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并没有给许都带来太多凉爽。
反倒是在太阳重又出现时,整个许都犹如一个闷罐,潮湿闷热,让人非常难受。雨后无风,更显烦躁。到天将晚时,才有了一缕小凉风……
卞夫人走进花亭,凭栏而望。
亭下,荷池绽放,鱼儿在荷叶下游走,不时会有一两只青蛙从水中跃出,落在荷叶上,呱呱直叫。
卞夫人叹了口气,缓缓坐下。
她而今已过四旬,依旧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许是早年间的经历,让她的眼眉间,有一丝媚意。天气闷热,她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般的绸裙,内里一抹月白色的抹胸,把胸前沟壑,半遮半掩,煞是诱惑。快四旬了,身材仍保持的很好,脸上也不见皱纹。在许多人眼中,卞夫人执掌丞相府后宅,似乎威风凛凛。可实际上,她却感到万分的疲惫……
长子曹丕,阵亡。
令卞夫人饱尝痛失爱子的痛苦。
而今,次子曹彰和三子曹植又有些不合,特别是曹彰,对曹植怀有极强敌意。
原因吗?
还是当年曹植那桩荒唐事。
曹彰是个直性子,嫉恶如仇。他对曹朋敬重有加,那容得曹植亵渎?这两年,曹彰常驻北疆,曹植才敢回来。若非如此,曹植甚至不敢进家门半步。
更让卞夫人头疼的,还是她的出身。
娼门所出,终究有些难听。所以,哪怕是曹操扶她坐稳了夫人之位,依旧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丁夫人已经不可能回来了!却不代表,卞夫人的地位就够稳固。环夫人在一旁虎视眈眈,更有无数夫人,对她而今位子,垂涎三尺。也正因此,卞夫人每做一件事,才更需小心……
“夫人,王昭仪来了。”
“有请。”
卞夫人回过神来,忙站起身,走下花亭迎接。
这昭仪,是个身份,在夫人之下。其性质,就类似于小妾那种状况。
王昭仪是曹干之母,同时也是曹节的母亲。
卞夫人迎过来,王昭仪连忙行礼。在她身后,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也紧随着行礼,口称夫人,神态恭敬。
“节也来了?”
卞夫人微微一笑,拉着王昭仪的手,往花亭里走去。
“前些时日,西北送来一些西域瓜果。
妹妹来的正好,我刚使人在水井里凉过,正可食用。”
王昭仪在丞相府地位不算高,所以每月例钱,包括各种物品,都比较稀缺。
似西域送来的瓜果,数量往往不多。
似王昭仪,根本就品尝不到。
王昭仪说:“姐姐客气了,早就听人说,西域瓜果香美,今日小妹真是有了口福。节,你也来,坐下说话。”
曹节彬彬有礼,上前先唱了个喏,才在一旁坐下。
“西域距离许都,路途遥远。
往往瓜果还没出关,就腐坏了,以至于数量不多。不过,我听人说凉州曹隽石,已开始在西北进行栽种培植。说不得来年,便能有足够的瓜果食用。”
卞夫人笑嘻嘻的说道,话锋突然一转,“对了,我已派人约了后将军过来。
你说的那件事,我思来想去,也唯有后将军出面,才有可能令丞相回心转意。不过,后将军近来事情繁杂,心情未必太好。一会儿说话时,要多加小心。你也知道,满朝文武当中,丞相最放心的,便是后将军。”
“小妹省得……若非姐姐,怕小妹也见不得后将军。”
“便是那个今日在白芦湾上,杀了两千多人的曹阎王吗?”
曹节突然开口,话语中带着好奇之意。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曹阎王之名,晌午才有,这午后,已经是满城皆知。
王昭仪笑了一条,连忙道:“节,休要无礼。”
“是下人们传的……”
曹节,露出了委屈之色。
“节,不管别人怎么传,你却不能说此事。
阿福这个人,我倒是了解。他不是穷凶极恶之人,而今所做一切,都是为丞相分忧。说起来,阿福是你表兄,待会儿见了,却万不可失礼。”
“节省得。”
正说话间,忽闻家臣来报:“后将军,新武亭侯曹朋,过府求见夫人。”
“请!”
