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来,天气变幻莫测。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迷群3∴35686688
忽而晴,忽而yin,有好几次看天sè好像要下雪了,可是到最后,也没有看到半片雪ā。然而,在曹cào抵达襄阳的当天,初雪终于将临。鹅máo大的雪ā,从午后纷纷扬扬开始飘落下来,入夜之后,也未能停歇。曹cào没有住在州廨,依旧让蔡夫人母子,留在那里居住……襄阳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不少。包括曹朋收刘琮为弟子的事情,曹cào也一清二楚。
对于这件事,曹cào倒是没有太在意。
蔡夫人这般作为,其目的非常明显,是想要寻一靠山……
曹朋是他帐下最为得宠的部曲,加之文名在外,蔡夫人这样安排,也是在情理之中。
早在抵达荆州之前,曹cào已经想好了对蔡夫人母子的安排。刘琮将承袭刘表成武侯的爵位,拜中郎将,议郎,加诸冶校尉,赏食邑五百户,留守荥阳。这也算是曹cào卖曹朋一个面子。你看,我对你的学生,还是很照顾的……当然了,这些职务,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权力。
不管是成武侯,还是议郎,都是虚职。
而诸冶校尉,顾名思义,就是负责冶炼兵器,执掌河一工坊。
可问题是,刘琮根本就不懂这些,也不可能ā手道河一工坊的具体事务当中,还是一个虚职。
曹朋定居荥阳,你作为曹朋的弟子,就老老实实给我待在那里。
你所需要的一切,都不会少你半分。而且在荥阳,顶着曹朋的名号,当地官员也不会为难刘琮。
蔡夫人母子,对此非常高兴。
虽然没有了权力,但荣华富贵却一样不少。
最重要的是,曹cào默许了刘琮拜曹朋为师的事情,也就等于是给她们母子增添了一个保障。
只是,曹cào并不高兴。
“丞相,友学在外面,已跪了多时。”
“我知道。”
曹cào走到mén后,从缝隙中向外看去,就见鹅máo大雪纷纷扬扬飘落,把天地染白。庭院中,曹朋光着膀子,背着几根荆条,孤零零的跪在那里,那模样看上去,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一肚子的不满,似乎一下子削减了很多。
曹cào咬牙切齿道:“若不好好教训他一番,他就不知天高地厚。
以前si纵了吕布家眷,我饶他xing命;而今却越发张狂,竟然连刘备的家眷,连带子嗣一同放走,实在是太狂妄了。”
曹朋si纵刘备家眷的事情,瞒不了曹cào。
当阳桥头那么多人,有虎豹骑,也有普通的曹兵曹军。谁又能保证,里面没有几个曹cào的心腹?曹cào还没到襄阳,就听说了这件事情。当他得知曹朋si纵刘备家眷后,勃然大怒
不过别误会,曹cào可不是心疼甘夫人她们。
他虽然好sè如命,而且对极为有爱,但也大都是你情我愿,少有强迫的举动。当初他也俘虏过刘备的老婆,到头来还不是还给了刘备?固然,当时曹cào有心招揽刘备,可祸不及妻小的道理,他也不是不懂。若非不得已,他也很少做那种灭mén的事情。别看三国演义中动辄就是满mén抄斩……实际上,曹cào在位的时候,若非不得已,他是不会下达这种命令。首发
曹cào恼怒,是恼怒曹朋的肆意妄为。
就算是要放走刘备的老婆孩子,也应该是我来做……
你可倒好,连通知都不通知,便在战场上直接给放走了。如果你是因为贪恋美sè,我也能接受。但你只是为一员武将,就做出这种胆大的举动。若不给曹朋一些教训,日后岂不是没了法度?
