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虎在黄忠的保护下,收拢了残兵败将。
随后,他下令后撤十五里,扎下营寨,稳住阵脚,这才把黄忠找来,当面向他表示了谢意。
看着黄忠,刘虎心里很不舒服。
他也没有想到,小小湖阳,居然会这么麻烦。原本是想要压制一下黄忠,到头来却又要靠着黄忠,才稳定了战局。一方面暗自赞叹,另一方面又有些恼火。刘虎即恼火自己的失利,也恼怒黄忠抢了风头当然了,他也清楚,若无黄忠,说不定在湖阳城下,他已毙命。
““汉升,此次多亏了你及时赶到,才不致惨败。,,黄忠连忙道:““巨岩将军休要客气,忠也是恰逢其会而已。
只不过,而今那曹家小贼率援兵抵达湖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还请将军要早作打算才是。忠在湖阳城下,与那小贼交锋一合。此人非是那种名不符实之辈,还请将军要多多提防。,,说起来,黄妻是好心。
他只是想提醒刘虎,不要掉以轻心。
可是这本来很平常的一句话,听在刘虎的耳朵里,却完全变了滋味。
心里面别扭的很”刘虎瞄了黄忠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多谢老将军提醒,我知道了老将军从唐子乡押运粮草而来,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待明日再随军出战,如何?,”
黄忠本来想说自己不累,可是见刘虎似乎无心和他交谈,到了嘴边的话,也就随即咽了回去。
““如此,巨岩将军也早早歇息,末荐告辞。””
黄忠说完”拱手告退,大步走出了军帐。
待黄忠离开,刘虎的脸sè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啐了一口唾沫,低声咒骂道:““一皓首匹夫耳,焉敢小觑我?待明日,我斩了那曹朋的首级”在好生羞辱你这老匹夫,看你还敢得意。””
就在这时,帐帘一挑。
一名文士从外面走进来,朝着刘虎拱手一揖。
““少将军这是在和谁生气呢?,,刘虎看清楚来人,顿时lu出一抹笑意.他招手示意来人坐下,笑呵呵道:““还能和谁生气,不就是黄汉升那老儿吗?伯复,将士们可都稳定下来?今日伤亡如何?可还有再战之力呢?,”
来人,名叫韩玄,字伯复.是南郡人氏。
此人在刘表帐下效力,虽是荆人,但和荆襄集团并不是特别亲密”反而和刘虎走的很近。他而今在刘虎帐下,担当主簿”负责军中福重等各项事宜。闻听刘虎询问,韩玄连忙取出卷宗,双手呈递给了刘虎。
““将军,折损皆已登记在案。
今日湖阳撤兵,死伤约有千五百人左右,但给予曹军造成的伤害,想必更...玄曾听人说,曹军城中有一种神器,名为八牛弩,威力惊人。刘玄德谋主荀谌,好像就是被那种八牛弩射杀。根据这两天的战况,想来湖阳并没有配备这种武器不过今日曹朋率援军抵达.可能会携带八牛弩。若真如此,来日与曹军再战,还请将军多多留意,以免被曹军偷袭。””
韩玄说的话,就很得刘虎的瓴我们死了一干多人,湖阳损失一定更重。
他虽然也是在提醒刘虎小心,但是和黄忠的提醒方式,有明显不同。
黄忠是在提醒刘虎,小心曹朋这个人;但韩玄呢,却是让刘虎小心那劳什子八牛弩。都是善意提醒,效果完全不一样。刘虎正年轻气盛,又刚吃了大亏,心里当然不舒服。他输了,但黄忠却赢了,这不明显是在嘲讽他无能?可如果只是小心军械,那就是另外一个概念。
因为军械是曹朋带来,连带着自然要地方曹朋。
韩玄这一番话,就是劝慰刘虎:你输了,但不是输给曹朋。曹朋也就是靠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物品,才取得胜利,靠的不是真本事。
如此一来,刘虎这心里,可就舒服多了
““湖阳那边,情况如何?,”
刘虎话锋一转,不再去关心己方损失,而是询问曹军的状况o
韩玄道:““曹朋并未入城,而是下令在城外驻扎。他与李严,一驻扎城西,依山而建,阻住了官道:另一个则凭唐河而立营,左右互为呼应。但根据斥候回报,曹军的援兵并不算多,似乎也不过几千人。
他们左右分设营寨,就是为湖阳争取修建城墙的时间.故而玄推测,曹军兵力不足,曹朋必然是想要死守湖阳,以争取援兵到达。所以,少将军绝不能给他喘息时间,当立刻请求增兵,持续对湖阳施压李文德既然劝说公子,不如请他增兵,如何?,,刘虎闻听,连连点头。
韩玄说的是滴水不漏,让他非常满意。
他沉吟片刻之后,沉声道:““伯复说的有理,那就烦劳你辛苦一趟,连夜赶赴朝阳,请李文德增兵支援。三日之内.务必要取下湖阳。如此.就算是叔父怪罪下来。也不会为难你我。,”
““那卑职立刻动身。””
韩玄展现出了一个谋士所应该具有的态度,连忙起身应命。
送走韩玄之后,刘虎的心情好转许多。他走出军帐,带上亲随,在军营之中,巡视起来
““今日,若非汉升将军到来,险些丢了xing命。,,““是啊是
...,,““可我就想不明白刘将军为何不用汉升将军呢?汉升将军之勇武足以令敌军惶恐,却把他留在唐子乡,弃而不用实在可惜。””
““你懂个屁!,”
刘虎突然停下脚步,在一座营帐外,侧耳倾听。
““还不是严将军心xiong狭窄,担心汉升将军抢了他的风头结果嘞,还得靠着汉升将军才稳住阵脚。
可惜了!