卞夫人说着话,便站起身来。
“说阿福,阿福到……妹妹,咱们一同迎一迎。
阿福贵为九卿,乃朝堂重臣,劳显赫,声名远扬。今丞相不在,咱们却不能失了礼数。”
王昭仪闻听,也不敢怠慢。
她连忙道:“小妹也正有此意。”
一开始,王昭仪来求卞夫人,却不想卞夫人说,需曹朋出面方可。王昭仪原本有些不信!因为在她看来,曹朋再厉害,也不过是二代子弟,焉能使曹操改变主意?可是细一打听,王昭仪才知道曹朋的过往绩。
如果说,曹操统一了北方。
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劳,要算在曹朋身上。
首先,曹朋在延津,曾有救驾之,更为曹操,赢得美名;其次,他打下了西北,在征伐河北的时候,令曹操无后顾之忧;其三,曹朋和他的姐夫,一手开创了两淮丰饶之地。可以说,从下邳之战开始,曹操再无粮草之忧。哪怕是在官渡之战那么危急的情况,曹操也没有因粮草而发愁。
之所以有这种局面,全赖两淮丰饶……
更不要说,南下荆州,曹朋为首。
在曹操辉煌的战绩当中,无处没有曹朋的影子。
虽是曹二代,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曹朋甚至和曹氏一代将领,常饮酒作乐。似曹仁曹洪曹纯这些人,也都把曹朋当成了平辈,未有半分小觑。
这样一个人物,却不是普通的曹二代可比。
特别是今天,曹朋在白芦湾砍了两千多个人头的事情,王昭仪也听说了。
这样一个劳卓绝,同时又杀人如麻的晚辈,王昭仪却不敢有半点长辈的架子。所以卞夫人一说,王昭仪立刻答应,并陪着卞夫人往外走。
曹节不免好奇,这曹朋,究竟是何来历,使得所有人都对他敬畏不已。
也许是这些时日的压力太大,曹朋看上去,清瘦许多。
当他出现在卞夫人面前时,使得卞夫人也不禁暗自赞叹,好一个美男子!
以前,曹朋英武。
看上去粗壮,所以给人以豪迈之气,并未令人感觉他的清秀和俊俏。
可这一瘦下来,整个人就好像变了种气质。
怎么说呢?
在英武中,又多了一种书卷气,看上去更显俊朗。
“友学,近来可好?”
卞夫人当然知道,曹朋这段时间,承受着何等巨大的压力。那许都日报,她每日也有留意。上面全都是斥责咒骂曹朋的文章,言语之激烈,文字之狠辣,连卞夫人都觉得,好像有些过分了……她一个旁观者,都有这种感觉,更不要说,站在风口浪尖上的曹朋,会是什么感受。
曹朋一笑,“区区小事,当不得什么,有劳夫人牵挂。”
“友学,这是自家的地方,莫要拘束。
你也是丞相的族侄,唤我声婶婶,便可以了……莫要学那些人,夫人长夫人短。对了,你父亲前些时候送了一些紫葡萄,友学来的正好。”
说着话,卞夫人上前,便牵住了曹朋的手。
在她的身份而言,这样做并没有什么过分之处。曹朋是曹操最宠爱的侄子,她是曹朋的婶婶。婶婶拉着侄子,更多是一种关爱的表现。若在以前,曹朋倒也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他却突然生出了许多的不适。
卞夫人的年纪,比蔡文姬也就大几岁而已。
虽是娼门出身,可长相却极为美艳。四十岁,仍风韵犹存,娇艳动人,好像熟透了的苹果。那薄薄的绸裙,随着她的步履,令婀娜体态尽显。胸前丰美而坚挺,丝毫看不出四十岁夫人常有的下垂迹象。那淡淡体香,更如兰似麝,令人不由得心驰神荡,生出诸多绮丽的遐想……
才与蔡琰,有过鱼水之欢。
对这半老徐娘,更食髓知味。曹朋的心,顿时砰砰直跳,感受到莫名紧张。
“阿福,莫不是身体不适?”
卞夫人感觉到了曹朋的异样,柔声询问。
而曹朋,连连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晌午行刑,不免感觉有些疲乏。”
“也是,此事却让你为难了。”
在花亭里坐下,卞夫人让曹朋坐在她旁边。
“此王昭仪,今日请阿福来,却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哦?”
言归正传,曹朋立刻稳下心神。
此事,两个美婢捧了两盘洗的干干净净的紫葡萄,送到了花亭之中。葡萄显然是在井水里冰过,上面还挂着一丝丝霜气。曹朋拿了一串,从上面捻下一颗,在指间轻揉两下,放入口中。一股凉意,沁人肺腑。
卞夫人摆手,示意美婢下去。
“妹妹,还是你来说吧。”
在这个看似俊美,书卷气极重,却实际上杀人如麻的曹阎王面前,王昭仪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虽则曹朋面带和煦笑容,但坐在那里,周身在不经意间,散发着一股子莫名的威严……或者说,是杀气!
王昭仪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后将军……”
“诶,婶婶何必见外?