曹cào已经想好了,到了襄阳,一定要好生教训曹朋。
哪知道,不等他开口,曹朋就自己送上mén来。而且还是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光着膀子跪在外面。这也让曹cào的心情好转了不少……还以为你有多大胆,原来你这小子,也知害怕。
这样一来,曹cào的心情倒是更舒爽了一些。
他对值守在身边的许褚道:“仲康,让那hun账小子,给我报mén进来。”
这两年,许褚和典韦临战的机会渐渐少了。不过每逢战事,这哼哈二将犹如两尊mén神,必然跟随。曹cào自己呢,也是如此若身边没了典韦许褚,就会感觉到很不安全,甚至彻夜难寐。
今天正好是许褚当值,就见他走出房间,笑呵呵的来到曹朋身边。
“友学,丞相要你,报mén而入。”
一般而言,这报mén而入是一个带有极端侮辱意味的命令。只是这于曹朋来说,在这狭小的庭院里,也没有什么外人。曹cào还是给他留着面子,早早让一干近卫撤离,只有心腹跟随。
所以,这‘报mén而入’,更多是为了警告曹朋,而非侮辱。
曹朋在雪地里跪了许久,着实冷的不轻。也是他身子好,这些年来修习五禽戏和白虎七变,更大大改善了体质,让他得以能坚持下来。可即便如此,长时间的跪在雪地里,还是把他懂得脸发白,嘴un发青。听到许褚的话,他连忙站起来。可身子僵硬的很,险些一头栽倒。
许褚伸手,搀扶着曹朋。
“你这孩子,怎地……每每把你放出去,你做的很好,却总要惹出祸事。”
“这个……”
“好了好了,快些进去吧。”
曹朋活动了一下四肢,咳嗽一声,向前迈出一步,同时大声道:“末将曹朋,拜见丞相。”
屋子里没有动静
“末将曹朋,拜见丞相。”
曹朋又走了一步,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
就这样,曹朋一连喊了七次,曹cào总算是开口道:“hun帐东西,还不进来。”
曹朋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房间里,两个小校迎上来,一个为他解下身上的荆棘,另一个则持一件棉袍,披在了曹朋的身上。小校把荆杖放在了曹cào的身边,朝曹朋一笑,退出房间。
屋子里,只剩下了曹朋和曹cào两人。
曹朋站在房间里,一个劲儿的哆嗦。头上的雪ā融化成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板上。
屋子里,有六个火盆,令房间里非常温暖。
曹cào看着曹朋那狼狈的模样,突然间哈哈大笑,从大椅上捡起一块干燥的面巾,扔给了曹朋。曹朋连忙接过来,擦了擦脸,又把湿漉漉的头发抹干。小心翼翼把面巾摆放在一旁,而后匍匐在地,恭敬地说:“谢叔父不杀之恩。”
“我何时说过,不杀你了?”
“叔父赐朋面巾,乃是对朋的爱护。
若要取朋xing命,又怎会如此?”
“我那是要你死得体面一些。”
曹cào话说完,却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对曹朋,也不知为什么,曹cào就是生不起半点怒气。他深吸一口气,颇有些哭笑不得问道:“好了,现在告诉我,为何要放走刘备的家眷妻小?
我听说,你是为一武将,才如此做?”
“叔父,得刘备家小,又有何用?”
“这个……”
曹cào一怔,搔了搔头,“总是能有些用处吧。”
“叔父当知,那刘玄德薄情寡义,乃是天底下最最无情的男子。
他能说出‘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的话语来,就说明他对妻儿并不重视。此人,乃枭雄也,善沽名钓誉。丞相若以常理而推论,并无太大意义。
即便是得了他家眷妻小,也不会让他屈服。
相反,还会使丞相méng受骂名;杀之,不祥;不杀,留之无用……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她们离开。”
曹cào看着曹朋,不置可否,也不言语。
曹朋接着道:“叔父当知,夏侯子幽?”
“你是说,河西统兵校尉夏侯兰,当年那个和你打赌输了,做你家臣的夏侯子幽?”
“正是。”
“刘备帐下,有一悍将,骁勇异常。
此人名叫赵云,与子幽师出同mén。子幽曾拜托侄儿,若遇到赵云,最好能劝他归降……可是,那赵云却是个死心眼儿,也不知他究竟看刘备哪里好,对他忠心耿耿。小侄见他武艺高强,实不忍坏他xing命。加之子幽曾经托付,小侄思来想去,也只有用这个办法让他归降……
不过,小侄放走刘备家小,却还有一层意思。”
曹cào说:“你这厮,生得七寸不烂之舌……我倒要听听,你能巧舌如簧,说出个什么道理。”
曹朋深吸一口气:“据侄儿所知,刘备帐下,并非一心。
刘备自涿郡起兵,于徐州崛起,转战北方,最终落户荆楚。其部曲来自五湖四海,彼此间矛盾重重。此前,有荀谌在,所以刘备无需为这些事情担心,荀谌足以压制住重重矛盾。可现在,诸葛亮为刘备谋主,此人足智多谋,常自比管仲乐毅,才华卓绝。只是他才能虽高,但资历却浅。刘备来到荆楚之后,招兵买马,广纳贤臣。如此一来,也使得他旧部人马,和荆襄士人产生矛盾。此前甘夫人诞下一子,名为刘禅;而向三夫人也诞下一子,名为刘理。
为此二子何人为嫡,刘备的部曲有许多冲突……
而今放他们回去,就为了要让刘备的帐下,继续争斗。他们争斗的越狠,于叔父岂不是越有好处?”
