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先生步近科博尼教练的办公室门前,从门缝里传出来的咖啡香味硬是让他将鼻子缩了一下,嘴里轻念着:“真香!”
但他来此,不是为着喝咖啡,拐步在身後的卡比内亦是一样。
哈斯先生止住步子,立在门前,转了个半身,决定等着卡比内走近自己的身前後,再敲上办公室的房门,然後一同进去。
这一举的目的很简单,哈斯先生只想为这次的面谈来个较正式的开场。
“怎麽?不敲门吗?”
卡比内拐步走到哈斯先生的身前,问着。
“等你!这就敲门!”
哈斯先生扯了扯衣装,回道。
“咚~咚~咚~!”
敲门的是哈斯先生,声音发得很清脆,更在办公室门外的这条走廊内轻荡了数声。
“请进!”
办公室内发出了回应,其声音对卡比内与哈斯先生来说很是熟悉。
一秒後,扭着门锁柄的是卡比内,使着深啡色的木门滑出一小道内弯,正当二人看清了办公室内的情况後,那股咖啡的香味随之扑鼻飘来,哈斯先生又是轻念着:“嗯!香!”
卡比内的反应却给得很意外,只听他莫名其妙地打了个饱嗝。。。
“圪喽”
卡比内只觉自己没有按捺住,对此显得很没有礼貌,就赶紧掩着自己的嘴巴,免得下一个饱嗝声紧接而发。
“早上好!两位!”科博尼教练埋着脑袋,阅着数张不知名的文件纸,嘴里又给了话。
这老帅竟然知道刚刚门外站着的是两个人。令卡比内吃了一惊,不过哈斯先生却淡然得多。他没等科博尼教练给话叫坐下,就身子一前。坐在了科博尼教练对面的办公椅上。
另一张办公椅还空着,那是留给卡比内的,那白痴没等到科博尼教练发话,他还硬是不敢坐下。
“年轻人!坐下吧!记得把门关上!”
“嗯!”卡比内发出的声音很细,跟着指令,关上办公室的门,就给上弱步,动作很轻地坐在了哈斯先生的旁边。
墙壁上,挂钟给出的时间是-----
房内。三人,无话。
科博尼教练将手里的那几张文件纸揭来揭去,纸件发出“哗哗”的声音,令室内那本已在渐渐凝聚的空气,已在揪成一团,快让卡比内感到些些窒息。
哈斯先生也盯着科博尼教练手里的文件纸,他不是对别人的工作感到好奇,只是说,科博尼教练那老头子没开口。他就暂时没有开口的必要。
他在等着对方给话,是一种球员的经纪人等着球员的教练给话的局面。
至於卡比内,他已被眼前的这两位老家伙弄得糊里糊涂了,心里念着:“不就是一次伤势复查吗?怎麽感觉着这气氛。。。”
卡比内没将心里的想法念完。就突然见着科博尼教练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纸,其後又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最後轻咳一声。像是在调着嗓门间的音调,为面谈开章。。。
哈斯先生也理好身子。准备接话,然而科博尼教练先是握起纸杯。抿上了一口咖啡,放下纸杯後,终於才说:
“无关痛痒的废话就不要说了,我们直接入主题吧!”
即使是这样,哈斯先生给出的回应也让人没料着:“请问?我能吸烟吗?”
“嗯!不能!”
科博尼教练给话直接,让本已在掏着香烟盒的哈斯先生又将右手缩了回去。
哈斯先生笑了一声,面容丝毫没有尴尬之色。
卡比内轻轻摆着脑袋,将这两位老家伙瞄了瞄,心里念着:“什麽情况?是更年期提前了吗?”
-----常人误认为只有女人到了某段年龄後,才会遇着更年期。
-----其实男人也有,只不过卡比内面前的这两位老家伙,并不是遇着更年期那般简单。
科博尼教练见着哈斯先生止住了掏香烟盒的举动,就从办公台的抽屉内翻出一份报纸,并将夹在报纸里的足球版页抽了出来,将其放在了办公台上。
卡比内随着条件反应,伸头望去,十几个西班牙文字就立在了自己的眼内:
“咦?”卡比内突然像是悟出了什麽?
