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晚上从球馆出来碰到叶清是一件巧事,那么来到江边后碰到张候就是巧中之巧。
刚才若非听到了张候的怒吼声,罗阳还不会有那般强烈的反应,此时到了人群中,看到明显高一头的个子和月光路灯映照下的面孔时,他哪儿还不能确定现在被五六个醉醺醺的穿着短袖和牛仔裤、手上拿着啤酒瓶的人围住的是张候?
而且,还不仅仅是只有张候这么简单,在被五六个醉汉围在中间的还有他的弟弟——张栋。
罗阳很快认识到今天没有参加晚上视频分析的张候是陪着弟弟到这儿来了。
可是,当他注意到那五人手中拿着的碎玻璃瓶还着水时,他立即就停了下来,意识到现在出去并不是好的时机,甚至可能由于他的出现打破了双方对峙的场面,引燃这一次的冲突。
“不长眼的东西,再说一遍,要是拿不出一千块,今天想走就问问我的瓶子干不干!”
一名醉汉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流里流气地,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罗阳能感觉到身旁两位路人不自禁地就挨得紧了些。
罗阳这个时候也从周围人的谈话中知道了大概的过程,事情发生的原因就是张候和张栋在江边走路吹风,路过几名醉汉时,不小心踢到了他的酒瓶子,这才引发了一场冲突。树如網址:Нёǐуапge.сОМ关看嘴心章节
如果是碰碎了一瓶没有打开的酒,那么赔了也就赔了,但踢到的是一个空瓶子,却被对方小题大做,非说要不就拿1000块钱赔,要不今天就别想走了,这就变得让人不爽起来。
而或许对方是看到张候和张栋两人人高马大,所以说话的时候多以威胁为主,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们万一动手,自己这一方也不会得到太多好处。
当事情听了个明白后,罗阳正想出去,叶清突然出现在了身后,把他拉住,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了看人群中间:“怎么会是张候?!”
罗阳默不作声点点头,现在张候和张栋还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的他,而他也在想办法要怎样帮助队友驱散那些社会上的人,毕竟明天就要参加比赛,今天晚上绝对不能出什么幺蛾子。
“别去,我已经报警了,大概十几分钟后就能到。”叶清拉住了罗阳的手腕,扣的紧紧的,同时用另外一种口吻道,“最好不要打起来,不然让学校方面知道了,尤其是联赛的组委会知道,一定会被禁赛的。”
不提醒倒还好,一提醒后,罗阳浑身一震,他险些忘记了这一点,凡是在校队的人,绝对不能参与打架斗殴事件,万一发生这样的事,轻则禁赛,重则剔除篮球队名单,况且现在处于联赛阶段,要是让有心人知道了这件事,那对比赛一定是百害无一利的。
“不对,如果是正当防卫,我们就没有任何过错。”罗阳看了看眼前的形势,又压低了声音回叶清。
哪知叶清白了罗阳一眼:“你傻啊,你再正当防卫也很有可能受伤,你没看到那些混混手上拿的是什么,你这么大的目标,随随便便就有可能被他们划到!冷静点!”
就在罗阳被叶清牵制住的时候,人群中的张候阴冷地看着与他说话的人,突然,他邪气一笑:“呵,你要是没听清楚,我不介意再说一遍,我没钱,有本事你就动手。”
那社会人员眼皮一跳,也只是逼近一步:“你别太自信了,哥儿几个都是从小打出来的,你这身板真不够看的。哥儿几个也是讲道理的人,这里那么多人,想要真伤了你还是我们的不对了,1000拿出来,哥几个就不为难你,怎么样?”
听到这里的时候,罗阳忽然精神一醒,他看了看周围的人,虽然不多,却也有十几人围着。
现在是法制社会,这几名社会人员恐怕也是知道拿着武器伤人的后果,现在的路人虽然没有上前帮忙的,但一旦发生了事情,他们还能够提供一些人证,这对这些社会人员是没有好处的。
他们之所以还拿着酒瓶子,纯粹就是想要威胁一番,如果他们是完全清醒的状态,那就不会用玻璃瓶伤人,但丛刻瞧着他们的势头,血液里面那份醉意恐怕已经袭上了脑子,难保会发生什么极端的行为。
“滚开!”张候大吼一声,拉过张栋就要往外走去,人群一下子就散了开来,那五六名社会人员立刻又包围了上去,进一步地逼向了张候张栋二人,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嫌疑。
罗阳心弦紧绷,急问警察怎么还没有赶到,就在这会儿,他忽然看到一名社会人员突然靠近到张候张栋两兄弟的背后,而在夜色的衬托下,竟是没有人提醒他们!
“小心!”不知哪儿来一股劲,罗阳脑中立即愤怒涌现,猛地挣脱开叶清的手,火箭似的大步流星冲到了张候张栋的身后,对着那名准备偷袭两人的社会人员一脚踢了过去。
那人承受不住罗阳的强大力道,瞬间被踢得倒退,滚了两圈才止住了冲势。
突如其来的乱入令张候张栋两人也心头一跳、面色突变,可还没等到他们往回看,周围剩下几人愤然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摔,喊了句“艹,给我打”后,挥拳舞脚地就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周围的路人哪敢惹事,冲突爆发的一瞬间,他们全部作鸟兽状散了,只有叶清一人抱着电脑,眼中充满了惊骇,拿出了手机,可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对着扭打到一块儿的几人喊道:“别打了!警察来了!”
“M的,警察来了,哥儿几个快跑!哎哟!”
场面乱成一团,到处拳脚相加,叶清喊声一出,反倒是几名社会人员更怕事,也没来得及确认,立即连滚带爬在罗张张三人的拳头之下慌忙乱窜,几息之间就跑得无影无踪,留下满地的玻璃渣子。
罗阳、张候、张栋三人气喘吁吁地站在原地,事情发生得快结束得也快。
张候捡起地上的玻璃瓶,用力砸在了地上,砸的稀碎,朝着那几名社会人员逃走的方向,大吼一声:“孬种!!!”
然而,还未从气喘中平静下来的张栋,却死死地盯着罗阳的面孔,一副意想不到的表情:“你是……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