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宗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耿少南很小心,我连他都没有见到,锦衣卫内部,也没人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小师妹更是给他藏了起来,这些天来的一直在用尽办法打探,都听不到他的下落,因为我这个身份很低,还是托了我爹的关系才混进了一个总旗的职位,接触不到上层,所以,也只是在外围值守,想要刺探出耿少南和小师妹的下落,难于登天啊。”
黑石道长长叹一声:“唉,那个耿少南,费尽心机,才抢到了我的女儿,现在娥华还怀了他的孩子,只怕是难以善了了,林宗,我看我们还是早点把此事报告给太子,请他派兵搜查锦衣卫,这样才能找到娥华啊。”
徐林宗叹了口气:“不可,耿少南确实已经是穷途末路,现在我们这样直接动他,只会让他狗急跳墙,现在也许他还顾念着小师妹怀了他的骨血,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但是若是我们把他逼急了,不留后路,那他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而且,如果能让他弃恶从善,肯出来自首,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黑石道长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打伤我这件事情,我可以不跟他计较,但他杀害同门,跟他师父一起杀害掌门师兄的事情,我绝不会放过他,就算他肯出首,回到武当,也一定会按门规处置,三刀九洞,取他性命,以祭奠死难的同门。”
徐林宗皱了皱眉头:“师叔,杀害我师父的是澄光,耿少南好像也并不知情,至于伤害同门的事情,恐怕更多地是因为练天狼刀法走火入魔所导致,耿少南虽然一念之差犯下大过,但是还希望能看在小师妹的份上,能从轻发落,毕竟我们武当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了,我不希望看到再有血光之灾。”
黑石道长叹了口气:“现在你是武当掌门,你说了算,这件事上我保留自己的意见,只是我仍然坚持认为,要想让我们武当洗清谋反的嫌疑,是不能对耿少南这个叛徒手下留情的,不然太子那里也过不了关,我更担心的是,耿少南是什么齐王的事情,太子那里迟早会知道,到时候我们武当顾念同门之情,饶耿少南一命的举动,会给他看成包藏祸心的不轨之举,那就麻烦了。”
徐林宗的眉头一皱:“这也是我现在也不敢把此事告诉太子的原因,我怕的就是太子会狠心斩草除根,到时候连师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耿少南再怎么样也是罪有应得,或者说是出身的悲剧,但师妹是无辜的,我们不能伤到她,在我救出小师妹之前,我是不能让别人参与此事的。”
“师叔,你不要急,耿少南不可能永远地在锦衣卫里潜伏下来,师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也不可能不看医生不抓药的,锦衣卫里没有这种管生孩子的医生,耿少南迟早还是会请外面的大夫的,到时候咱们还是按原计划行事,如果有人上门来找你去看妇人生产,那多半就是小师妹了。”
黑石道长微微一笑,神色舒缓了一些,说道:“我这些天一直在看有关妇人生产之类的医书,就是为了应急的,现在照顾寻常的待产妇人,不在话下了,娥华自幼练武,身子骨结实,怀上一个孩子,对她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徐林宗叹了口气:“可是师叔,你要明白小师妹现在的心境,自己的丈夫却是如此的一个禽兽,欺师灭祖,杀害同门,还打伤了自己的亲爹,现在给他强行地带到了自己最痛恨的锦衣卫,心灵和身体上都备受折磨,哪能用常理来揣度呢?耿少南若是还有点人性,愿意在师妹面前悔过,对她好点,也许还能顺利生产,但要是他执迷不悟,还想要夺取权力,把师妹这样一个人扔在一边不管,那只怕真的会出事,真要是到了临时请大夫的时候,怕就危险了。”
黑石道长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点了点头:“是啊,但这也没有办法,这是娥华作为一个武当弟子的宿命了,怪只怪,我们当年没有识破耿少南和澄光的真面目,更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什么齐王,还有夺取天下的野心,我们武当自建派以来,都没有遇过这样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有灭派毁帮的危险,到时候我们就是死了,九泉之下也无颜面对祖师爷三丰真人啊。”
徐林宗点了点头:“此事事关重大,我爹也是叫我们不要声张,太子再怎么也是帝王,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力,是不择手段的,如果他知道了耿少南的事情,那我们武当都会有危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非但不能让他牵涉进此事,还要对他多加保密,现在耿少南是齐王的事情,只有我和您知道,武当上下,再无第三人知晓,您可千万要保密啊。”
黑石道长勾了勾嘴角:“可是我一直很奇怪,他是什么齐王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林宗啊,你落崖之后,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让你不仅武功大进,而且还知道了这么多事情,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呀。”
徐林宗神色淡然,微微一笑,说道:“我答应过在崖下碰到的那位恩主,一切保密的,所以对不起了,黑石师叔,此事我不可以向你透露,如果时机合适的话,你会知道的。至于耿少南的那个齐王身份,是我回到武当,暗中追查杀我师父的罪魁祸首时,无意间听到他和澄光的对话后,才知道的。”
“本来我应该在澄光刚暴露时就下手的,但是那时候一来没有直接的证据,二来我怕他们不给解药救您,而我要打通你的经脉,逼出僵尸粉,还需要时间,这第三嘛,是我有些托大了,我以为耿少南是不可能练成天狼刀法的,可没有料到,他居然可以这样速成,连我也没有把握必胜过他。这是我的错,让他劫持师妹,逃离了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