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蔡水根就待在鼎香楼的门外,招呼着客人。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神非常的飘忽,经常的注视着街上的行人,尤其是往鼎香楼方向走来的行人。
“香烟、洋火……香烟、洋火……香烟、洋火……”蔡水根还没有待多久,小石头也忍不住的往这边来了,嘴里还喊着一直喊的口号,当然他的注意力也没有在生意上,而是跟蔡水根一样,不时的望着四周。
“去,去,去。”蔡水根又装做驱赶小石头,靠近后连忙问道:“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周**同志和石对长他们已经赶来了,估计一个小时后到。至于黑旗军方面,他们的行动非常保密,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小石头借着蔡水根高大的身躯遮挡住,小声地说道。
“这可怎么办啊!掌柜的和保禄都是一根筋,就算想要让鼎香楼停业一天也不行。”蔡水根焦急地说道。
“现在只能见机行事。”小石头叹息道。
“也只能如此了!”蔡水根也无奈的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这次双方来的人身份之大,根本就让蔡水根和小石头有些无济于事。他们只能够被迫的等待,并做好一切的准备。
日头渐渐升高,鼎香楼又开始了新的一天买卖。蔡水根也因为要忙上忙下,根本来不及在外面等候,只得拜托小石头小心的观察。
随着午时渐进,高天和高洪终于出现在鼎香楼外。
高天望着鼎香楼的那块牌匾,微微一笑之后,就径直的走了进去。高洪虽然不知道高天因为什么微笑,可是他仍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紧跟着高天一同进入了鼎香楼。
“呦,客官您是吃饭,还是住店啊?”蔡水根望着高天和高洪的身影,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他眼前一亮,心中顿时有数,连忙的迎上来问候道。
“吃饭,要雅间。另外等会我还有几位客人要来,至于来的是谁,我想少东家肯定知道。”高天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微微一笑地说道。
“明白,小的明白,贵客请进。”蔡水根心中大恐,他强忍住心中情绪的激荡,尽量不露声色地恭声说道。
“呵呵,明白就好!”高天笑着说了一句,便带着高洪进入了雅间。
“大哥,有什么事吗?他是谁啊?”高洪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高天不想多说,高洪也就没有多问。
高天等了没有多久,他心目中的偶像,周**同志和一个浑身散发着精悍气息的中年人就来到了鼎香楼,进入了高天所在的雅间之中。
高天望着周**同志,心中的那股激动就别提了。
双方协商的非常成功,就最重要的“政治教育”和编制问题,双方都达成了友好的协商。高天随后一再拒绝周**同志的邀请,坚持要离开部队。周**同志看高天意志坚定,也就没有在多做挽留了。
高天将黑旗军托付给周**同志,就一个人离开了冀中。
他没有理会因为黑旗军易主而在外界造成的惊天大浪,一个人徒步行走在修行的路上。
“明劲中无意而动,自然勃的上层精要便是‘筋骨要松,皮毛要攻’。外劲内松,然而这只是身体上要做到的,并不是内劲暗功。”
“暗劲内三合则与心和意关联。我以前虽然知道人的心一急,全身就出汗,比体力运动出的劲还要巨大得多,这就是心和意的力量,但是怎么样运用这股力量到实战中去,把心和意的力量完全挥出来,运用自如,却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这条鸿沟也是师傅所说的‘打人要急在手上’的具体意境。”
“这条鸿沟一逾越了,武艺就成了道艺。也就得真正得到了国术的精髓。”高天在心里思索道。
高天心中回忆着自练武之后,甚至在练武之前所感受到的,所听到的。
“心灵明净如赤子,意志坚强似钢铁……这便是内三合中的奥妙。拳术贴近人生的奥妙,不懂人生,就不能正真明白内劲。心不纯,意不坚,也不能运用内劲心和意……心意**。难怪形意拳的前身就叫做心意**拳术。”
“我这三年来,虽然日夜苦练,拳术的进步却越来越缓慢,原来是心不纯的缘故。自己一直接触着五色迷离的生活,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影响了。再这样下去,终究会慢慢堕落,终生不能领悟到更高的层次上去。这对于武功还没有大成的他来说,无疑是慢性毒药。看来是要静下来,纯净自己的心灵,锻炼自己的意志了。”高天回想着自己的人生,在心里慢慢的反思道。
想到这里,高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全身骨节震动,肌肉张弛弹缩,胸腔一鼓一收,气息猛的吐了出来,长长的气箭从口中飙出,一闪即逝,好像是把一切不纯的东西都在这一口气中吐了出去。
顿时,高天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清爽无比,神智也是前所未有的清晰通明。
就在大雪降临的那个早晨,高天徒步踏上了向着西南方向去的道路。他要在一步步的行走中,踏遍山川河流,过雪山,草地,崇山峻岭,瞻仰当年的感动,去掉自己心和意中的杂念。
大雪断断续续的下着,一连三天,都没有放晴的趋势,到处都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天上冷风呼啸,刀子一般刮得人脸十分的疼痛。这样的天气和大雪,不说乡村小路,就是城市里面的大路行人车辆都少得出奇。
高天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山林间的小路上,每一步,积雪都淹没到裤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走的是一条小路,现在也不是现代社会,雪地下面不是水泥,也不沥青,而是厚实的泥土。高天已经走了三天了,终于延着湘水来到了勺山地界。
这一路上大雪时停时下,气候严寒,高天艰难的跋涉着。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床,走到晚上,再到小饭馆,或者就近的农民家里过夜。
好在现在的人都非常的朴实,没有多少拒绝的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