刚才卞婶婶也说了,这是后宅,是自家人,唤我友学即可。”
阿福这个名字,可不是一般人能称呼。
即便王昭仪是曹朋的长辈,也没有这种资格称呼。不过,曹朋这么一说,倒是让王昭仪放下心来。
她轻声道:“那妾身,就斗胆了……”
王昭仪说:“今陛下失后,丞相曾来信,有意送节进宫,为陛下新后。
我也知道,此我家门之幸。
可是……陛下地位崇高,而节……这两者,相差悬殊,恐不太合适。只是丞相发话,妾身却不敢不从。所以想请友学帮忙,劝说丞相改变主意。”
王昭仪言语间,吞吞吐吐。
也许在平常,能嫁给皇帝,当上皇后,绝对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可是现在,王昭仪也清楚。汉帝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把女儿嫁给汉帝,说白了就是曹操掌控皇城了一个手段。按照曹操而今这个趋势,谁又敢保证,汉帝能一直是汉帝?若如此,到最后倒霉的,必是女儿。
我怎么忘记了这件事?
历史上,曹操可是把三个女儿,都嫁给了汉献帝。
后来曹丕篡位,好像就是这个曹节,始终不肯将玉玺交给曹丕,令曹丕也是非常为难。几次讨要,直到最后一次,曹节知道事情已无改变,便把玉玺摔在地上,交给了曹丕。不过,此后终其一生,未踏足曹魏土地半步。她就住在一座阁楼上,哪怕曹丕过世,也没有走出一步。
曹朋觉得,曹节对汉帝,倒也未必真有感情。
试想,她姐妹是被曹操强送给汉帝,而曹操和汉帝又是生死仇敌,如何能善待她姐妹。
之所以这么做,更多是因为,受那所影响。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入宫门,此生便是汉室中人……或者,还有一丝丝对曹操的恨怨,最终成就了曹节后世烈女之名,而名留青史吧。
可这件事,与我何干?
曹朋顿感头疼,忙向卞夫人看去。
这是曹操的家事啊,你让我怎么开口劝说?
卞夫人似也知道曹朋为难,可王昭仪求到了她,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满朝文武,能对曹操产生影响的,就那么几个人。
但她能找的,似乎只有曹朋一个。
“友学,若是为难,就算了。”
卞夫人一个以退为进,让曹朋心中叫苦。
尼玛,连后路都给堵了……这不是为难,是相当为难啊!转身,向曹节看去。
却见小女孩,正天真好奇的看着她。
好像并不清楚,此时大家讨论的,关乎她未来命运。
说起来,这也是个可怜女子!曹朋也非常同情她……
可问题在于,这不是同情不同情的事情。这种事如果卷进去,可就纠缠不清了。
王昭仪,用期盼的目光看着曹朋。
而卞夫人的眼中,也带着几分期翼……
“婶婶,这样不好吧。”
“怎么不好?”
“我一个外人……”
“阿福,你是不是姓曹?”
“是!”
“那你是不是曹氏族人?”
“这个……是!”
“既然如此,有何不可?
为了节日后,婶婶真心恳请,你能出手相助。毕竟你的话,丞相愿意听。”
尼玛,话说到这份上,老子推拒都不成了。
曹朋颇有些为难的搔搔头,苦笑道:“婶婶,此事容我三思,可否?”
“嗯!”
曹朋这样说了,就等于变向的答应。
卞夫人也不好逼迫太急,一来这件事和她无关,二来这件事,也确实有些为难曹朋。所以,卞夫人用目光制止了王昭仪再恳求的行动。话锋一转,忽然问道:“对了,听说仓舒一直在送行卷与阿福,是不是呢?”
曹朋一怔,“去年初倒是有。
不过自南阳战事兴起,便渐渐少了……年后我离开南阳,便没有接到仓舒行卷。其实,仓舒天资聪颖,又有名师教授,实非我所能指点。”
卞夫人捻了颗葡萄,朱唇微微张开,将葡萄放入口中。
那动作,着实媚极了,也诱惑极了!
曹朋喉咙有些发干,于是端起案上的酒水,喝了一口。
“那子文还有行卷于阿福吗?”
“行卷倒也算不上,不过常会互通书信。
子文而今,在辽西做的不错。数次与鲜卑交战,战显赫,颇为不凡。”
“如此,还请阿福日后,多多指点子文才是。”
“朋,惶恐。”
“惶恐什么?你本就有这能力。”
卞夫人微微一笑,一双明眸,却秋波荡漾,荡地小曹,心里有些发飘。
又交谈了片刻,曹朋起身告辞。
卞夫人送他出花亭,目送曹朋渐渐远去。
“姐姐,这情况,到底怎样?他是否答应了呢?”
