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就算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但还是没料到老曲会发出这种凄厉的叫声——要是再配上句别的就更栩栩如生了，在老曲看球时候他可没少听。
然后他就看见老曲的脑袋频繁在电脑屏幕和自己脸上来回切换，像用眼神儿在玩连连看。
“别瞧了，真是您儿子，爸，我真的在西甲踢球”，其实很小的时候，老曲就一直惦记曲经能像个职业球员那样踢球，但过高的踢球成本和平民身份，让他们不得不选择放弃，很多事情只是看起来美好，实际上则遥不可及。
虽然他们也曾想象过这种画面，但真的忽然变成现实，还是让老曲有点难以置信——他认定了曲经就是为了哄他高兴。
直到曲经拿出了西班牙的证件和往返机票摆在桌子上，老曲才不得不相信，他有些哆嗦的端详着这些证照，久久不能平静：原来儿子真的达成了梦寐以求的愿望！
能在西班牙联赛踢球，这是中国人多少代的梦想啊，让自己儿子给实现了，并且还是球队的绝——对——主——力！
从老曲的炙热眼神中，曲经仿佛看到了老爸要拥抱自己的冲动。但强烈的传统观念还是让老曲很快平静，不过却一改平日的倔强，目光里都是慈祥，看着并不健硕的曲经问道：“跟外国人踢球，你这身子能吃的消么？”
“还行吧，开始的时候不太适应，尤其碰见那种特别壮的，也犯怵。但后来改了改思路，学聪明了，用巧劲儿，能不身体接触就不接触，这个估计有点像咱中国的武术”。
“一个人在那边能行么，习不习惯？”
“也还马马虎虎，平常也没太多时间，不是比赛就是训练的，有时候就想吃我妈做的饭，但我估计就算能吃上教练也不让，容易体重超标……”
……
“一会儿你再给我调出几场比赛，我得看看我儿子踢的到底怎么样！”
“行嘞，让我家最高指挥官给掌掌眼……”
一直到转天离开家，就算吃饭时，爷俩还围着电脑一边看比赛一边讨论。这让看了他们十几年的曲妈特别不忿，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吧，楞是没机会说上几句话……
在返回乾宝公司总部时，老曲并没有多说话，只是在曲经临出门的时候深情了一把：“儿子，你是爸的骄傲……如果能再踢次世界杯就完美了……”
谁不想啊，曲经也想。
就连一帮体育记者们也都想这事儿。
在乾宝公司的宴会厅里，一群记者和曲经、张雷聊天时候不自觉的提到了世界杯的事儿。
“连香港都赢不了，还提什么中国足球啊……”
“十年前还7:0呢，十年之后，香港队都赶上国足了……”
“世界杯小组赛还有理论上的出线可能，如果后两场全胜且净胜球多刷的情况下，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无论佩兰下不下课，都应该把曲经召入国家队，他在皇家社会队的表现有目共睹，有他坐镇中场，自然会增加很大的胜算……”
记者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让曲经感觉特别好玩，他忽然发现一个真理：就像男人荷尔蒙分泌取决于现场有多少女人一样，体育记者们的慷慨激昂指数也取决于是否聊国家队的话题。
而这也仅仅是聊的热闹，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
在人人自封为董秋迪的年代里，很多人也不过是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而已。
就像很多人只会无脑指责范加尔总在调换阵型，却永远看不到他在埃文斯、费莱尼、埃雷拉，甚至马塔、鲁尼等人不同角色间的调试。
战术总在千变万化，不同球队的状况也不尽相同，相比那些只看到一丁点表象就大放厥词的人，曲经更愿意相信，那些在足球浸淫几十年的教练们更懂得应该怎么办。
当然，佩兰有可能是个例外。
在一个神奇的GJ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但即便如此，假如国家队需要曲经效力，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小组赛阶段还有两场比赛，结果还没到最坏。
等申宏飞带着章成栋出现在宴会厅时，还是在记者们中间引起了一波小轰动。
章成栋显然也看到了曲经，所以在被记者们问起西甲时，他指了指曲经说道：“我想你们更应该问他，他比我更有发言权。”
场面顿时看起来略有些小尴尬，就在申宏飞想跟记者们打圆场的时候，曲经微笑着走过去，一把搂住章成栋对记者说道：“成栋不仅比我登录西甲要早，并且还被召入了国家队，而说起对西甲的发言权，我想没有人能比上一直在进行海外球员运作、同时也让我们无比尊敬和感谢的申总……”
随着记者们的掌声和话筒转向申宏飞，申宏飞从后面拍着曲经和章成栋对记者说道：“关于西甲、关于欧洲足坛，相信我们每个人都不陌生，而在未来的岁月里，我们会更加熟悉。因为，不仅有我们中国的赞助商，还有我们中国的优秀球员，这让我们有理由相信，一定会制造出属于我们中国的奇迹！”
随后，申宏飞也向记者们透露了乾宝公司后续在欧洲足坛的商业计划，不过他卖了很大一个关子，并没有和盘托出——对于媒体，最好的效果总是留不尽之意……。
申宏飞总是能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为他的商业计划服务，而他对于各种资源的完美协调和调度，也的确让曲经，包括张雷都非常叹服。
等申宏飞和张雷去招呼迟来的新西方培训学校CEO刘新亮时，曲经和章成栋才有机会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天。
大概是因为总不能上场的缘故，章成栋看起来兴致不高。等曲经问及他的状况时他才回答道：“本来合约里有规定，但现在看来，出场时间几乎很难保证的了，也就是国王杯这种赫梅斯并不看重的比赛才有可能出场。”
“蒂托在周末的比赛中吃到了红牌，能不能给你带来机会？”曲经简单了解了下上周末皇马对阵巴列卡诺的比赛，巴列卡诺吃到了两张红牌，这里面就有跟章成栋对位的蒂托。
章成栋摇摇头，回答道：“还有略伦特和法利亚尼这些年轻球员，在赫梅斯的计划里，我可能还排在他们之后。”
“或许你应该试着打打边前卫，在比赛中边后卫确实很难替换，相比而言，前场意味着更多的机会。”
“恩，等机会吧，赫梅斯对位置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