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若美当初离开北京来圣多明各的时候,林远就对她说过,把神秘组织的人带到北京,林远要亲自见他们,现在宁欣悦提出了这个要求,正合林远之意。
樱井若美没有直接答应,那样显得林远太没身份了,别人想见就能见,于是樱井若美冷声说道:“林帅是什么人,岂是你一个小小上尉能见的?”
宁欣悦的眼神一凛,沉声说道:“我想林帅应该已经知道我了,而且对我非常重视。”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打伤自己人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而我的背后,是一个神秘组织,林远对这个神秘组织,充满了警惕和不安。”
宁欣悦既然已经如此说,神秘组织成员的身份算是坐实了,樱井若美不想再悬着她,她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这就带你去北京,面见林帅。”
宁欣悦微微一低头,说了声“谢谢”,随后说道:“在见林帅之前,我什么话都不会说,我也不会交待我的同伙,你当然可以对我用刑,不过我不怕。”
樱井若美没有和她多说什么,让人把她带下去,关押起来,第二天就带着她赶赴北京。
圣多明各的机场还没有修好,于是樱井若美带着宁欣悦先坐船到圭亚那,再从圭亚那乘坐飞机飞回法国西非基地,再从西非基地转飞北京,一路上无惊无险,宁欣悦几乎是一语不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静静地躺着。
樱井若美的部下纷纷嘀咕:“这个宁欣悦是不是傻了,怎么整天都不说话?”
樱井若美却看得非常清楚,宁欣悦虽然不说话,不过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一直在想着事情,而且想得非常专注,樱井若美觉得,宁欣悦一定是在想和林远见面的事情。
樱井若美带着宁欣悦来到北京,与林远见面,宁欣悦所在的神秘组织对林远对军队的绝对控制提出了挑战,所以林远把这次会面当成了一件大事,特地早到了五分钟,等待宁欣悦和樱井若美。
宁欣悦和林远很快见面,林远让其他人出去,只留下樱井若美。
宁欣悦看着林远,眼神闪动,一语不发,反倒是林远先说话了,他温和地一笑,说道:“小妹妹,你想见我,到底有什么话想说,尽管说吧。”
林远对宁欣悦很亲切,不过宁欣悦并不领情,宁欣悦咬了咬嘴唇,恨恨地说道:“林远,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你害的。”
林远一愣,问道:“我怎么害你了?我之前都不认识你。”
“你知道唐林雄吗?”宁欣悦吐出这个名字,眼圈竟然有些泛红。
“唐林雄是谁?我不知道。”林远的确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宁欣悦狠狠瞪了林远一眼,怒道:“林远,你是高高在上的林帅,这样的小人物,你当然没有听说过,我告诉你吧,他是我的未婚夫,在与德国的战斗中牺牲了,至于他是哪个部队的,我没有必要说,反正你也不在意。”
林远神色一黯,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对这个叫唐林雄的军官的死表示哀悼,宁欣悦继续说道:“唐林雄是我的未婚夫,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结婚之前,你执意和德国开战,我的未婚夫上了前线,再也没有回来。”
两行泪水顺着宁欣悦的面颊流下,“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就是我的全部,他牺牲了,我很伤心,我天天哭,我抱怨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要把我心爱的人夺走,我不想活了,于是我选择了自杀……”
宁欣悦说着举起右臂,只见上面有一道骇人的伤疤,“这是我割腕自杀留下的,我没有死成,在我昏迷之后被人发现,我被救活了,我活过来之后就在想,到底是谁杀害了我的未婚夫。”
宁欣悦猛然指向林远,怒吼道:“是你,就是你,林远,你就是凶手,如果你不对德国开战,我的未婚夫就不会死!”
樱井若美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她气冲冲地说道:“宁欣悦,你不要把你未婚夫的死归罪到林帅头上,和德国开战,是国际形势所迫。”
宁欣悦提高了声音:“如果不是林远提出人类融合思想,中国会和德国开战吗?林远想着改变人类,可是林远有没有想过,别人根本不想被你改变,你强行去改变他们的经济模式,和奴隶主掠夺奴隶有什么区别?”
宁欣悦根本不给林远和樱井若美说话的空当,她像连珠炮一样继续说道:“我想通了我的未婚夫因何而死,就更进一步地思考,为什么林远能够说和德国开战就和德国开战,为什么林远就可以号令所有人,给那么多人带来灾难,失去未婚夫未婚妻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
“这一切,都源于我们没有民主,林远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暴君,如果我们有美国那样的民主,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有投票的权力,林远这种暴君根本不可能掌握政权,人类融合思想也不会成为中国的指导思想,我们也将会避免无数悲剧。”
宁欣悦越说声音越高亢,她就好像是一座积压了千百万年的火山,在这一瞬间完全喷发,她的脸激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她咳嗽了起来,说话声一时间中断。
林远趁着宁欣悦不再说话的空当,说道:“你说的这些,和你刺杀邓世昌似乎毫无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宁欣悦的声音平稳了些,“我说的这些话,和刺杀邓世昌关系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