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天有操练课,卡比内总会异常之早地离开软铺,将出发前的时间预留两个小时,皆因科博尼教练严谨的治军风格多少给他带来一些精神上的後遗症,他不想因为迟到而被打入冷藏柜,况且那滋味他早就试过。
更加诡异的是,刚刚结束的短假期一路上波折不断,令到卡比内也是神经质起来,这见他只是在假期中喝了几口安德烈递来的伏特加,却白痴到担心着酒味还没散尽,若是被科博尼教练察觉出来,後果必遭重罚。
卡比内在浴室神经质地刷了两次牙,又很舒服地冲了十几分钟的热水澡,後又走出客厅,想起昨晚跟培贝奥在客厅里‘抢救一切’的每一幕,直觉每个画面不堪回想,又突然间生出想呕吐的感觉,便立马冲进厨房打开冰箱,喝上了五六口冰水。
很快地,卡比内收拾好了一切,走近门口,似有预料地看见门缝下被塞进一张白纸,那自然是安多西的习惯行径,当还没有来得及看看白纸上的内容,卡比内就猜想着肯定是安多西的道歉词,哪料捡起白纸一看,使得卡比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纸上面没有一句道歉的词句,却尽是安多西歪歪斜斜的字迹,卡比内立在门口,又竟是很认真地读了起来:“街尾左拐两百米,爱家超级市场~,左数起第三个货品架,第四格,‘胖狗清洁泡沫’,用来消除家居污迹。”
“这家伙还真细心,等操练结束後就去买一支回来用用看。”卡比内轻声说着。自然明白安多西的意思,再转身看看那曾遭污染的客厅。心说再去买一支‘胖狗清洁泡沫’回来,再将客厅第二次清洁一番。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呢……
其後,卡比内将安多西塞进来的白纸好好收起,他没有介意安多西不亲自过来解释一切,他可以不去谅解任何人,但他第一时间要去谅解的当属安多西那个怪家伙了,等他来到电梯口时候,还顺便瞄了瞄安多西的家门,随之笑了一声。
再说卡比内将今天出发的时间提早了四十五分钟,皆因麻鼠那白痴昨天深夜约定他今早一起吃个早餐。不用多说,卡比内也清楚麻鼠一定是准备炫耀自己在特塞拉岛渡假时所享受的一切美好,再回想在马赛市的种种不堪,卡比内的心理极不平衡。
昨晚被哈斯先生安排的司机也很是准时地将蓝色越野车开了回来,那时还在客厅里抢救一切的卡比内无暇验收,只求司机将车钥匙存放在保安柜台,而这时当卡比内坐上驾驶位後,发现方向盘上还贴了张小便条,又写着‘卡比内先生。你的座驾没油了,所以昨晚我帮你加满了,再次感谢你选用我们的接送服务。’
“这服务太夸张了!而且帮你加油还不用收回油钱!”卡比内叹了一声,启动了引擎。足足开了十几分钟,才来到跟麻鼠约定的咖啡室外,等他在路边停好了座驾。就一眼看见麻鼠的那部超级跑车已经停好在路边,还有几名途人在为跑车拍照。
“嘿!你那部丑陋的跑车被别人拍照了。”卡比内一下坐在软椅上。见着自己面前已经有了一盘糖浆香饼和一杯鲜榨橙汁,而麻鼠那家伙则是看起了报纸。嘴里只是‘嗯’了一声,过了十几秒後,那家伙又突然放下报纸,样子神经地说道:“你知道吗?这趟特塞拉岛的渡假,非常值得,但又非常可惜。”
“怎麽?你那边也下着暴雨?挂着台风?”卡比内瞄了麻鼠一眼,他知道糖浆香饼属於高热量食物,他不想在操练之前吃下过多这种看似犯禁的食物,就很白痴地给自己留了一块,将其余三块糖浆香饼从盘子里夹走,给了麻鼠。
“明知道一会儿要操练,还点了这麽多糖浆香饼,你这白痴想要害死我?”卡比内说道,但麻鼠更是无心对糖浆香饼一事作出解释,而是还等待着卡比内最直接的回应,说道:“告诉我,你究竟想知道我在特塞拉岛上遇见过什麽吗?快说啊!快点说出来!”
卡比内“哼”了一声,一口咬去半块糖浆香饼,说道:“我觉得特塞拉岛一定是下起暴雨,挂过台风,很明显你这白痴是受到了刺激,所以才这样神经兮兮的,不是吗?”
“放屁吧!别将你自己在马赛的遭遇套在我的身上,我在特塞拉岛上一边喝着香槟酒,一边在酒店的阳台上看着美景,几乎都不想回来了,最重要的是,我在特塞拉岛遇见一个女孩,哇~!天哪!那简直是我这几年最美好的一天!”麻鼠一直说着,卡比内就一直盯着麻鼠的表情看,直觉那模样有些恶心。
卡比内颇为不屑,他咧嘴“哼”了一声,假意将咖啡室的每个角落看了一遍,说道:“那个女孩在哪里呢?我并没有看见这里有一个特塞拉岛的女孩,你这白痴把她藏了起来?”
麻鼠没有留意卡比内的回应,样子很是沉浸在特塞拉岛上的一切,说道:“她并不知道我的身份,还邀请我去登山,我们在山腰停留,然後野餐,最後欣赏着岛上的日落,朋友!你知道吗?我差点就不想回来了!”
卡比内无法想像麻鼠所说的任何场景,他选择作出调侃,说道:“你不回来其实也没有关系,科博尼教练大可以将班姆移去中路,然後你就在特塞拉岛上跟你那美丽的女孩度过一生吧!还有……也幸好那女孩不知道你的身份,因为没有一个女孩愿意跟一个白痴约会吧?”
说完,卡比内笑得很鬼祟,几乎想钻进餐台下面放声大笑,而被开玩笑的麻鼠则是拿起餐叉,假意地露出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说道:“是不是马赛的暴雨下得太大,让你这个白痴脑子里进水了?哼?”
卡比内好不容易收住笑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那……那麽……後来呢?天哪!太好笑了!”
咖啡室里的其他顾客投来眼光,显然不明白这里为什麽会有两个白痴出现,但麻鼠没有理会太多,根本不等卡比内控制回情绪,就说道:“然後我吻了她,接着我们聊出了更多的话题,後来她得知我养了一只拉布拉多犬,就……就说了她自己天生对狗毛过敏,容易引起鼻孔长期堵塞和皮肤痕痒。”
“哦?可怜的‘越位’,你是要准备将‘越位’送走吗?送回你前女友的身边?”卡比内问道,竟是突然间关心起这个话题来,还搓着掌心,仔细地留意着麻鼠的表情变化。
但麻鼠不做停留,先是说了句“放屁”,然後喝上一大口咖啡,说道:“除了上帝以外,就没有人可以让‘越位’离开我的身边,我……跟那女孩说了声抱歉,解释了‘越位’对我是如何的重要,这就是一趟特塞拉岛渡假的可惜之处!你懂吗?”
听完一趟所谓的特塞拉岛之旅的故事,使得卡比内终於可以将背脊靠在椅背上,他点着脑袋,基本一时半会还理解不了麻鼠为什麽会为了‘越位’而意外地放弃心仪的女孩,那甚至是不敢去相信的事情。
“哇哦!这段‘父子之情’的故事,真是感人!如果‘越位’知道你是这麽的爱它,或许它再也不会在你的别墅豪宅里胡乱地撒尿了,是吧?”卡比内扬着嘴角,但仍是不能理解故事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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