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道电光闪过,天狼的身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尽管他已经是龙血大成,几乎不死不灭之体,但这一下相当于从万丈高空落下,跟冰冷坚硬的岩石来了个亲密接触,仍然是摔得他七晕八素,骨痛欲断。
可是天狼的目力,已经洞若观火,即使是黑暗之中,也是视物如白盏,他四下一张望,只觉得这个地方是如此地熟悉,周围都是嶙峋的怪石,触手之间还有些**的感觉,象是河床一般。突然,他想了起来,这里可不是长沙王墓的墓室中,那个通向后山仙境的通道么?
天狼转头看向了身后,原本这个水道早已经给打通了,可是现在,身后却是厚厚的壁障,再也看不到一丝亮光,他忽然醒悟到了什么,疯狂地冲向了身后的壁障,运起全身的天狼战气,猛地一击。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整个天地都在颤抖着,一块几千斤重的大石,给他打得形如粉末,混为红色的石屑,洒得这水道到处都是,可是这块壁障上迅又长出了同样大小的一块巨石,看起来,仿佛什么也没有生过似的。
天狼势如疯虎,声声虎吼,双掌之中的红色战气,如红色的潮水一样喷涌而出,一道道绝大的力量打在这壁障之上,如同利斧切过豆腐一样,不停地打下一块块的巨石,可是他打得越多,这壁障就长得越快,一点也不见减少!
天狼的手已经被这些锋利的石边擦出鲜血,他一边在出手,一边在大吼:“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无法打开这个通道!给我开,给我开啊!”
何娥华的一声轻轻的叹息,仿佛从天边传来,带着无尽的幽怨:“大师兄,别这样,我,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天狼的脸上泪水横流:“师妹,你早就知道的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我一旦进入这个异界,就再也回不去了,是不是?”
何娥华的声音开始哽咽,泣不成声:“是的,我知道,这个异界只要是肉身进去了,就再也回不来,大师兄,原谅我!”
天狼悲愤莫名,仰天狂吼,如同狼嚎,震得这通道周围的石屑纷纷撒落:“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进去了就回不来,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你的!过再也不会骗我,再也不会和我有隔阂,为什么要这样?!”
何娥华哭道:“因为我说过,我喜欢的大师兄,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是盖世的男儿,绝对不会面对邪恶和黑暗而退缩,我就算强行留下你的人,你这一辈子也会不开心的,现在你有着亲手消灭蛊真人,亲手结束这一切的机会,我又怎么会阻止你?!”
天狼的声音已经开始嘶哑:“不,我不要消灭什么蛊真人,我只要和师妹你在一起,只有你才是我的全部,我可以失去所有,包括正义,但不能失去你!”
何娥华久久没有回话,半晌,才轻轻地说道:“一天两天可以,一个月两个月可以,但是一年呢,三年呢,五年呢,一世呢?在我这里,你每天都能看到蛊真人是如何地作恶,你每天都会受到良心的折磨,蛊真人只要存在,他就会永远地制造这样的人间地狱,永远把我们的爱人和朋友陷入痛苦和黑暗,大师兄,消灭他是你的宿命,是你必须承担的责任,你不能逃避,即使是为了我,也不能!”
天狼颓然地瘫倒在,欲哭已无泪:“老天,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我历经了这么多沧桑,经历了这么多痛苦,好不容易能和师妹重逢,为什么要这样把我们分开!就算我消灭了蛊真人,又能得到什么?!”
何娥华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笑声,能想象得到,在另一个世界的她,这时候是笑中带泪:“大师兄,别这样,你已经得到我的心了,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即使不能在一起又如何?师妹永远会在这里祝福你的。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永远地,彻底地消灭蛊真人,终结邪恶与黑暗,去吧,我的大师兄,我所崇拜的英雄!师妹永远会在你的身后支持你的,永远也不会分离!永远。。。。”
何娥华的声音渐渐地消失在了空灵与虚幻之中,天狼缓缓地站起了身,他的两眼之中喷出了仇恨的怒火,整个世界已经没有他再在意的东西,既然跟小师妹已经两界永隔,那造成这一切的祸,那个为祸万年的魔物蛊真人,就是自己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目标!
一道红光闪过,长沙王墓的墓碑碎裂一地,天狼破土而出,周围却是一阵的鬼气森森,只见洞庭帮的李沉香和谢婉君,正带着二十多个弟子,勉强抵挡着一些半人半妖的僵尸魔物的攻击,这些魔物绝非人类,长着蛊虫一样的可怕脑袋,身上遍淌黑色的毒液,周围被黑气所包围,而使出的武功,却赫然正是终极魔功!
天狼的眼中红芒一闪,一声厉啸,斩龙刀脱鞘而出,抄在了他的手上,他的身形一动,幻出十几个狼形,如闪电一般地掠过这些张牙舞爪的魔物,一阵利刃闪过骨肉的声音响过,这十几个魔物如同给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了原地,再也不能动,而天狼的身形则站在最后一个魔物的身后,双眼之中,红光闪闪。
谢婉君和李沉香以剑驻地,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些魔物,几声沉闷的脆响回荡在这黑暗的空间,这十几个魔物突然齐齐地脑袋落地,无头的尸身一阵阵地抽搐,黑色的毒液从脖颈之处喷出,很快,这些魔物就一个个呯然倒地,化为滩滩黑水,除了留下一股股腥臭的黑烟外,再也不见踪迹。
天狼转过了身,看向了谢婉君和李沉香,勾了勾嘴角,刚要开口,却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声拂过,三道寒光,带着急的自旋,冲着他胸腹之间的三处大穴而来,很快就到了眼前。8