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馆内，当哨声结束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掌声响动，坐在边上看比赛的那些运动员有的用手遮住脸，有的垂头直摇，还有的站起来朝着场上正走回去杨锋五人走去。
职业队输了，恐怕除了霍许之外，没有人想过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尤其是那些知道来龙去脉的人，更觉得这像是一记重重的耳光，让他们觉得羞耻，让他们为过去冷言冷语负责。
学生队赢了，李帅像爬树似的挂在了王龙的背上，王龙旋转着兴奋不已，这是他们的胜利，他们赢了职业队！
然而，罗阳却发觉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赢是一件好事，他们已通过这一仗成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杨锋等人应当也认清了这样的事实，如果说比赛中交替领先会让人不服，但今天这样的全程压制，只要是个明白人，心里都会清楚。
高伦走到了罗阳旁边：“在想什么呢，我们赢了！”
罗阳笑道：“没想什么，就是看杨锋这些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反倒觉得没这么高兴了，我们赢的其实不是他们，我们赢的是自己，因为他们本身就比我们弱得多。”
高伦一愣，罗阳无形中展现出来信心令他眼前亮了：“你在刚来的时候就觉得他们弱？”
罗阳翘了翘嘴角：“那没有，准确来说是刚来那天跟他们打完架后，他们连打架都打不赢我们，篮球也不会赢的。”
“哈，你的思维真奇怪！”高伦拍了拍罗阳，眼前一个人走过来，“孔德怀来了，看他要说什么。”
不一会儿，在卢勤华和霍许两位助教整队完毕后，孔德怀就走到了队伍的正前方，官飞和国奥队的那些人还站在刚才看球的地方，处理家务事，他们没有过来听。
孔德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好了，今天这场比赛结束了，最后比分是45:31，对于这场比赛，我想要说三件事：
第一，是对专业队的批评，从开局到最后，你们的团队协作能力欠缺，对抗能力欠缺，作为职业运动员，场上有太多情绪化的东西，你们缺少对战术执行的思考，缺少对防守变化的判断。
你们全程都在被动当中，整场的助攻只有6个，而你们的对手达到了17个，近乎是你们的3倍，你们还敢说你们接受过更专业的训练，是一支球队的未来吗？”
话落，很多职业队员都低下了头。
“第二件事，是对学生队的表扬，在过去这段日子里，大家都知道他们没有在基地训练，一周前当他们说要挑战职业队的时候，我是觉得比较可笑的，但今天，他们用实力证明了他们的挑战是有价值的，作为教练，我在开始的时候就用了不平等的眼光看你们这两个群体，我觉得我也是非常可笑的……”
说到这里，罗阳、高伦、刘帅、王龙、谭协志几人都有些触动，对于孔德怀的恶感减轻了许多。
“我缺少了作为一名训练营教练的最基本的公平对待，我对他们缺少了关注，也纵容了一些职业队员的带有恶意的话语，在这上面，我是负有主要责任的，虽然现在说这些话有点儿马后炮的嫌疑，但我在今天看到学生队展现出来的水平后，就决定向学生队道歉，”
孔德怀走到了学生五人面前，“罗阳、高伦、李帅、谭协志、王龙，你们今天的表现非常好，我很意外，也很惊讶，你们的水平不在专业运动员之下，你们的天赋也很出众。
过去，我忽视了你们，也纵容了他们，你们是巅峰运动邀请来的，我不应该带有个人的偏见，事实证明，你们值得得到更大的关注，你们的未来，也会绽放出光彩来的。
在这里，我请求你们的原谅，如果你们接受我的道歉，那么接下来大家就都在一起训练吧，我们还有很多训练科目没有进行，我和两名助教会竭力帮助你们获得更大的提高。”
看得出来，孔德怀是很诚恳地在说这些事，罗阳几人虽然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但真正面对孔德怀的道歉时，还是有点儿手足无措，这可是一名国家队的教练，他已经放下身段给他们道歉了，那他们还要不要继续端着呢？
想必没人会不给孔德怀台阶下。
“孔教练，其实你用不着这样，我想该做到的我们已经都做到了，见证的也已经都见证了，我们是学生，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的想法，只要别人不来惹我们，我们还图个清静。”李帅抢先说到。
话糙理不糙，罗阳也开口：“我们来这里是想学一些东西的，没有想过和谁竞争些什么，但我们无法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所以只能用一些不当的方法了，孔教练，我们终归是学生，是来学习的，不是针对谁。”
王龙点头：“没错，只要某些人管好点自己，大家本是可以和睦相处的。”
那边杨锋抬起了头，闭上眼睛吸了口凉气。
孔德怀点点头，继续说道：“职业队伍里面是有很多问题存在，第三件事和奖惩有关，今天下午的训练前，职业队所有人罚跑一万米，跑完再参加训练，学生队我另有安排。”
风水轮流转，职业队这次输球连累了所有人，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看轻学生队，但谁叫他们老是拿学生和专业说事呢？一万米的惩罚算是轻的，这甚至还能锻炼一下职业队的体能，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孔德怀该说的也说了差不多了，这时候，国奥队的主教练官飞走了过来。
“没错，我们作为教练，为的是培养国家更多的优秀的人才，不管是已经在为国效力为球队效力的专业人才，还是那些还在上学的爱好体育运动的年轻人，因材施教，才能帮助他们成长，等他们成长成支柱的时候，他们也能传承给下一代。
兆明退役后，国家男篮实际上是青黄不接的，不是我们人才少，而是培养方面出了问题，学生运动员也是运动员，在体操跳水这些项目，十五六岁就参加比赛了，年龄不能当事儿说，我们看中的应该是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