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这个夜晚与平日里并无什么区别,前几日的焦躁心情在这时候,反而显得空冥无比。
白晨独自躺在绣坊阁楼的屋顶上,仰望着夜空。
这里的星空比地球上更加清澈,这里的月亮也比白晨记忆中的更加明亮。
“长夜漫漫,一个人在这不需要我陪吗?”秦可兰已经上到了屋顶。
夜色下,秦可兰显得娇美无比。
白晨主动的将秦可兰揉过,两人并侧躺在屋顶上。
“等这边事了之后,我们就回无量山,建几间屋子,再也不下山。”
“嗯,再也不下山。”
秦可兰的头埋在白晨胸怀上,感受着白晨的体温,手中多出一颗闪亮的珠子,默默的塞入白晨的手中。
“这是什么?”白晨接过主子,放在眼前细细端详。
“大宝龙王丹。”秦可兰轻描淡写的说道。
“嗯?”白晨惊讶的看着秦可兰,他记得当初阴绝情灭丹奇宗,为的就是这大宝龙王丹。
可是搜遍了整个丹奇宗,也没有找到大宝龙王丹。
白晨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这大宝龙王丹到底属于什么。
如果是丹药的话,白晨不可能认不出来,可是若说是什么天才地宝,又不像是自然产物。
这颗明晃晃的宝珠上,隐隐纹路着几条栩栩如生的翔龙,徘徊在宝珠上。
白晨一直没有去询问你过秦可兰,关于大宝龙王丹的事情。
因为秦可兰一直不愿主动提起这事,白晨不愿刨根问底,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即便再亲近的人,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秘密完全敞开。
可是今夜,秦可兰却主动的拿出大宝龙王丹,这让白晨又是惊讶又是感动。
“戒杀,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没见过这玩意,不过总觉得这上面的气息很是熟悉……”
白晨见在戒杀那得不到答案,又向秦可兰询问:“这有什么用?”
“如果你受了重伤,将宝丹含在嘴里即可保住性命。”秦可兰默默的回答道。
白晨苦笑,这大宝龙王丹的确算是一件奇宝,可是对自己来说,却是有些鸡肋。
“还是你留着吧。对我来说没什么用。”白晨将大宝龙王丹塞入秦可兰手心,只是秦可兰却没有接。
“你留着,过了明天再还给我也不迟。”
白晨接触到秦可兰坚定的目光,无奈的收回大宝龙王丹:“这颗珠子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你比它重要。”
白晨将珠子收回怀中,看着秦可兰似乎有些疲色:“你累了吗?”
“有点。”秦可兰的声音似乎有些微弱,起身回头看了眼白晨:“我先回房歇息了。”
白晨拉过秦可兰。有些担忧的看着秦可兰:“你没事吧?”
白晨在拉住秦可兰的同时,手中一丝内力顺着手心送入秦可兰的体内,不过秦可兰的体内并无煞气,气息稍弱一些,似乎只是疲劳了,心头也稍稍的放松下来。
白晨还是有些不放心,拉着秦可兰的手不放:“你不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是吧?”
秦可兰微微笑起:“当然不会,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免得你四处沾花惹草。”
“呵呵,其实我是想给你找几个姐妹,免得你孤单寂寞。”
“好啊。”秦可兰的笑容可掬,白晨愣了愣。
“玩笑。”
“我是认真的……”秦可兰微笑的看着白晨:“可是我要当大的。”
白晨苦笑,以他目前枪不能用的状态,最大的愿望不是再为秦可兰添加一个姐妹。而是赶紧把天蚕九变练到大圆满。
选择天蚕九变,可以说是白晨人生中最大的错误!
