造就出了这么个泡妞专家,别人泡妞花钱,他倒好,除了妞倒贴的,还能靠这个嫌点钱。
说来说去呀,把哥几个越说得羡慕了,穿过两条巷子就到专家所在的小区了,刚进小区,鼠标眼尖,啊了一声,双臂一拦众人愕然道:“喂,你们看,那不咱们专家么?”
哇,还真是,蔺专家被四五个男的围着,不知道在争执着什么,正看着,当头的一位,甩手就是一个耳光,那专家吓得捂着脸,不敢吭声。
跟着是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子,有的扇耳光,有人踢他,看来专家处在弱势,还手也不敢。
“嗨,打什么架?”骆家龙喊了一声,他穿着jing服,颇有威风。
几个混小子回头看了一眼,有位不屑地道:“管得着吗?你那只眼瞎了,瞧见我们打架了?”
领头的那位揪着蔺专家的耳朵戏谑地道着:“小新,告诉jing察叔叔,打架了吗?”
“没有没有。”蔺晨新被揪得耳朵疼,呲牙咧嘴苦着脸道。
“太不像话了。”骆家龙握着拳头,可碍于穿着jing服,汪慎修此时挺身而出,两人一使眼se,看看便衣的鼠标狗熊,大吼一声:“堵路,放狗熊。”
他一喊,自己不看,背过身往门外走,熊剑飞一捋袖子,蹭蹭大步冲上去了,那四五个人回身包围,还有拿着网球拍、冰鞋当武器的,呼拉声围上来了,对恃着,似乎忌惮有jing察在场。
熊剑飞看看楼外的监控的角度,别人随着他的眼光一动,冷不丁的揪了一个,直接挟在腰下就跑,跑刭监控死角,放下人,啪就是一耳光,打得那小子原地转了三圈才一屁股坐地上。后面的一看,不管不顾,一哄而起,抄球拍,轮冰鞋的,七手八脚朝熊剑飞招呼。
啪,一个耳光,扇趴下一个;咚,一脚踢飞一个;叭,网球拍直敲在熊剑飞的脑袋上,脑袋没事,球拍折了,熊剑飞瞪着眼,呸一口,那孩子吓得见鬼似的。连滚带爬,瞬间跑了老远,最后一个愣是没敢上手,被鼠标轻轻一脚踹在屁股上,得嘞,直接爬地上哎哟哎哟装受伤了。
“滚,再看见小心老子打断你们的狗腿。”熊剑飞怒吼一声。
地上的连滚带爬”晾惧地看着这个野人,呼啦声都跑了
这时候,蔺晨新早惊讶地捂着嘴,牙咬着拳头,喊都忘记了,众人朝他围过来时,他钦佩地看着熊剑飞,就差纳头拜倒了。
“专家,我们兄弟够意思吧?”骆家龙笑问。
“够,那个,他们以后再找我麻烦怎么办?”专家惊惧地问,看来刚才被吓得不轻。
“就告诉他们,你哥我是重案队的,人都毙了几个了,吓死他们。”熊剑飞拔拉拔拉头发,此时没人比他更帅了,最起码看得蔺晨新老佩服了,问着其他人:“真的假的?”
众人都点点头,蔺晨新看熊哥这么凶悍,确定也不是假的,他拉着熊剑飞的手不迭地道着:“那我以后叫你哥了啊,谁找我麻烦我就报你大名。”
“呵呵,这些小屁孩,收拾他们我都掉价。”熊剑飞没当回事,他可是军jing训练都参与过,此时才想起事由,他瞅着蔺晨新随意问了句:“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找你麻烦?
“嗯,这个……”蔺专家笑了笑,有点难于启齿了。
“专家,你是不是平时老受人欺负啊?”骆家龙笑着问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蔺晨新否认着。
“那是为什么,人家打你你都不敢还手。”汪慎修好奇地问。
“那个……我把那领头的女友撬了,他追了三月没追上,我追了三个小时,就带去开房,他知道了,回头找我麻烦,真没办法,这些人太没素质,技不如人,就耍流氓。”蔺晨新气忿地道。
“啊?你……”熊剑飞气得无语了,众人给逗得哭笑不得了。
算了,这一摊烂事算是扯不清了,骆家龙拉着蔺晨新要走,干啥呢,要叙叙,还有问题请教,这回可不行了,蔺晨新说答应了今晚要搞个小聚,市里好几位网上经常联系的狼友一起聚聚,准备下期的泡妞专题讲座,众人好说歹说,他就是死活耍赖,不想去分局了。
或许真有事,或许上次jing察的不信任给人家留了点小yin影,眼见拉人不行,熊剑飞要动手了,吓得这娃抱头蹲地,被非礼似地大喊大叫,硬的肯定不行,骆家龙和汪慎修比较了解这货se,一拦熊剑飞和鼠标,骆家龙说了:“真不去就勉强你了,今晓想请你吃顿饭,你看这事……”
“我真有事,改天……”蔺晨新苦着脸道。
“那就太可惜了,肖处长还叮嘱一定要请到你呢。”汪慎修道。
蔺晨新眼睛一亮,等着下文。
不料有些话就是蜻蜒点水效果最好,就一句,汪慎修一挥手:“走吧兄弟们,咱们别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
“喂喂,标哥,那个肖处长,是不是……”蔺晨新一把揪着鼠标,热切地问。
“对呀,还有几个,现在她是分局政委,知道你那个判断吗?帮我们破了一件连环诈骗案,肖处长对你是赞口不绝啊。”鼠标道,翻着豆豆眼,压低了声音教唆着:“兄弟,女处和处女,都是可遇不可求呐……这种挑战机会,恐怕你再没机会了。’
说完,撂下他,跟着众人大摇大摆走咧,各人使着眼se,谁也不往后看,没出巷子后面那位就忍不住了,追着众人喊着:
回头时,这家伙火急火燎往回跑,众人依着墙,个个笑得直抚肚子。看来这也是个贱种,光挨打不长记xing,肿还没消,又想犯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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