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现身,高天便从那熟悉的味道和武学中知道来人是谁了。
“可是阴后大驾光临,魔门第一大派「阴癸派」掌门人亲至,晚辈真是不胜荣幸。”高天没有丝毫惧色,眼中精光闪烁地望着祝玉妍,豪气地大声说道。
“咯咯,师傅,我说的没错吧!高郎果然很关心人家,居然连师傅你都知道了,人家真是欢喜极了。”婠婠那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让高天的心中为之一沉。
婠婠都出现了,十八血骑却没有现身,看来是被阴癸派的人给缠住了。阴癸派这次是有备而来,看来麻烦大了。
高天也预想过阴癸派何时过来找麻烦,可是没有想到阴癸派的动作居然这么快。仅仅隔了一天,他们就出手了,看来阴癸派的实力还在自己的想象之外。最要命的是,阴后这个顶尖高手居然也在神都,这才是最为致命的。要是知道阴后祝玉妍在神都,高天绝对不敢如此的招摇,最终引来了阴癸派的杀机。
高天表面上面无表情,心中却在波涛汹涌。
这还是高天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阴后,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横看竖看,都是比婠婠大上几岁的青春焕发的样儿。在脸纱半掩中,只能看到她大半截脸庞。可是仅这露出来部份,已是风姿绰约,充满了醉人的风情。
论姿色,她实不在绝世美女之下,可以与婠婠相媲美。其气质更是清秀无伦,绝对使人联想不到会与那传说中的邪恶的阴癸派拉上关系。
可就是这样一个样貌,气质绝佳的绝世美女,却给高天带来了极大的压力,甚至是死亡的味道。
“高天,你果然是天纵之才!不仅行军打仗威震天下,就连一身的武功也是非同一般,不在婠儿之下。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决不可能逃的出去。但是只要你答应本座的几个条件,本座可以网开一面,就此不在追究。”祝玉妍看着高天,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地说道。
高天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给她从袖内伸出来的玉手小臂完全吸引,心中涌起难以言宣的感觉。
在黄昏阳光的照射下,祝玉妍没有任何瑕疵的手闪亮著超乎凡世的动人光采。无论形态动作,均齐集天下至美的妙态,含蕴天地间某一难言的隐秘。一时间,高天仿佛忽然陷进另一世界去,与身旁充满血腥屠戮的凄惨现实再没有任何关系。
“那我还要听听阴后有什么条件,才肯放过我一条小命,该不会是让我投向扬州吧?”高天眼中的迷离转瞬即逝,神情恢复平淡地说道。
祝玉妍望着高天,眼中闪过赞赏之色:“放心,本座不会如此做。本座不仅不要你投向扬州,反而愿意倾阴癸派之力,助你一统天下,并且将婠婠许配给你。”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又要付出什么呢?”高天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沉声说道。
“很简单,只要高天你宣布我魔门为国教,助我统一魔门,并且将以慈航静斋为代表的当今白道势力斩尽杀绝就行。”祝玉妍紧紧地盯着高天,一言不和就准备动手。高天的身份实在不一般,她不敢冒那个险,也避免夜长梦多。
高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了起来。半晌之后,高天才抬头说道:“帮助阴后统一魔门并不是什么难事。对所有魔门的弟子来说,无论是两派六道,你们追求的就是十卷《天魔策》。只有把十卷集齐,始有可能进窥魔道之极,至乎修成最高的‘道心种魔’大法。阴后之所以要争天下.就是要统一魔道,使《天魔策》十卷归一,完成阴癸派历代以来的梦想。”
“不错,现在我也不得不怀疑你就是我圣门的一份子。不然的话,你不可能对我圣门了解的这么清楚。”祝玉妍望向高天的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高天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但是,我敢请问阴后,且不说别的魔门传承,单论阴癸派,我宣布你们为国教后,你们有什么治政的方针?魔门虽然传承自诸子百家,可是那些精髓的学问又有多少传承了下来。”
“两派六道中,阴癸派起于阴阳家,如今也就只剩下情报一项可以说说。补天阁源自于春秋时期慷慨悲歌的刺客和墨家的雇佣兵,以及游侠文明。现在却只有武功传了下来,也就是一刺客组织罢了。天莲宗还好,起码代表着商贾阶层,对社会有益。至于其他那几个门派,徒有流毒,没有半分的益处。”
“而以慈航静斋为代表的当今白道势力,代表着正统的儒家、佛教、道教,是当今天下的正统,就算是一国之君也不可能贸然废除。况且,儒家、佛教、道教能够一直占据上风,其中有着不少的精髓,并不是可以随意舍弃的。”
“不论任何人登上帝座,亦不得不为子民谋幸福,否则他的位子就坐不稳,历史早有明鉴。阴后认为,我能够这么做吗?”即使面对着阴后,即使是在生死关头,高天也没有丝毫惧怕,侃侃而谈。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是不愿意与我们这样的邪魔外道同流合污?还是……”婠婠陷入了沉思之中,祝玉妍没有半分的变色,淡然地说道。可是空气中凝重的气氛和高天身上的压力,越趋严重。
婠婠回过神来,望着高天的眼神中闪着异样的光彩。
“不,恰恰相反,我很愿意与真情真性的人打交道,也厌恶鄙视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侈言孔孟佛道的伪君子。我之所以说这么多,完全代表了我的诚意,我愿意跟阴癸派,跟阴后这样的明白人结成同盟。至于正邪之说,不过是胜负之说罢了。那一方的人能占得上风,另一方就要找地方躲起来,变成外道,就此而已。”高天顶着庞大的压力,站直了身体,毫不示弱地说道。
“阴癸派?不是魔门?”祝玉妍仰着头,声音显得虚无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