……
对于很多人来说,对于今日已经期盼许久。
不过卯时时辰,十里铺外已经聚集了数不清的江湖中人。
当然了,也有不少文人墨客,他们并不似江湖人那样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起哄喝酒。
十里铺本就是沧州城外的一个市集,所以要找到几处喝酒静坐的地方。还是不难的。
那些文人墨客多是坐在酒铺中,静静的品茶或者饮酒,只是时不时望向远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们。
没有人能够平静的等待。许多文人墨客因为缺席上次白晨与苏鸿的争辩,而引为毕生遗憾,如今他们更加期待白晨风采。
至于江湖中人,则更多的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当然了,总有几个是带着几分不屑或者高傲的心态,总觉得白晨太过张扬。
随着时间的流逝,十里铺里里外外都已经站满了人流。
就在这时候,外围突然出现一个队伍。
那个队伍的前头支着一个龙头旗帜,所有人看到那个旗帜,全都主动的避让开。
这个断头龙旗帜不是别人,正是燎王的旗帜。
敢在蜀地这么招摇过市的举着反旗,自然就是燎王麾下的奇仕到了。
队伍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人敢挡在他们面前。
队伍一直来到十里铺正中央的擂台边上才停下来,从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上陆陆续续的走下几个身影。
对于中原武林来说,除了柳生显得有些陌生外,其他的几个人对于每一个江湖中人来说,都是如雷贯耳。
其中最让人心惊胆战的便是为首的天一教教主乌奎,阴恻恻的扫过人群,被目光扫中的人都会主动的避开乌奎的目光。
就好像他射过来的不是目光,而是死亡光线一样。
柳生走到乌奎的身边,依旧是那套黑衣裹面,只露出森寒的双目。
“汉唐中原的人还真是不少,只是稍显吵闹了一些。”
乌奎不咸不淡的吭了声:“中原人便是仗着人多,所以才占的了这大好河山,不过大部分都是脓包废物,不值一提。”
乌奎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人群中不乏耳目清明的江湖中人。
“苗蛮子,你说什么!”一个愤怒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一个手持大刀的莽汉推开人群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乌奎慢悠悠的侧过头,轻描淡写的瞥了眼大汉。
“老子乃是断魂刀廖霸天!”大汉自报家门,立刻引来一阵惊呼。
廖霸天很满意人群的反应,他对于自己的名气更是得意万分。
他本就打算在这次扬一扬自己的名气,让更多人知道自己。
乌奎虽然名声显赫,廖霸天也不觉得自己能胜过乌奎,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只要能够接下乌奎一招半式,然后借机认输,江湖中人不但不会轻视,反而会更加重视他。
“没听说过。”乌奎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
“你说什么……”廖霸天大怒,手中大刀嚯嚯一挥,身型已经逼上前去。
可是没等他靠近乌奎三丈之内,身躯突然一滞,高大的身躯直挺挺的扑在地上,七窍流血双眼圆睁,似是死不瞑目。
哗啦——
所有人都是一惊,全都向后一退,似乎躲避瘟疫一样。
没有人明白乌奎是怎么做到的,因为乌奎从始至终,都只是转了个头。
名气不小的断魂刀廖霸天,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这让所有江湖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看向乌奎的目光里,更是带着几分恐惧。
同时这也让许多想要借着此次扬名的人,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当然了,在场中并非没有高人,只是极少数罢了。
“怜儿,你可看清楚乌奎如何出手的么?”
“苗人又以毒术见长,天一教脱胎于五毒教,又将毒术发挥到极致,所以弟子若是所料不差的话,乌奎应该是用毒。”欧阳怜衣认真的说道。
欧阳怜衣身边的老者笑着摇着头,欧阳怜衣这个回答,完全是取巧,根本就没有说到重点。
乌奎自然是用毒高手,这点毋庸置疑,不过他到底是如何出手的,欧阳怜衣的道行还是太浅,依旧不得要领。
“为师平日是如何教你的,难道你全忘了,为医者应该注意什么?”
欧阳怜衣嘟嘟着粉嫩小嘴,一脸的忿忿不平:“师父你说的是望、闻、问、切吧?他人都死了,让我如何望、闻、问、切。”
“人死了,可是尸体还在那,难道凭着他的死状,你看不出三分真假?”
“看他的样子,明显就是中毒死的嘛。”欧阳怜衣理所当然的说道:“他和平常毒发死者没什么两样,天下间那么多毒,我哪里猜得到到底是什么毒。”
老者苦笑的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这性格哟,如何才能继承我的衣钵。”
“那么多师兄,为什么就要我继承衣钵。”欧阳怜衣依旧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加入其他门派,更不能继承药王谷衣钵。”
“唉……罢了罢了,老夫也不与你这丫头片子争论,你当日回谷中说,那个无量宗的白晨医术不在我之下,老夫今日便看看,你口中这小子是否真有如此旷古之姿。”
“师父,我说的不在你之下,是保留你面子,难道你不知道吗。”欧阳怜衣在自己的师父面前,可是毫无尊卑严肃,就像是个不经世的小丫头一样,即便是自己的师父也敢调侃戏弄。
“若是真有此等奇才,中原医道大兴之日指日可待。”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