“这个……”
曹cào不由得紧蹙浓眉,陷入沉思。
曹朋说的有道理,这些事情,他也曾听说过。
甚至在出征前,郭嘉也曾为他分析,其中就谈到了这件事。
如今听曹朋说出来,他也觉得颇为赞同。
于是,曹cào沉yin片刻,抬起头来。只是看曹朋lu出得意之状,曹cào这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言那赵云武艺高强,干脆就让他来我帐下效力。”
“啊?”
曹朋一听,就苦了脸,“叔父,不是我不愿意让赵云效力,只是我刚才也说了,那家伙是个死脑筋……他投降,是出于无奈。此时若用他,并无任何好处。再说了,这赵云武艺虽好,尚不足以独当一面。倒不如让他留在我身边,待侄儿好生磨砺他一番,再与叔父大用,如何?”
曹cào只是觉得,赵云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他也听张郃说过,此人在长坂坡七进七出,斩杀曹将数十名,寻常兵卒不计其数。此外,有至少五六十个虎豹骑骑士,死在他的枪下。由此可见,这赵云的确是一员骁将……但骁勇归骁勇,并不代表曹cào一定要用他。曹cào身边,尚有典韦许褚,未必就属于那个赵云。而他帐下猛将如云,不说那张辽徐晃,于禁李典,张郃乐进等人,但只是本家,就有曹仁曹洪曹纯曹休曹真和曹朋等……特别是曹朋,同样有万夫不挡之勇,曹cào倒也真不算太看重赵云。
他只是想要恶心一下曹朋,免得他太得意。
见曹朋一脸的苦相,曹cào乐了
“罢了罢了,此前我从你那里抢走了一个甘兴霸,就让你嘀咕了许久。
如今要再抢了你的赵云,岂不是又要被你说三道四?你既然想要磨砺他,就留在你身边好了。
不过,他毕竟是降将,如你所言,降你也是迫于无奈,还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末将省的”
曹朋拱手道:“家父前些时候派人送信,说武都马超,这几年得张鲁支持,渐渐恢复了元气,兵强马壮。那锦马超,也是骁勇之人,家父身边虽有良将,但能抵住马超者,并不太多。侄儿想让赵云前往凉州,协助家父抵御马孟起。有赵云之雄武,加之元直等人出谋划策,必可令关中万无一失。”
“嗯,这倒也是个可行的办法。”
曹cào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可以,于是便点头答应。
曹朋身边尚有黄忠和庞德,足以应付那些家伙。而今,他已命此二人为虎骑郎将和豹骑郎将,官职虽说不重,但论权力,去比的是北军七校。北军七校尉,也不过是执掌两千人而已。
而虎骑和豹骑,在曹cào抵达之后,各五千人,比之北军七校尉所辖兵力更多。
更不要说,虎豹骑的xing质,远非北军七校可以相提并论。若论重视,曹cào对虎豹骑更甚一筹。
“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曹cào想了想,沉声道:“不过你之前立下那些功劳,却不会计算其中,你自己心里清楚就是。
明日子和就会抵达襄阳,我已罢去了他南阳太守之职,使他前往汝南。
这南阳郡校尉,还有南郡校尉,我会另行安排……子和也将卸任虎豹骑大都督之位,你就接替他的职务吧。
这几日,你驻扎城外,听候调遣。
今荆州新附,百废待兴,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带虎豹骑,巡视南郡,清剿盗匪,必不可使其luàn了而今的局面。待来年开un,会有益州使者前来,到时候你就代我,去接待一下吧……”
练兵?
这是本份。
曹朋并不奇怪。
只是,这益州派遣使者前来,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