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解释,鲍明是如何知道第二看守所里的一切的。
但可以看得出,鲍明真的不怕死亡。
现在我要言归正传,说一下,我开始为何会写鲍明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说鲍明的运气好,不在于他买彩票中大奖,也不在于分房拿福利,而是在于他永远是处在一个机缘巧合的点上。
怎么说呢?
根据管所长跟我的介绍:根据相关条例,对于鲍明这类的死刑犯,必须要羁押在第一看守所的,可是那次不知怎么了?第一看守所拘押死刑犯的囚室在工程上出现了质量问题,天花板出现了大面积的脱落,墙体出现了裂缝。竟然被定性为危房。囚房变危房,可以说是千古难有,闻所未闻。但事实确实摆在面前。
不得已就转第二看守所吧。如果是这样,并不能代表鲍明运气好的怎样,只能说给他换了一个羁押的地方,但很显然不是。第二看守所是新建的看守所。受到了省里、市里领导的关注,基本上是每隔几天总有一拨领导前来视察。而死刑犯的囚房又是检查中的重中之重,原本这个第二看守所不羁押死刑囚犯,所以那个死刑犯的囚室只是用来应付检查,里面的装修、设施好的一塌糊涂,堪比星级酒店:全新的被褥、的卫生洗浴设备这么一来,全都给鲍明享受的去了。
这事还不算完,有了“高标准”享受以外不算。竟然还能“抛头露脸”,接受媒体的采访。
为何会有媒体采访的事呢?因为省政府想着力打造一个反面教材的视频录像,做法制教育用,千选万选。选到了鲍明,让鲍明这个死刑犯以身说法。原本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电视采访的记者都说了:犯人也有人权,可以根据他的要求给他做脸部马赛克的处理。结果这个鲍明是一个二不楞,最喜欢就是出名热闹的事情,他小时候为了引起师生的注意就可以去骚扰女同学。于是他“堂而皇之”的接受了采访。
这个采访一经播出,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教育的作用,但从反面。也找到了和鲍明有类似经历之人的共鸣,特别是那些心理变态的人,看到鲍明就似乎找到了组织,竟然将鲍明给封为这方面的“祖师爷”。我勒个去。就这样,鲍明每天都会受到来自全国各地的书信和汇款。临死之前,这个鲍明倒成了名人了。
鲍明很享受这个过程!
现在第二看守所的账户上,有着六万多是指名道姓的汇给鲍明的钱,如何妥善处理这笔钱。让管所长很为头痛。
不管怎样,鲍明的死是逃脱不了的。
那天晚上,鲍明突然之间要求管教给他换上明天赴刑场的衣服,管教没同意。鲍明就在那边闹自杀。管教没有办法,叫上了我。让我去看看鲍明是否突然之间有心理变异。
我看到鲍明,问为何要提前换衣服。鲍明神神秘秘的跟我说:“晚上另外一个世界的朋友们带我玩,都习惯看着我穿囚服的模样,明天一早换上了新衣,晚上我怕他们认不来我。”
“那你可以认识他们呀!”我笑答道:
“你没听说过孟婆汤吗?喝了那玩意,我哪里还能认得他们?”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对于这样极品的回答,我倒是一时语塞。没有其他办法,和他的管教商量了一下,又请示了管所长,最后同意他隔夜里就换上明天赴刑场的新衣。…,
鲍明身边很少有亲朋,即便是亲戚,都因嫌他是流氓而很少和他往来,所以鲍明死前的一天,除了很多慕名而来的“粉丝”前来看望他外,只有一个亲戚前来看他,那个亲戚的身份说出来有些尴尬,是鲍明的丈母娘,也就是鲍明亲手杀害其妻子的母亲。
不知道鲍明是怎么想到,放着这么多“粉丝”不见,竟然见了这年逾年近七十的丈母娘。
见面的时间和过程很简短:鲍明刚坐定,坐在对面的丈母娘就吐了一唾沫,丢下一句:“活该。”然后起身就离开了。也就是这个场景,我第一次看到鲍明的眼圈是红的。
或许是良心未泯。
鲍明不像张福那样“黏人”,陪着他聊了一会天后,就不用陪了,当时我看了一下时间,是晚上的八点多,离鲍明的死刑不足十四小时。
离开鲍明后,我迫不及待的赶到了副所长的办公室。根据规定,有死刑犯临刑的前一天,所在的看守所所有干部都必须待岗值班。
副所长见我匆忙赶来,不用我说,就知道什么事。于是他穿好制服后,对着我说道:“先到监控室,给你看几段你敢兴趣的视频。”
见副所长如此善解人意,我连忙“点头哈腰”,掏出香烟,竭力的拍着马屁。
副所长皱着眉头说道:“你们这些社会工作者,怎么也学会这一套了?”
屁颠屁颠的跟着副所长来到了监控室,因为一切都是新造的,监控室里还有一股新设备的味道。里面有三个保安模样的人在一丝不苟的看着眼前众多的监控视频。
视频中,有囚室里犯人的一举一动、有岗哨武警的站岗、有警察的来回巡逻反正监控触及到第二看守所的每一个角角落落。
副所长对着一名负责人的模样说了几句后,那名负责人很警惕的说道:“不用去找以前的视频了,现在就有两段很诡异,可以看一下。”
说完,那名负责人在监控设备上一阵操作,然后调出了一组画面:就是副所长上午带我去鲍明囚室路过的走廊。
很明显,在视频中,应该有二个半人,对,另外的半个有点模糊,就跟在我和副所长的后面。
之所以说是半个人,那是因为我能看到他的上半身,却看不到他的下半身。
我惊讶的看了看副所长,副所长一脸的平静,不以为意。我生怕副所长没有看清楚,于是在旁提醒道:“副所长,我俩后面怎么跟着一人?”
“应该不是人!”副所长淡淡的说道:
我见副所长没有动静,我连忙迁就那负责人道:“你们看到这奇怪的一幕也不用对讲机提醒我们一下,就容着这么一个鬼东西在我和副所长的背后跟着?”
那负责人有些委屈的看了看副所长,副所长连忙在旁解围道:“小蒋,这个不能怪他们,这种情况,我们以前早就碰到过了,当时他们会在对讲机里拼命呼喊,但我们发现,只要这个鬼影一出现,周边的所有信号、电波都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包括手机在内根本就联系不上。到后来这种情况是见怪不怪了!”
对于副所长这样的描述,我只能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听说,竟然身后跟着一个鬼都能无所谓的。
紧接着,那负责人又给我们放了一段监控鲍明囚室的视频,只见鲍明一个人在囚室里指手画脚,像是和一个人说话。但监控里只有他一个人。可是最不可思议的一幕是,当监控稍作一调整,光线有变化后,这时监控里却很清晰的看到那鲍明确确实实的和一个人在说话,那个人是穿着制服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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