卞夫人笑道:“妹妹,莫心急……这种事,换任何人,都会感到为难。阿福今日没有拒绝,说明他愿意出力。至于其他事情,你莫再理睬。
该怎么做,他比你我,心里更清楚。”
王昭仪虽还不太明白,但也知道,事情到此为止。
她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要看曹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母亲,我可以去找阿福哥哥玩耍吗?”
“啊?”
王昭仪愣了一下,扭头向卞夫人看去。
卞夫人的嘴角,微微一翘,心里暗自感叹:王昭仪就是个糊涂蛋,远不似节聪明。
“有何不可……阿福是你族兄,去他府上玩耍,也很正常。
你们是兄妹嘛,应该时常走动才好。莫要像有些人,用得上才走动,用不上,便不走动。咱们一家人,哪有那许多的市侩?你说,是不是?”
对于环夫人当初的做,曹府内宅,不少人知晓。
王昭仪也知道,卞夫人和环夫人斗得厉害。只是这种事,那轮得到她参与进去?不过卞夫人今天帮了她的忙,于情于理,她都要表示一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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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丞相府,已华灯初上。
往日这个时候,许都会很热闹。
可是今天,路上却显得极为冷清,甚至连人影,都不太能够看得见。
想想也是,就在晌午,两千多个人人头落地。
那煞气,笼罩在许都上空。
谁又敢在这个时候,轻易走出家门,在街头闲逛?别说那些老百姓不敢,就连平日里在街头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的泼皮地痞,也都变得老老实实。
而今,许都在曹阎王淫威笼罩下,谁敢触其锋芒?
万一招惹了他,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更何况曹朋官拜廷尉,执掌天下刑狱。想要杀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经此一事,没几个月的时间,恐怕难以消弭。
曹朋在马上,看着冷冷清清的街道,不由得眉头一蹙,轻轻叹息一声。
远处,一队执金吾正走来。
当看到卫队前面,那面绣着‘新武亭侯曹’的大纛时,立刻转向,静悄悄的溜走了。
曹朋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种状况,也在他预料之中,没什么值得奇怪。
他现在要头疼的,还是卞夫人拜托他的那件事情。这可是比较有难度的事情……改变曹氏三姐妹的命运?其实,他已经改变了!而今,十二岁的曹宪,已经被曹操决定,嫁给孙权之弟孙朗。待过些时日,孙朗就会启程来许都。大约在年末,两人说不定,就会拜堂成亲了吧……
曹宪的命运发生变化,可曹节的命运,似乎没有改变。
还有曹华,年仅八岁。
说起来,曹朋和曹氏姐妹并无交情。
只是对汉献帝,曹朋却不太喜欢。那厮就是个薄情寡义之辈。当曹朋冲进皇宫,杀死伏寿的时候,汉帝甚至连个屁都不敢放,只在旁边哭泣。
若是个男人,就该冲上来阻止。
别用那狗屎的‘江山社稷为重’来做借口,***的哪里还有江山社稷?
把风华正茂的曹氏姐妹嫁给汉帝,绝对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曹朋前世,就是个无视权威之人。
今生,他更如此。
否则也不会一次次,去挑战曹操的底线。
卞夫人既然托付自己,那不管怎样,都要设阻止。可是,该如何阻止呢?
曹朋,又有些头疼了!
回到侯府,天色已晚。
老夫人年纪大了,已早早歇息。
黄月英正在书房里看书,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一双大手探进她怀中,在她胸前的揉捏。那熟悉的体味,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人。
手中的书,啪的掉在书案上。
黄月英身子发软,顿时瘫在了曹朋的怀里。
口中娇嗔道:“装神弄鬼的,也不知羞……一身的汗味儿,快去洗洗。”
曹朋侧首,轻轻含住月英的耳垂。
舌头沿着月英的耳廓游走,一手搂着她的小蛮腰,一手握住她胸前的丰软,恍若自言自语般,在月英耳边道:“要不,咱们一起洗,好不好?”
身子好像没了骨头一样,月英在那魔手的挑逗下,娇喘连连。
她甚至觉察到,曹朋的手从绸裙缝隙,沿着她平坦小腹,缓缓向下探去。
“阿福,别闹!”
在丞相府,被卞夫人挑逗的火气很大,曹朋哪里肯依?
“月英,咱们很久没有这么单独相处,我想死你了。”
黄月英娇喘着,一双手,按着曹朋那只不断向下游走的魔手,她粉靥潮红,带着无尽的春色,一双明眸,而今更是媚眼如丝,秋波荡漾。
“我有事和你说。”
“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是关于蔡姐姐?”
“嗯?”
“我总觉得,蔡姐姐今天看上去有些古怪……我觉得,蔡姐姐好像有男人。”
“啊!”
曹朋激灵灵打了个寒蝉,顿时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