若是巨石将军统兵,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
刘虎的脸sè,顿时变得铁青。
他站在军帐外一言不发。好半天,猛然转身,径自往军帐走去。
连那些军卒都觉得自己不如刘磐,甚至比不得刘磐手下的一条狗?
这口气,他刘虎怎能咽下?
不行,绝不可以让黄忠再出战,否则更让人看他不起。
““将军一帮子不明是非之辈,何必理睬?
要不然,卑职这就带人过去,把他们抓起来,重重责罚看他们还敢不敢再背后嚼舌头。””
““那岂不是说我心虚了?”,刘虎勃然大怒,厉声喝骂:““儿郎们怎么说,何必计较?再者说了,今日确实是老将军立下了功劳。此车不要再提,我自有打算。,”
刘虎把一干亲随赶出了军帐,一个人呆坐在大帐之中。
他越想就越是恼火。
这xiong中好像憋了一团火似地,若不能发泄出来,一定会把他给气死。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今天的确是多亏了黄忠。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若不能挽回面子,日后如何统帅兵马,又如何能服众?更不要说,将来无法在叔父跟前立足.我若是用黄忠,胜了别人会说,是刘居士有识人之明,知人善用;可我若不用黄忠,想要胜了曹朋,也着实困难。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
刘虎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鸡鸣五更,才mimi糊糊的睡下。
可即便如此,他在睡梦中,也不得安稳
第二日,刘虎还是没有想出一个办法。
可没想到,没等他出兵搦战,曹军却突然兵临军寨营外。
刘虎大惊失sè,连忙点起兵马,率众杀出军营。朝阳初升,只见远处一支兵马,已经摆好了阵势。
旗门下,一员大将胯下马,掌中画杆戟,正走马盘旋。
刘虎一眼认出,那员大将,就是昨日险些取他xing命之人根据黄忠的介绍,这个人应该就是南阳郡太守曹朋。看他的模样,人如猛虎,马似蛟龙,极为精神。曹军人数虽然不多,可个个士气饱满,精神抖擞。刘虎看是曹朋,顿时眼睛都红了,立刻纵马冲出军阵来..
““曹朋,特来授首乎,”
你是来找死吗?
曹朋在军前勒马,看了一眼刘虎,lu出轻蔑之sè。
““手下败将,还敢搦战?,,曹朋冷笑一声,拨马就往回走。
那模样,分明是不把刘虎放在眼里,只气得刘虎,身子直颤。
他大吼一声,催马就要冲上去,和曹朋大战三百合。哪知道,不等曹朋出手,从旗门下冲出一员大将。胯下马,掌中枪,一下子就拦住了刘虎,““跳粱小丑,焉得我家公子出手?李严在此,恭候多时!,”
李严!
刘虎大怒,ting枪跃马,便和李严打在一处。
说句心里话,李严的武艺不差,已迈过了一流武将的门槛,和刘虎堪堪能斗个平手。曹朋在旗门下,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李严和刘虎身上。他关注着荆州兵的动静,却没有看到,黄忠的身影。
这说明,蒯正说的不错。
刘虎和黄忠之间,一定存有某种不为人所知的矛盾,或者说冲突。
否则,昨天黄忠立下那么大的功劳,今天刘虎出战,怎可能不带着黄忠来?曹朋的眼睛,不由得眯起了一条缝。
李严说:““黄忠不可力敌!,”
曹朋深以为然。
李严献计,““既然刘虎和黄忠之间不甚融洽,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继续挑动他二人的矛盾,令他们产生误会,想那黄忠也就不足为惧。末将觉得,何不以离间计,ji化他们的矛盾呢?,,离间计吗?
曹朋脑海中回响李严昨日的话语,脸上不自觉的,闪过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看起来,李正方这一计,很有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