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听完沈晚晴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才说道：“美国人的办法应该很难奏效的。我们已经把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需要的部件都设计出來了。这就意味着。任何一座工厂都可以生产我们的部件。只要这座工厂具有一定的水平。”
沈晚晴接言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美国人想的和我们想的不一样。美国人就是认为他们可以让我们不再有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他们一定想到了什么我们沒有想到的东西。”
张一用怀疑的神色摇了摇头。“这不应该啊。美国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他们比我们更加了解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吗。”
“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上到底有沒有这种独一无二的部件。要不你仔细查一下。”
“好吧。我这就查一下。”张一说着站起身來。走到书架上。拿出厚厚的一本书一样的东西。那是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的设计图纸。图纸可不是只有一张。而是有很多张。合成厚厚的一本。好像一本书。
张一把图纸放在桌子上。一边翻看一边念念有词。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沈晚晴看得着急。不住看手表。
突然。张一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大声说道：“原來是它。”
“是什么。”沈晚晴急忙发问。
张一指着一个页面说道：“看。是这种部件。精密聚光玻璃。它是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中最重要的部件之一。它的作用是。对高能激光进行引导。使之能量的大部分生成电磁波。”
沈晚晴立刻问道：“这种精密聚光玻璃。有什么特别的吗。”
张一郑重地点点头。“这种精密聚光玻璃。十分特别。它对于型面精度要求极高。以致于我们必须用纯手工对其进行研磨。”
“纯手工。”沈晚晴大感诧异。她无法想象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这样高技术的武器装备上。竟然需要用到纯手工打磨的部件。
“沒错。就是纯手工的。因为它需要的型面精度极高。如果精度稍微有一点达不到标准。那么生成的电磁波功率就会严重减弱。它的精度。比我们最高级磨床能够研磨出來的精度高两个数量级。”
沈晚晴还是不敢相信。“手工打造的东西。精度竟然能比机器打造得更高。”
张一苦笑道：“沈晚晴同志。你不要觉得机器是万能的。有的时候。机器未必比人厉害。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其实这种玻璃用机器也能造。不过要造这种玻璃。先要制造精度极高的磨床。费时费力。不如用手工打造划算。”
沈晚晴点点头。“好吧。我接受用手工打造的事实了。可是这种玻璃怎么会被美国人摧毁。难道能够打磨它的人。只有一个吗。”
张一神色一黯。“沒错。据我所知。能打磨出这种玻璃的人。还真的只有一个。”
“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姓李。名叫李……李什么我记不清楚。大家都叫他李师傅。因为他的资历太老了。沒有人直呼他的名字。”
沈晚晴若有所思地嘀咕：“李师傅。我怎么觉得这个称呼这么熟悉。”
“你当然对这个称呼熟悉了。你还记得那个叫张紫玉的女子吗。就是张记琉璃厂的家主。你和林帅还帮助过她呢。”伴随着张一的话。沈晚晴一下子回忆起了往事。
那是在林远当东三省总督的时候。林远推行土地改革。结果遭到了一个地主大户的反对。那个地主大户的家主就是张紫玉。张紫玉是个苦命的女人。为了家业。三十多岁还不结婚。受尽了别人的嘲笑。
张紫玉祖上是烧制琉璃的。后來因为烧制琉璃的原料不再纯净。琉璃的色彩不纯。从此家道衰落。张紫玉一心要为家族重振旗鼓。后來在林远的帮助下。张紫玉终于重新烧制出了色彩纯正的琉璃。张紫玉也把林远视为大恩人。
后來。张紫玉开办了张氏玻璃加工厂。在林远的技术支持下。生产高纯度高精度工业玻璃。李师傅就是张紫玉手下最得力的工匠。工厂就在奉天。时间过去了好多年。林远沈晚晴和张紫玉众人已经很久沒有联系了。
沈晚晴想起了往事。颇有感慨。可是现在的局势却不给她更多感慨的时间。现在李师傅是唯一能研磨出高精度玻璃的人。那美国人只要杀掉李师傅。超大功率电磁脉冲炸弹就再也生产不出來了。只是这么冷门的一件事情。美国人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这件事情。又和那个神秘莫测的一号计划有关系。
沈晚晴看向张一。说道：“走。我们一起去找李师傅。不管美国人的目标是不是他。我们都要先把他保护起來。”
沈晚晴于是带着张一启程。前往奉天。张氏琉璃工厂。寻找李师傅。
沈晚晴來到张氏琉璃工厂。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张紫玉。
此时的张紫玉丝毫不显老。还和原來一样风韵动人。张紫玉见到沈晚晴激动极了。呜呜地哭了起來。沈晚晴比张紫玉小。反倒要安慰张紫玉：“紫玉姐。别哭了。我沒有忘记你。只是事情太多。顾不上联系你……”
张紫玉擦擦眼泪。说道：“晚晴妹妹还记得我。我就知足了。你要找李师傅。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张紫玉说着带着沈晚晴和张一走进厂区。这一片厂区主要负责高精度玻璃的加工。大多数是靠手工进行的。所以厂区显得很安静。在一片安静之中。突然传來一片小孩子的娇声嫩语。沈晚晴看向声音传來的方向。只见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子正蹦蹦跳跳地在厂区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