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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龙椅上,天启皇帝的脸色阴沉着,大殿里没有一点声音,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点声音。那个亲切和蔼的天启皇帝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杀人的皇帝。
与刚登基时不同,此时的天启皇帝脸上没有了当初的稚气,下颚的胡须让天启皇帝看起来更像一位成熟的地方。坐在那里,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皇上,魏公公来了!”陈林恭敬的走了进来,不过却打了一个寒颤,沉声说道。
“魏朝?他来做什么?东厂有什么事吗?”天启皇帝看着陈林,淡淡的问道,似乎没有见魏朝的意思。
陈林微微一愣,有些猜不透天启皇帝的心思,不过却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连忙恭敬的道:“奴卑并不知道魏公公此来何意,不过魏公公说他有一份密奏,需要面呈皇上!”
天启皇帝略微有些诧异,面呈自己,看样子也是大事啊!而且通常不是什么好事情。喜事巴不得别人知道,只有这些破事,魏朝才会小心翼翼的。缓缓的点了点头,天启皇帝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时间不长,魏朝跟着陈林走了进来,双手举着密奏跪在地上,道:“奴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把东西呈上来,朕看看!”魏朝连忙站起身子,快步的走上去,将手中的密奏呈给了天启皇帝。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属于太监的特权。
拿过魏朝呈上来的奏折,天启皇帝轻轻的放到了龙书案上,沉声道:“你说说吧!朕没心情看这些东西。”
“是!”魏朝恭敬的答了一声,不过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目光在大殿里看了一眼。
天启皇帝略微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们都出去!”得到了天启皇帝的允许,魏朝顿时大声的吩咐道。等到人都走光了。魏朝才压低了声音道:“皇上,这份密奏来自洛阳福王府!”
听到这个名字,天启皇帝的眼睛顿时凌厉起来,严厉的看着魏朝,道:“接着说!”
“是,皇上!东厂在地个埋有暗探,大部分都是在官员的府邸以及权贵的府邸。这么多年。东厂一直没有间断对洛阳福王府的监视。不过自从皇上的等级来,福王深入简出,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在两个月前,有一批人悄然的来到了洛阳,不断的接触福王!”魏朝的脸上闪过一抹兴奋,他知道泰昌皇帝和福王的矛盾。天启皇帝小时候也没少受苦。
不过天启皇帝登基这么久,没有提过福王的事情,可是魏朝知道天启皇帝不可能这么放下。原本准备必要的时候栽赃一下福王,没想到瞌睡有人送枕头。至于事情的真假,那根本就不重要,空怕天启皇帝也觉得不重要。
“这些人士什么人?查清了吗?”天启皇帝的神色顿时阴郁了下来,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回皇上。开始的时候咱们的人也没注意,以为只是单纯的拜访。这些人的口音天南海北的,倒也探不出个来路。不过这些日子那些人似乎越来越着急,给福王身边的人也送了很多礼物。在一个管事的口里,弹出来一个消息,这些人是从南京来的。据说是为了一个大事情,具体什么事情,皇上恕罪。还没有探查清楚!”虽然口中说着恕罪,可是魏朝心里却乐开花了。
天启皇帝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摸索着龙椅,道:“南京?真是好地方,这是要破釜沉舟啊!朕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来吧,看看谁能笑道最后。”
“皇上。这件事情怎么办?”魏朝见天启皇帝不合自己说话,连忙开口问道,至于尴尬那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凉拌!让东厂的人暂时不要动,私下里探探这大事情到底是什么。另外要严密监视福王府一干人等的行踪。如果有人想要离开洛阳,直接给朕抓起来!”天启皇帝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真是异想天开,以为朕还是那个刚登基的小毛孩子?
魏朝顿时有些激动,不过略微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天启皇帝,道:“皇上,东厂的人在洛阳并不多,恐怕会有所差池啊!”
回头盯着魏朝,天启皇帝的冷冷的道:“怎么?你想要军权还是锦衣卫的人?”
这一句话,魏朝的额头上全是冷汗,连忙跪倒在地,恭敬的道:“奴卑不敢,奴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啊!奴卑只是想为皇上办好差事,想从东厂在派些人过去,皇上明查啊!”
