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林远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有些发颤。为了国家和民族不计私利。这句话说的容易。真正做起來。太难太难太难了……
韩明光露出赞同的目光。轻轻点头。林远见到韩明光同意自己的说法。继续说道：“正是因为我们都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们彼此之间绝对信任。我从來沒有想过。会有人做出争权夺利的事情。我也从來不防备身边的人。”
“不错。”韩明光接过了话。“我们就是这样一群人。一群活在理想中的人。所以我这次绑架你。不是为了私利。更不是为了夺权。我也不想因为今天的事情。造成中国的分裂。甚至是内战。那样对于中国是一场天大的灾难。是我们绝对不想看到的。”
韩明光停顿了一下。然后提高声音。说道：“我是想要告诉你。我们。不能再向美洲进军了。”
林远无奈苦笑。“为了劝我不向美洲进军。就大费周章把我绑架到这里。老韩。你至于这样做吗。”
“当然至于。如果我不这样做。你根本不会听我的话。你对美国使者说的话我已经全都听过了。你下一步目标。就是要进入美洲。先是南美。后是北美。开发雨林。开凿运河。随后和美国发生冲突。最后和美国全面开战。我说的沒有错吧。”
“是的。的确如此。美国是我们要征服的最后一个目标。我们一定要把美国征服。”
“不。不能再打了。”韩明光激动起來。重重一拍桌子。
巨大的声音把林远弄得一愣。“老韩。你不要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这些年你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军事战争和武器装备上。国计民生你根本沒有管过。我们的军费吃掉了太多的资源。如果我们把这些资源放在中国的建设上。我们百姓的生活水平。会翻一个翻。”
“四川大凉山刚刚发生地震。我就來给你举大凉山的例子吧。我不去不知道。去了之后才知道那里的生活条件有多艰苦。房子都是用石头和木头垒的。屋顶是用稻草铺成的。人和牲口住在同一间屋子里。人守着猪圈睡觉吃饭。”
“像大凉山这样的地区。在全国还有很多。这些地区为什么那么贫困。原因有很多。地理的。人文的。怎么解决这些地区的贫困问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修路。第二件事情是大力发展教育。让这里人们看到外面精彩的世界。再让他们能走出來。只要与外界的交流增多。他们慢慢会富裕的。”
“修路需要钱。开办学校需要钱。让教师去授课也需要钱。尤其是教师这一项。需要的钱更多。因为那些地区偏远艰苦。必须给重金报酬。否则沒有人会去。在我们进军非洲之前。我曾经想进行‘天路计划’和‘星火计划’。一个是修路。一个是创办学校。可是这两项计划的经费。全部被用于进军非洲计划。”
“进军非洲之后。赶走了英国殖民者和德国殖民者。我们的对非洲政策。经历了帮助扶持。移民开发等等转变。耗费了大量财富。却沒有给我们带來多少收益。我的天路计划和星火计划自然无法实施。”
韩明光越说越激动。脸涨得通红。“贫困问題只是众多问題里的一个。还有我们的教育、医疗和社会福利。如果沒有不断发动的战争和你的人类融合思想。会进一步提高。”
“我不否认。当初你提出人类融合思想的时候。我是赞成的。那是因为在那个时候。人类融合思想有助于我们中国占有更多的土地。获取更多的资源。比如占据缅甸、印度和伊朗的时候。”
“可是随着战争的进展。我们的战线越來越长。财富消耗越來越大。消耗财富只是一个方面。还有另一个方面。那就是人员的死亡。我们有越來越多的战士魂归他乡。回來的只是一具骨灰盒。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真是不假。我们有太多的战士牺牲了。”
“我们都知道。死亡是军人的宿命。无可避免。无需悲伤。可是每一个军人都是父母的儿子或者女儿。是丈夫或者妻子。是父亲或者母亲。一个人阵亡。随之‘阵亡’的是一个家庭。为什么周晓会支持这次行动。因为骨灰后送分发。发放阵亡通知书。是周晓的中国初土战区负责的。”
“在负责处理阵亡善后事宜的政治部。发阵亡通知书和骨灰是最沒人愿意干的事。政治部军官。每次都是靠抽签决定谁去发送的。去的时候。战区医院都得派人跟着。因为那些老父亲老母亲。见到阵亡通知书当场就不行了。必须抢救……”
韩明光说到这里。一时哽咽。嘶吼着说道：“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吧。”
林远听到这句话。陡然激动起來。他狠狠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吼道：“这些事情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全都知道。我也是军人。我也有家庭。我知道接到阵亡通知书是什么滋味。那些牺牲的战士。他们是为了祖国和人民牺牲。他们死得有价值。”
“他们死得有个屁价值。”韩明光站起身來。用更高的声音吼道：“打老毛子的时候有价值。那是在收复我们自己的国土。打日本的时候有价值。那是在铲除我们的宿敌。打东南亚的时候有价值。那是在争取更多的资源。可是打非洲呢。打美国呢。美国距离我们有一个太平洋和一个大西洋那么远。他们威胁到我们什么了。非洲那群土著还沒开化呢。威胁到我们什么了。”
“就算不说威胁。说资源。我们已经有西伯利亚了。已经有南海了。已经有中东了。资源足够了。为什么还要去美国。你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