更奇怪的一幕则是哈斯先生的反应,他根本就没有望过那一小份报纸,明显地已预料到科博尼教练会出此一举。
“年轻人!你看懂了吗?”科博尼教练等出了三秒後,就问了话。
卡比内不敢慢下给话节奏:“其实,一些简单的西班牙文,我还是会看懂的!”
这下,科博尼教练竟然在摇着脑袋,而哈斯先生亦是一样,二人对这白痴的答覆明显是很不满意。
哈斯先生自提出吸烟的要求後,就一直未曾说话,整个人静得很,他似乎认为着此时的局面,还没有到自己说话的时候。
办公室既然是科博尼教练的主场,那麽这位老头子也很不客气,没让面谈节奏停出三秒,嘴里就出了招:
“年轻人!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其实在问你。。。你昨晚真的就去了贝瑞街吗?”
即使报纸上所显示出,卡比内的模样被小报记者们拍了个正着,然而此时的科博尼教练,更尝试在给卡比内留一些没有必要的後路。
卡比内答得也乾脆:“是的!我去了!”
科博尼教练松了一下身子,说道:“哦~?那就是说,你昨天急匆匆地说要提前离开训练基地,其目的就是准备去贝瑞街的那些酒吧里喝酒吗?”
立马,卡比内心里暗自惊叫一声,他彻底地懂了。
他就像一个不认道的路痴,在岔路口穿来穿去後,又突然地找到了前往目的地的方向一样。
卡比内的心里一阵发酸,因为自己已经被科博尼教练误会了,不过幸好,他有合理的解释,至於这解释能否让科博尼教练相信自己,其实他心里是没有底儿的。
而起码,卡比内不用向哈斯先生多加解释,因为信任与默契早已在这两人之间存在了近三年之久,若将解释说多了,那就是在质疑着自己与哈斯先生的关系。
如今,要加强嘴力去的目标则是科博尼教练,那老头子早已备态,就等卡比内出招了。
“教练!我不是去喝酒!”卡比内给词简单,严格来说,第一招就如废话一般。
科博尼教练“嗯”了一声,说道:“第一,昨天你迟到了,我也给了相应的处罚,第二,明知道带着伤患,竟然还要求提前离开训练基地,第三,离开训练基地的目的。。。哼!原来是与朋友们去贝瑞街喝酒,年轻人!看来那内部停赛两场的处罚对你来说,根本就没有起到什麽作用!”
无疑,卡比内的第一招只属於片面之词,科博尼教练很是不信。
卡比内没有放弃,接道:“教练!我去贝瑞街的目的不是喝酒,而是帮朋友处理一些事情!真的!我不骗你!”
科博尼教练字字回道:“帮朋友处理什麽事情呢?是帮朋友喝掉没有喝完的酒吗?”
面对这位顽梗的老家伙,卡比内心里渐生腻味,他被对方的回话堵住了胸口,顿时乱了方向,慢慢地,这白痴没招了。
“咳~!”哈斯先生突然发了一声,终於才说道:“教练!我们可以找来卡比内的朋友向你证明这一切!”
科博尼教练竟是抿了口咖啡,说道:“不需要!”
哈斯先生问道:“哦~?为什麽呢?”
科博尼教练放下纸杯,回道:“卡比内的朋友并不是我管理的球员,我也没有必要听那些人的解释!”
一下,哈斯先生扭头对着卡比内,卡比内也回望着他,二人眼神一交,心有灵犀地同时暗念着:“你想对科博尼教练说脏话吗?”
卡比内微微点头,他很想。
哈斯先生也是微微地点着头,他更加想。
应付一个顽梗的老家伙,是需要具备耐心的,当然,至少你自己的心里不要有鬼,最起码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只有这样,才能先站稳自己的立点。
就此时的情况,卡比内说了实话,立点也很稳,哪料这些在科博尼教练的心里根本就是一个屁。。。
难道说,必须在这般情况下说一句脏话,才能为整件事情续章吗?
卡比内沉着脸色,科博尼教练更在等着回话,而哈斯先生的脸上,却露着一丝浅笑。
此刻,挂钟给出的时间是-----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