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圈的绕场慢跑热身,几近榨乾球员们的汗水。
“好了,来我这里集合,快!”科博尼教练下达出指示。
球员们的队形早已稀散,跟着陪练员来到科博尼教练的身边,又围成一个大圈。卡比内用衣角抹净脸上的汗水,喝起冰水补充水分。麻鼠范卡基特上前调侃:“如果想晕倒就告诉我,我好及时闪开。”
卡比内只是捶打一下麻鼠的膀子,没多回应。科博尼教练见队员们已喝足歇够,就叫大家再围近点,准备分配下一步的训练安排。
科博尼教练发话:“大家分为两组,一组进行基础强化训练,一组进行六对六实战训练,一小时後就互换训练方式。助理教练会安排分组,五分钟後就开始进行,抓紧时间歇歇吧。”
卡比内和队长费斯克被编进六对六实战训练,费斯克上前叮嘱卡比内可以认真对待,但不要过了火头。卡比内当然明白:训练只是强化技术,加硬体能和磨熟团体配合。真正的战场是在比赛中,加上自己刚刚伤愈,卡比内也不可能大步大脚的蛮狠对待训练。
六对六的实战训练要比真正的比赛轻松得多,队友们几乎不曾滚地滑铲,只是贴近严逼,膀对膀的拉扯。而卡比内旧伤刚癒,令队友们都对他【疼爱有加】,卡比内逐渐浸入球队的团体中,一切都是那麽得心应手,六对六的实战训练里挤满汗水和笑声。
“~~~哔~~~”科博尼教练一声哨音,大喊:“时间到,互换训练。”
换位时,麻鼠问着卡比内:“瞧你脸上,汗水还真多。怎麽?不行了?呵呵。”
卡比内笑着回敬:“汗水多是因为我卖了力,笨蛋!”
麻鼠说:“那守门员汗水很少,是因为他没卖力?笨蛋!”
卡比内和麻鼠笑了起来,是两个笨蛋一起傻笑起来。
任何球员都要尊重基础强化训练。在比赛中的传球,接球,走位,射门,速度,力量,甚至小组配合,都要靠基础强化训练来加强和磨合。虽说付出的体力不是太大,但这些小细节的磨训才是一场比赛最需要的。
正午即近,
严训即终,
又到了大口吃,大口喝,大口聊的聚餐时间。
一声拯救球员们的刺耳哨音破空划出,“~~~哔~~~”科博尼教练结束了今天的训练。
队友们披着湿透的发尾,脱下淋淋的球衣,冲入更衣室准备洗个痛快澡,然後去训练基地的饭厅吃个饱。在这方面,卡比内倒是性子不急,悠悠地迈着小步离开训练场。科博尼教练上去跟前,对他说:“嗯,不错!继续努力!”说完便走开。
这是鼓励还是表扬?卡比内没兴趣判断,他只是用行动告诉科博尼那老头子:教练,我可以完成你的训练。
一场痛快澡过後,卡比内来到饭厅,麻鼠和费斯克等队友早已在左手叉,右手匙地干着。看看!今天饭厅的供食很合卡比内的口味,他拿上大大的餐盘,夹着食物,夹了满满一大餐盘。
卡比内刚坐在麻鼠身旁,背後传来一阵高跟鞋铿铿敲地的声音,越传越近。数人拧头一看,原来是青年球员管理负责人—蒂丝小姐。她要麽是来饭厅吃午饭,要麽就是来找人,找青年球员。
蒂丝小姐来到卡比内身前,说:“你好,卡比内。今天训练基地收到一封寄给你的信件,相信是一位球迷寄给你的。”说完把信件递给卡比内。
卡比内面露呆貌,说:“啊~~~?球迷?”
蒂丝小姐说:“是的,信封写得很清楚,收件人的确是你。”
在旁的麻鼠哄了起来:“哟!卡比内,才没来几天,就有女球迷给你写信了。我在这里踢了四年都没有收过女球迷的来信,你真有魅力。哈~~!”说完和费斯克,罗夫曼讥笑起来。
蒂丝小姐也发着笑,她看了看卡比内说:“没错,是你的信件,收下吧。”卡比内疑绪地收下信件,跟蒂丝小姐道了谢,就把信件收在裤袋里。
队长费斯克见到後说:“小子,不打算打开看看?可能是女球迷的求爱信。”
麻鼠掺上一句:“对,打开看看,一定是求爱信。”
二人和罗夫曼歪头奸笑,三位队长弄得卡比内哭笑不得。
蒂丝小姐没走远,看见此景後停下步对卡比内说:“卡比内,要是在一线队有前辈球员欺负你,你可以跟我反应。要记住我是青年球员管理的负责人。”
蒂丝小姐显然没弄清卡比内和麻鼠他们之间的关系,卡比内急急解释:“哦!没事,他们开玩笑呢。”说完做了个笑脸,蒂丝小姐这才转身离开。
卡比内又对着麻鼠他们,说:“你们休想知道信件的内容,我不会公开的。”
费斯克说:“不给我们看就算了,你不会在回家後,把信贴在墙上以作纪念吧?”