摆了摆手,打断魏朝的话,天启皇帝严肃的道:“让东厂去查福王,你就老老实实查,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调人过去是你的事情,朕只看结果,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
“皇上放心,奴卑定当尽心竭力!”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魏朝连忙恭敬的道。
点了点头,天启皇帝淡然的道:“你明白就好,下去吧!好好办差,不要让朕失望!”
“是,奴卑告退!”魏朝施完礼,恭敬的退了出去。
抬头看着大门外,天启皇帝轻轻的笑了笑,自信满满的道:“这应该是最后一个坎了吧!周嘉谟,你在天上看着,朕绝不会让你白死,一定让你含笑九泉!”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钟鼓齐鸣,告诉所有等在外面的大臣,上早朝了!四鼓咚咚起着衣,午门朝见尚嫌迟。何时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钱宰的这首诗,反映了很多大臣的心里,不过更多人却嗤之以鼻。无论如何,这早朝之早由此可见一般。
午门外,大汉将军手执鼓槌,大声的喊道:“入朝!”
文武分两班入朝,文由左掖门,武由右掖门。入内后,先于金水桥南依品级序立,候鸣鞭,各以次过桥,诣奉天门丹墀,文为左班,武为右班,在御道两侧相向立候。
“刘大人,昨日皇上下旨将熊廷弼调往蓟州主持军制改革,孙大人则被调回了辽东,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左督御史杨鹤走到内阁首辅大学士刘一璟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到。
笑吟吟的回过头,刘一璟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略微有些玩味的道:“难道杨大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难得见到杨大人如此的关心啊!”
虽然朝堂上都认为杨鹤是孙承宗的人,当初孙承宗接任内阁首辅大学士,多半也是杨鹤的推举。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杨鹤很少明着支持孙承宗,让人很是弄不清首尾。
摇了摇头,杨鹤仿佛没有听出刘一璟的揶揄,反而很是担心的看了一眼奉天殿,无奈的道:“刘大人,皇上对军制改革的重视,相比不用我多说了。现在皇上将孙大人从蓟州调回来,那就说明朝中出事了。这件事情很大,比军制改革还大,不然皇上不会将孙大人调回来。”
这件事情刘一璟自然是知道的,有一件事情杨鹤还不知道,天启皇帝让内阁的拟定的圣旨可不光是掉孙承宗回京,其中还有是册立皇太子。以前天启皇帝的态度十分的坚决,对于册立皇太子的事情,一直是持反对态度的。忽然来了个大转弯,这里肯定有问题啊!
刘一璟甚至怀疑天启皇帝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才要匆忙的传位于太子。将孙承宗调回来,难道是让孙承宗做辅政大臣?不过这话刘一璟只敢压在心里,一点也不敢说出来,甚至神态也一如往常,一点看不出异色。
回头看了一眼,见很多大臣都在那里议论,刘一璟严肃的对杨鹤道:“杨大人,有什们事情我不知道,知道我也不会说。不过早朝上应该会有消息,杨大人也不必着急。”
看着老神在在的刘一璟,杨鹤叹了口气,心中的担忧却一点也没有放下。
奉天门上廊内正中设御座,谓之金台。丹陛左右钟鼓司设乐,殿陛门楯间列大汉将军,皆著明铁甲胄,御道左右及文武官班后各有校尉相向握刀布列。
乐起,天启皇帝御门,锦衣卫力士张五伞盖、四团扇,联翩自东西升立座后左右。内使二人,一执伞盖,立座上,一执武备,杂二扇,立座后正中。天顺后,执伞、扇力士移到金水桥南夹立,只留座上之伞及夹武备二扇。
“上朝!”伴随着王承恩一声尖锐的喊声,外面的大汉将军也跟着喊了起来,声音传出去很远。
早就等在奉天门外的大臣,慢慢的向奉天殿里面走去,文臣由内阁首辅大学士刘一璟带入。武将则由军机大臣成国公带入。左右两厢站好之后,群臣一起给天启皇帝行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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