麻鼠又掺道:“不对,应该加个木框装裱起来。”
卡比内当然不会生气,队友们无恶意的玩笑,是融入团队的最佳良药。
午间聚餐过後,科博尼教练正式示意训练结束,明日继续,队员们可以回家了。卡比内虽有驾驶执照,但仍未购车作为代步。麻鼠表示载他回家,和队友们道了别就坐上了麻鼠的座驾,价值不菲的顶级跑车。
本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程,麻鼠驾车十分钟就将卡比内送到了家。卡比内跳下车,道了谢,转身就走。身後的麻鼠又喊道:“喂,小子,看完信就好好回覆人家。不喜欢别人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说完笑起来。
卡比内转过身,喊道:“去你的!”
回到空荡的家中,卡比内从裤袋抽出信件。白色的信封,岁月洗痕的字体,明显不是什麽所谓女球迷的来信。
卡比内从冰箱内拿出饮料,稳稳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撕开信边,舒开信纸,读到:
【拥有足球巨星名字的卡比内,你好!还记得我吗?你刚来西班牙时,在飞机上和你交谈的那位老人。记得吗?伤患痊愈了吗?其实这次来信的目的一是为我的冒犯作出道歉,因为老实说,当你告诉我赶着要去格拉纳达队签约时,我留着一丝怀疑,并认为你是在撒着谎。或许你还记得我是瓦伦西亚队的忠实球迷,所以前几天当我在看格拉纳达队迎战瓦伦西亚队的直播时,在下半场我发现了你披衣为格拉纳达队上阵的身影。那一刻,我发现自己的怀疑错了,错的很糊涂,我不该怀疑你,年轻人。所以在此请你原谅我的愚昧。
二是我想说,我把终场前的那个争议性判罚重看了十几遍,虽然瓦伦西亚是我的爱队,但我还是坚信你没有假摔,那的确是一个点球,一个属於格拉纳达队的点球。所以对主裁判的误判,我是站在你那边的。
最後我想说,年轻人,虽然我只看过你四十五分钟的表现,但你的确是位很优秀的球员,只要坚持和努力,你一定会迎来自己的时代,好好干吧!
还有就是,格拉纳达队下次再对阵瓦伦西亚队时,放心!我当然是继续支持爱队瓦伦西亚啦!哈!
祝你永离伤病!闪耀球坛!
飞机上的老人】
只有寄信地址,没有回信地址,更加没有名字和日期。卡比内的情绪是欣慰在前,疑惑在後。他当然记得那位老人,记得他的微笑,记得他的幽默和在机场说再见时,他给出的鼓励。
卡比内捏着信纸,好久好久。他喝了口饮料,舒了口气,又看着信上面的内容,此时的内心只留着压抑。他很想给老人回信,但不知寄往何处。这件事的拌扰,让卡比内守在空荡的屋里显得更加无助,他定下心想了想,最後决定给哈斯先生去个电话。
哈斯先生在电话那头听完整件事後,说:“这好办!不过你要等等我。”说完没等卡比内回应就挂了线。卡比内呆望着手机的听筒位,感到莫名其妙。
不消十来分钟,哈斯先生回了电话,对卡比内说:“办妥了,放心吧。一会儿蒂丝小姐会致电给你商讨一些细节。”
蒂丝小姐!又是美丽的蒂丝小姐!
哈斯先生交代完一切就挂了线,卡比内只好听从哈斯先生的安排,静静地等着蒂丝小姐的来电。
没多等,手机就奏起悦耳的情歌铃音,卡比内一接听。
“喂,你好,卡比内,我是蒂丝小姐。”
“你好,蒂丝小姐,相信我的情况你已经了解了吧?”
“是的,已经了解。你的经纪人哈斯先生说的非常详细。”
“那能帮帮我吗?我真的很想回信给那老人,可是没有名字和回信地址。”
“其实不用坚持用回寄信件方式来告知老人。”
“那还有什麽方法?”
“有两种:一是安排当地的足球报刊为你作简短专访,你可以通过媒体将要说的话转达给那位老人。二是可以在下次比赛结束後,主动要求愿意接受赛後访问,这样的话,你说的话也许那位老人能看见。你选择哪种方法?”
蒂丝小姐给出的主意直导精髓,而且她的声音真的很温柔甜美。
卡比内思考半番,他突然记起老人说过他会每天看足球报刊。对,就这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